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章节)
纪文澜摇摇头说道:“设立这种账户的人肯定很机警,甚至银行也有他们的人,只要去查账户,马上就会打草惊蛇,眼下我们没有动。
那个铁箱子已经重新卖在了王奎父亲的坟前,接下来就要你上场了,等你把王奎的信号传达出去之后,我相信他们肯定会去挖出铁箱子。
到时候我们就会密切关注这两个银行账户的资金动向,不仅将抢劫团伙一网打尽,而且还能一举追回被抢劫的巨额赃款。”
戴家郎哭丧着脸说道:“转来转去最后你们还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难道就不能想想其他办法?”
纪文澜一脸无奈道:“要是有别的办法,我也不会让你去冒险了。”
戴家郎怏怏道:“你们完全可以拍一个侦查员冒充我去见那个东哥,只要把王奎那几句话带到就行了,你们的目的是抓罪犯,谁去传话还不都一样?”
纪文澜摇摇头说道:“万一那个东哥掌握你的身份呢?”
戴家郎惊悚道:“那我就更不能去了,说实话,我一直奇怪呢,王奎找什么人不能穿句话,怎么偏偏就选中了我呢?”
纪文澜说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你想想,像王奎这种背负着重案,并且还关系到一大笔巨款的人,他心里很清楚,他的一言一行都受到严密的监控,要想向外界传达信息也不是这么容易。
而你的出现正好给了他机会,陆局认为,王奎之所以选择你传话应该跟周继尧有关。
尽管周继尧不太可能是黑帮成员,但黑道上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份,明白他是不可能跟警察合作,所以,他手下的人自然也不会跟警察合作,这可能就是王奎选择你的原因。”
戴家郎一脸凝重地说道:“你干肯定这件事跟周继尧没有任何关系?说实话,你要是不提药的事情,我倒是不会想太多。
可万一这家药厂跟周继尧有关系的话,那周继尧有可能跟二道河的某个黑帮团伙关系密切。
我甚至怀疑上次周继尧派我去看守所压根就不是为给徐瑞军传话,说不定他是安排我进去替王奎传话呢,万一不幸被猜中的话,只要你们把抢劫案破了,我的卧底身份马上就会暴露。”
纪文澜吃惊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戴家郎哼哼道:“眼下情况越来越复杂,我不得不多想,事实上,我的卧底身份有可能已经暴露了。”
“你说什么?”纪文澜瞪着戴家郎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什么意思?我问你,那个范文斌是不是祁菲派到公司的卧底?”
纪文澜一头雾水道:“也算不上卧底,实际上就是祁菲发展的一个线人。”
戴家郎气哼哼地说道:“祁菲这贼婆娘是不是给范文斌透露过你们派我去公司当卧底的事情?”
纪文澜一脸震惊道:“这怎么可能?祁菲难道疯了?”
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范文斌这次暴露祁菲确实负有很大的责任,你知道,她是个急性子的人,生性好强,总想跟我争高低论输赢。
她试图在你之前让自己的线人搞到有价值的情报,所以在喻后红当上财务总经理之后就吩咐范文斌冒险在办公室装窃听器。
这才导致了范文斌的暴露,这件事她已经做过检讨了,不过,她绝对不可能向范文斌泄露你卧底的事情。”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她当然不会指名道姓地告诉范文斌,但很有可能告诉范文斌他在公司还有其他竞争者,这才让范文斌明白警方在周继尧身边还安插了卧底。”
纪文澜怔怔地楞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不可能,祁菲虽然是个急性子,但也不可能这么糊涂,对了,你为什么突然提到范文斌,难道他跟周继尧说什么了?”
戴家郎点上一支烟,哼哼道:“他跟周继尧倒是没有说什么,但这混蛋是个色鬼,竟然被喻后红给诱惑了。
事情败露之后,喻后红找过他,不仅给了他一笔钱,还让他占了点便宜,所以,他明确告诉喻后红,除了他之外,警方在公司还安插了其他卧底。”
纪文澜听完大吃一惊,失声道:“这么说周继尧也知道了?”
