听张飞口口声声不离王法,大汉有些愕然。带头的大汉仔细打量了一下张飞道:“这位壮士,那小子杀了我家公子,却连姓名都不肯透露,实在让人憋屈。我们也害怕王法,可我家公子大仇不能不报!我们不敢杀他,只想打他一顿出出气,还望壮士莫挡我们!”
“呃…”这下轮到张飞傻了。本以为对方会蛮不讲理的来一句:老子就是王法。然后集体冲上来。谁料人家居然半路刹车,让张飞有些欲求不满。总不能人家都服软了,还不依不饶吧!
张飞有些进退两难的看了看刘璋,刘璋摇摇头走上前道:“几位,大汉自有王法。若是个青年无故杀人,别说打他,就算杀了他也不为过。然而,事出有因,这就必须由官府审结才能处理。你们滥用私刑,也是违法,违法就要受到处罚!难道你们想因为一个犯人而被王法制裁么?”
“这…”大汉犹豫了。刘璋一站出来,大汉就觉得他不似常人。这些世家大族的家奴们最有眼色,若非那些低调成性,还不修边幅的人,他们一般不会看走眼。大汉行礼道:“这为公子,我们奉家主之命前来,若是不能…”
“回去告诉你们家主,在我没动怒之前,少来呱噪,否则别怪我无情1”刘璋实在不想和这些家奴废话了,挥手撵他们滚蛋。
“呦!在颍川还没人敢把我赖家怎么样呢!”一个嚣张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百姓自动让路,看的出来,来人确实是颍川一霸!当然,这也是颍川荀家、陈家懒的管事的原因。
“家主!”大汉一看来人,脸色顿时绿了。
“废物!”来人一巴掌打在大汉脸上道:“就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说我养你们作甚!”
大汉挨了一巴掌捂着脸直点头,连话都不敢说。赖家家主绕过大汉,昂着头对刘璋问道:“小子,敢挡我赖家的事,敢报上名号么?”
“你算老几?”刘璋冷哼道:“趁我还没改变主意,赶快带着你的人滚蛋,否则…”
“否则?”赖家家主脸色一变道:“来人!打他一个否则!”
呼啦啦从赖家家主身后冲出十数个家奴,刘璋对张飞笑道:“翼德,你一个人行不?”
“大哥,你不是常说,男人绝不可以说不行!”张飞笑道:“在军中,百十个将校都未必能拿下我,这些草包,若是能碰到我一个指头,我甘愿回去领军法!”
“军中?”赖家家主心中微微一惊,可是他眼珠一转在心中暗道:“军中又能怎么样,杀了他们,谁还敢和我赖家过不去?”
家奴们看家主暗暗示意,明白这是要他们杀人灭口,于是这群家奴全部拔出腰刀。刘璋看见如此情形,冷冷的说:“翼德,杀!”
“知道了!”张飞冷笑着拔出腰间的环首刀,猛扑上前。别说那些家奴只有十几人,就算再来十几人,也不够张飞杀的。没多大功夫,张飞脚下就横七竖八的躺了十几具尸体。
当张飞把刀架在赖家家主脖子上的时候,赖家家主才知道怕了,他颤巍巍的说:“你…你想干什么?我是赖家家主,你若是伤了我,赖家不会放过你的!”
听赖家家主这么一说,张飞大嘴一咧道:“小子,别说我没警告你。在大汉,还没人敢如此威胁我大哥。再乱说话,你赖家可就真完了!”
“官差办事,众人闪开!”无论哪个时代都一样,警察永远是最后到达的。张飞已经把赖家家主制住,阳翟县才有反应。
“陈县尉救我!”赖家家主似乎看见了救星。
“这位公子请了!”陈县尉看都没看赖家家主直接对刘璋道:“阳翟县尉敢问公子台谱!”
刘璋笑道:“陈县尉有礼!我不过是一个路人,对一些人的做法看不惯,就出手管了下闲事,还希望陈县尉依法办事!”
听刘璋这么说话,陈县尉有些头疼,他是颍川陈家的人,颍川各世家同气连枝,他也不能不管这个赖家家主。无奈之下,陈县尉笑道:“这位公子,虽然赖家有错在身,但您是否能让您的护卫先把赖家主放开?”
“放开他!”刘璋目视张飞,张飞立刻收刀后退。
赖家家主一脱离险境,立刻嚣张了起来,他对陈县尉吼道:“陈将军,此人乃是绿林大盗,和杀害我儿子的凶手是同党,还请将军为我做主!”
