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家郎楞了一下,说道:“这我还真说不上,不过,我想起了一件事,当初我就是在二道河找见了小虎,你说,他被关在那里难道是偶然的吗?
联系到二道河拆迁工程中阴阳合同的事情,你说这些人会不会和绑架小虎的人有什么联系。”
周继尧楞了一会儿,随即摆摆手说道:“不太可能,阴阳合同这件事虽然我不清楚究竟什么人牵扯其中,但他们只是一帮蛀虫,目的是谋私利,而绑架小虎的人好像不仅仅是为了钱,应该还有其他的险恶目的。”
顿了一下,又说道:“这些事你就别多管了,杨家的案子警察早晚会查清楚,虽说杨钊对我有恩,但我也算报答过了。
现在既然他已经去世,我们的缘分也就尽了,跟他的子女就没有必要走得太近,所以,你今后不要再跟别人提起这段往事。”
戴家郎本来很想趁机问问杨钊对周继尧究竟有什么大恩大德,他又是怎么报答杨家的,可周继尧意思显然不想再有人提起这段往事,所以只好忍住了,说道:“我当然不会再跟第三个人提起这件事,所以刚才喻助理在场我就没有说。”
周继尧点点头,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拉开抽屉拿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说道:“我刚才说放你两几天假,并不是让你待在家里休息,而是有件事让你亲自去办。”
戴家郎瞥了一眼那个透明的小玻璃瓶,发现里面是空的,有点微微惊讶,看周继尧的神情却很凝重,猜测肯定不会是一件小事。
“董事长尽管吩咐。”戴家郎说道。
周继尧把小玻璃瓶对着窗户看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上次在云山寺跟我说过的话应该还记得吧。”
戴家郎一时没想起来,可随即就心中一动,立马想起那个老和尚给周继尧算命以及出来之后在车里面谈论的事情,一颗心忍不住就开始狂跳起来,急忙小声说道:“怎么?董事长,难道董事长是想……”
周继尧拿着那个小玻璃瓶走了过来,点点头,小声说道:“我就是那个意思,不过,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说着,把那个小玻璃瓶递给戴家郎继续说道:“这里面有两根毛发,你去找人检测其中的dna,然后看看能得出什么结论。”
戴家郎拿过小瓶子仔细看看,这才发现里面真的有两根毛发,一时心里砰砰乱跳,因为他不清楚这两根毛发究竟是属于谁的。
万一是来自周继尧和欧阳娟刚出生的孩子的话,那所有的谎言就要被揭开了,不过,随即又想到,既然周继尧采纳了那天云山寺自己提出的建议,那这两根毛发应该是来自唐婉和欧阳娟的孩子。
因为,周继尧的目的应该是想验证唐婉的孩子和欧阳娟的孩子是不是亲兄弟,如果他要做亲子鉴定的话,恐怕早就做了。
不过,戴家郎已经领教过周继尧的城府,虽然他嘴上说采纳了自己的建议,但也不能排除他试图直接用自己的dna和欧阳娟的孩子做比对的可能性。
“老板,你说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似乎不大可能,起码还有做检测的医生知道。”戴家郎谨慎地说道。
周继尧盯着戴家郎说道:“只要医生不知道这两根毛发来自何人,也就等于什么都不知道。
当然,为了保密起见,你不能在本市的鉴定机构做检测,你自己开车去w市的权威机构做这个检测,在做检测的人身上多花点钱,他应该不会多管闲事,我们只要结果。”
戴家郎不敢问这两根毛发究竟是谁的,又见周继尧如此小心翼翼,更不敢多问,只好说道:“那我马上动身。”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也没必要这么急,明天动身吧,拿到结果之后马上回来。”
戴家郎有点神思恍惚地正要离开董事长办公室,周继尧叫住了他,指指那个旅行包说道:“钱不要了吗?检测的费用你自己出。”
戴家郎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过去把旅行包背在了身上,心想,这老东西也有点不地道,帮他做亲子鉴定,居然还要自己的出钱,不过,随即一想,自己也不算冤枉,毕竟唐婉和欧阳娟生的可是自己的儿子。
戴家郎刚走,周继尧就打电话把赵宇叫到了办公室,吩咐道:“你派一个可靠的人去一趟二道河。”
由于执行的是一个见不得人的“秘密”任务,戴家郎只好以私人名义去车队借车,好在他现在是周继尧的面前的红人,借辆车倒也不用多费吐沫,不一会儿就开着那辆路虎车离开了公司。
不过,他并没有回家,而是把车开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停下来,从小玻璃瓶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两根一厘米左右的头发凑到眼前细细观察。
在他看来,婴儿的头发和周继尧的头发应该会有很大的区别,成年人的应该粗壮坚硬,婴幼儿的应该细小柔软。
可比对了好一阵,戴家郎也没有看出两根头发之间有什么明显的却别,好像都是细小柔软的那种,一时心里捉摸不定,但从表面看来,这两根头发倒像是属于两个孩子,可这件事毕竟事关重大,所以他也不敢轻易下结论其中一根头发不是周继尧的。
不过,周继尧如果想做亲子鉴定的话,也应该两个孩子一起做,不可能只做他和欧阳娟或者唐婉的孩子,如果这样的话,就应该有三份标本,可眼下只有两个根头发,难道周继尧想一个一个来?