戴家郎缓缓摇摇头,说道:“暂时她还没有告诉周继尧,她可能心里也没底,不过,她已经用这件事威胁过我了。”
“威胁你?她为什么要威胁你?”纪文澜惊讶道,说完,扭了一下身子,裙子又缩了上去,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虽然注意到了戴家郎的目光,可这一次并没有顾得上遮挡。
戴家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贼婆娘好像跟我上辈子有仇,从见到我的那天起就疑神疑鬼的,平常在工作上也总是跟我作对,也不知道在周继尧跟前说了我不少坏话。
只是后来见周继尧器重我,这才有所收敛,不过,这只是表面上装装样子而已,内心里还是对我充满敌意。
我担心这样下去早晚要坏事,所以,我想找个机会把她彻底摆平,省的今后再给我找麻烦。”
“摆平?你打算怎么摆平她?”纪文澜惊讶道。
戴家郎瞥了纪文澜一眼,说道:“她是周继尧的女人,又打心眼里看不起我,跟她上床当然是不可能了,不过,最近让我抓住了一个把柄。”
“把柄?什么把柄?”纪文澜见点开了老是瞟自己的大腿,伸手拉了一把裙子问道。
戴家郎当然不会把自己收服喻后红的真实意图告诉纪文澜,不过,他还是把雨后有一个私生子以及自己的推测说了一遍。
而纪文澜对喻后红的情况本来就比较了解,听了戴家郎的话,马上就猜到了这个私生子对于喻后红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么说喻后红在美国的时候,她们母女并不清楚周建伟不是周继尧的种,所以后来才雪藏了这个孩子。”纪文澜说道。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应该是几方面的原因,一方面周建伟回国之后娶了唐婉,并且也有了孩子,后来又得知周建伟根本不是周继尧的种,这才发现一切都白忙活了,所以她干脆做了周继尧的情妇,目的当然是实现利益最大化。
但周建伟如果不死的话,难说他们没有后续的手段,我怀疑孙乾有可能被喻后红收买了。
那天周继尧说孙乾编造周建伟的dna检测报告,欺骗他周建伟不是他的种,实际上我现在怀疑周继尧说的正好是反话。
实际上孙乾有可能在发现周建伟不是周继尧的种的时候,骗他说周建伟是他的亲生儿子,以至于周继尧被欺骗了好几年。
我怀疑孙乾有可能是为了喻后红才故意欺骗了周继尧,如果周建伟不死的话,周继尧未必能发现孙乾在骗他。”
“那周继尧为什么要骗你呢?”纪文澜不解道。
戴家郎缓缓摇摇头,说道:“说实话,我也想不清楚周继尧为什么要骗我,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目的,只是他这个人喜欢故弄悬殊。
那天在朱芸璐家里讨论剧本的时候,周继尧曾经说过一番话,我倒是觉得这番话可以解释周继尧的一种心理状况。
他说,做为一个导演,如果编出来的剧情一下让然猜透,这就不是一个好导演,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好导演,他的剧情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没有人能够猜透。
他把陆涛当成自己的对手,能够让陆涛在他的剧情中迷失方向对他来说是一种莫大的乐趣。
我总觉得这段话能够解释周继尧从来就么有一句实话,他应该把自己当成了一个迷宫的设计者,并且很高兴看着别人被他牵着鼻子团团转,这也许是他变态性格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纪文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再高明的导演也怕聪明的观众,我倒是觉得你越来越吃透周继尧的性格了,假以时日,不愁抓不到他的尾巴。”
说实话,戴家郎自从知道自己是周继尧的私生子之后,心理上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从似然感情上来说,他确实恨周继尧,甚至觉得自己的出生都是一种耻辱,但这也是出于私人恩怨。
但如果要让他大义灭亲,甚至亲自置周继尧于死地,心理上也不是没有障碍,毕竟,整死自己的亲生父亲有违传统道德。
所以,他心里虽然想报复周继尧,但那也是他们父子之间的恩怨,绝对不会跟警察扯上什么关系,这不得不让他重新审视自己的这个卧底身份。
只是心理矛盾重重,直到现在也没有想清楚究竟该怎么办,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他和周继尧的关系能隐瞒多久就隐瞒多久,绝对不能让纪文澜知道。
纪文澜倒也罢了,一旦被祁菲知道自己是周继尧私生子的话,别说再不会相信自己,甚至有可能怀疑自己和周继尧穿一条裤子呢。
“对了,我今天紧急约你见面其实是为了周玉冰的事情。”戴家郎转移了话题说道。
“周玉冰?她出什么事了吗?”纪文澜惊讶道。
戴家郎犹豫道:“这件事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半个月前周玉冰离家出走了,还带走了酒店几个亿的现金。”
纪文澜惊讶道:“难道跟她的身世有关?”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不错,她显然深受刺激,担心周继尧做事太绝,所以选择离家出走。
不过,周继尧和蒋碧云并没有报案,反倒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这倒出乎周玉冰的猜测。
实际上我跟周玉冰见过一面,只要周继尧这边能放她一马,她最终还是会回来,可前不久突然失去了联系。
我派人去海南的一家酒店去查看了一下,她的行李都在酒店,可人却失联三四天了。”
纪文澜疑惑道:“你担心她会出事,并且和周继尧有关?”