陈县尉有些为难,他看的出来,就凭张飞一人杀掉赖家十数个家奴,刘璋就不是普通人。可他也不能忽视赖家家主的意见。权衡了半天,陈县尉一挥手道:“两位虽然事出有因,但毕竟杀人了,还请两位随我回县衙走一趟吧!”
刘璋叹了一口气道:“还以为你们有什么不一样,没想到只不过比那些白痴客气点。就赖家家主这种人,他儿子也好不到哪去。这个当街杀人的人,我就带走了。翼德,放人!”
“是!大哥!”这两天,刘璋仔细的打听了一下赖家公子的为人,得到的消息让他苦笑不已。这位被杀的赖公子,用纨绔和恶人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他的为人。若不是刘璋压着,张飞早在两天前就把这个青年放走了。
“不!我不能走!”青年被张飞放下来,身体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可他依然坚持道:“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若是这么走了,必然给公子带来麻烦…”
“废话别说了!”刘璋一摆手道:“你若是恶人,我也懒得管你。既然你是行侠仗义,虽然我不怎么欣赏你这种行为,但很欣赏你的义气。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只是我的计划多半要泡汤了!”
赖家家主看刘璋和青年聊的开心,他不禁咬牙切齿的说:“陈县尉,还不将这三人拿下?他们可算是劫囚了!”
“来人!拿下!”陈县尉咬牙下令,他身后的士卒呼啦啦把刘璋三人给包围了。
“大胆!”一声暴喝在半空中炸开,不远处五百精兵猛冲过来护在了刘璋身边。一个抱剑的汉子半跪在刘璋面前道:“属下来迟,还请侯爷恕罪!”
“侯爷?”赖家家主和陈县尉都愣住了,陈县尉比赖家家主要精明,他站出来问道:“敢问是哪位侯爷当面?”
刘璋冷笑道:“你们世家大族最怕哪个侯爷,本候就是哪个侯爷!知道河东卫家么?就是本候灭的!”
“冠…冠军侯!”赖家家主和陈县尉两条腿都开始颤抖了。颍川靠近京师,刘璋的恶名早已经传到这里了。
“本候早就说过,若是让本候报名,你们就倒霉了!既然你们不信邪,那就走着瞧!”刘璋指着赖家家主道:“你姓赖是吧!好像还说过赖家不会放过本候!你可知道,卫家就是说了这句话,才被本候灭掉的!”
“冠军侯饶命啊!”赖家家主听刘璋这么一说,魂都没有了。赖家比起卫家来,实在不算什么。若是刘璋把赖家也给抹去,绝不会有什么麻烦。
“你凭什么让本候饶命?”刘璋冷笑道:“当初卫家为了买本候的饶恕,用了一半的家产。可惜,本候并没有同意。你觉得你有什么东西能让本候动心么?”
“这…”赖家家主呆滞的看着刘璋,他不知道卫家家产的一半是多少,可他知道那绝对比整个赖家值钱!
“本候已经灭掉一个家族,不想再灭掉另一个!”刘璋仰天叹道:“其实本候并不想为难赖家,可是你们赖家做了什么?就说这位青年,他为什么要杀你赖家公子,不就是因为你们赖家仗势欺人么?”
“我…我明白了!”赖家家主猛跳起来道:“冠军侯放心,从今天起,我散尽赖家家财,造福一方百姓,恳请冠军侯派人监督!”
“监督就不必了!”刘璋笑道:“如果你敢骗本候,下场可想而知!”
“是!”赖家家主是一个精明人,他绝不会干傻事。
“你呢?陈县尉!”刘璋不再理会赖家家主,而是向陈县尉走去。
陈县尉微微一笑道:“冠军侯,我什么都没做,如有冒犯,还请恕罪!至于抓人,乃是职责所在!”
刘璋哈哈大笑道:“本候也不说废话了!这个青年就由本候带走,你可有话说?”
“岂敢!如今赖家都不追究了,我还能如何!”陈县尉一伸手道:“冠军侯请便!”
“走吧!”刘璋带着青年大笑而去,陈县尉也收兵回营。只留下逃得性命的赖家家主瘫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
颍川一家酒楼内,被刘璋救下的青年已经洗刷完毕。青年杀人的时候,身上的英气就让刘璋有些心折。如今事情弄清楚了,刘璋顿时起了拉拢之心,此人就算没什么本事,仅凭一身义气便值得欣赏。
看见坐在酒桌旁边的刘璋,青年突然跪下道:“单福叩谢冠军侯救命之恩!”
“免礼!”刘璋见青年下跪行礼赶紧搀扶,他的手刚扶住青年突然惊道:“单福?颍川徐庶徐元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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