妈的,绝对不能冒险,万一这里面有一根头发是周继尧的话,那就不许马上想出应对措施,欧阳云苏那个老巫婆当初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有办法瞒天过海吗?眼下这个难题倒有必要请教一下她了。
这么一想,戴家郎给唐婉发了一条紧急见面的微信,实际上唐婉就在公司的办公室里,但戴家郎却不敢公开去找她。
好在唐婉知道戴家郎一般不会这种时候约她见面,既然发来微信约见,肯定是有什么重要而又紧急的事情,否则应该不会冒这种风险。
说实话,在公开场合跟唐婉见面对戴家郎来说比见纪文澜还要小心翼翼,他宁愿多跑点路远离闹市区。
可唐婉却觉得在她母亲家里见面比较安全,所以通过微信回复戴家郎,让他半个小时之后在唐斌家里见面,戴家郎本来就想让欧阳云苏解决这个难题,所以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戴家郎知道欧阳云苏的家,但他没有把车开到她家门口,而是停在了相隔两条街的地方,然后步行来到了住宅区,半个小时之后,先是唐婉回来了,不过,欧阳云苏并不在家。
“儿子呢?”一进门戴家郎就火急火燎地问道。
唐婉也不清楚戴家郎为什么急成这样,不解道:“小虎在幼儿园,田田昨天被蒋碧云接去了,我还准备下班之后接回来呢。”
戴家郎怔怔呆了一会儿,急忙说道:“你妈呢?把她叫回来,她不是有本事瞒天过海吗,现在就看她有什么高招了。”
唐婉一头雾水,疑惑道:“你早晨不是在公司向周继尧汇报工作吗?怎么突然就跑出来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戴家郎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玻璃瓶说道:“关键时刻到了,周继尧让我去w市做dna检测,我也没办法联系到欧阳娟,所以搞不清楚这两根头发究竟是谁的,万一周继尧想做亲自鉴定的话,你妈的计划就要破产了。”
唐婉马上就明白了戴家郎的意思,顿时也有点做贼心虚,拿起小玻璃瓶仔细看看,惊讶道:“难道这是田田和欧阳娟孩子的头发?”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如果是他们的头发,我就没必要担惊受怕了,除非田田不是我的种。”
唐婉瞪了戴家郎一眼,问道:“怎么?难道你担心其中一根头发是周继尧自己的?”
戴家郎反问道:“难道没有这种可能吗?”
唐婉急忙把两根头发倒出来,放在掌心仔细观察着,戴家郎明白她的意思,说道:“看不出来,我都看半天了,看上去倒像是小孩子的头发。
可周继尧的头发好像也不是太粗壮,这件事可不能冒险,等到鉴定结果出来可就来不及了,必须搞清楚周继尧的真实意图。”
唐婉狐疑道:“看上去不像成年的人头发,既然他把这件事交给你,说明他已经采纳了你的建议,奇怪,这种事他怎么不让自己家里人去干,而是交给了你?”
戴家郎想了一下说道:“这倒是容易解释,如果他把这件事交给自家人去办的话,难免会引出闲言碎语。
再说,周继尧好面子,如果让人知道他对自己女人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把握的话,岂不是让人笑话。
所以,我是最好的人选,他已经警告我了,这件事不仅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还不能在本市的医院做,而是我让去w找鉴定机构。”
唐婉想了一下说道:“哎呀,可惜欧阳娟和孩子还在周家镇,否则我们干脆用两个孩子的头发把这两根换掉。”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你的智商可真高啊,周继尧又不是傻逼,如果他想验证的是父子关系,到时候得出一个兄弟关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唐婉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说道:“不然这样,咱们先把这两根头发分成两份,让我姨妈连夜做检测,这边的结果肯定比你那边出来的快。”
戴家郎说道:“如果检测结果是兄弟关系,那倒是好办了,可万一结果显示这两根头发之间不存在遗传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