戴家郎缓缓摇摇头说道:“现在也很难说这件事会不会个周继尧有关,也许跟她的身世有关,如果她当年被掉包确实是个阴谋的话,也许早就有人暗中盯着她了。”
纪文澜迟疑道:‘周继尧已经委托段一峰调查这件事,实际上,我们已经找到了当年替蒋碧云接生的杜莉。
当年她离开二道河医院以后考取了医学院的研究生,眼下就在医学院任教,但她压根就不记得当年的事情。
这倒也不奇怪,毕竟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谁还能记得住一个产妇生男生女,所以,想从医生和护士这里搞清楚真相可能性不大,即便当年杜莉或者护士参与了这个阴谋,只要她们不承认,我们也没有任何证据指控她们。’
“那个孩子有下落吗?”戴家郎问道。
纪文澜摇摇头说道:“根本没法查,首先不知清楚那个孩子在南召市上户口的时候起了什么名字。
新生儿上户口的时间在两三个月之间,这个时间段报户口的男孩成千上万,谁知道哪个孩子是来自二道河医院。”
“那王丽丽呢?母亲的名字应该能查得到吧。”戴家郎质疑道。
纪文澜摇摇头说道:“祁菲专门派了两个人查找王丽丽的下落,光是符合年龄名叫王丽丽的女人在南召市就有两千多个,并且他们的户籍在南召市,人也不一定住在这里,你说怎么查?”
顿了一下,又说道:“祁菲的人也去找过二道河医院退休的张秀萍,说实话,她对这个王丽丽也没有印象,她那本工作日志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如果周玉冰当年白掉包真是个阴谋的话,这个王丽丽的名字说不定都是假的。”
戴家郎抱怨道:“找你这么说,这个案子就没法查清楚了?”
纪文澜说道:“即便查清楚,也需要时间,必须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我们要评估查这个案子有什么现实意义。
说实话,周继尧也算是个能人了,如果他自己有办法查清楚的话,也就没必要委托段一峰了。”
戴家郎一脸不解道:“那个男孩是在二道河医院出生的,他要想在南召市上户口的话就必须要出生证,那个时间段在二道河出生的男孩在南召市上户口的人很多吗?”
纪文澜摆摆手说道:“你还是不了解情况,那个时候不像现在,如果这个产妇在生孩子前一直在南召市某个医院检查的话,即便她是在二道河生的孩子,但她的资料肯定在南召市的这家医院。
就像周玉冰,她的户口就是在南召市上的,但我们查不到她在二道河出生的证明,实际上她的所有证明都是本市妇幼保健医院出的。
也就是说,蒋碧云当年给周玉冰上户口的时候压根就没有出示过二道河医院开具的出生证。”
戴家郎坐在那里怔怔地楞了一会儿,最后说道:“既然这样,那只能慢慢查了,不过,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周玉冰有可能真出事了,你这边能不能做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