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后,吕月娘笃定凤洺息会为了墨惜来找她,心里已经为美好的未来设想好了。可是她期待了几日,都没有瞧见凤洺息的身影,终于察觉了不对。
于是,这一日,她趁着公孙氏不注意,便偷偷溜出了四房,领着丫鬟,来到了枫溪园。
还没踏进枫溪园,便瞧见院子里一股死气沉沉的模样,春红与秀儿站在一棵树下,秀儿眼睛红红的,两人好似在说着什么。
吕月娘眸光一闪,便悄声走了过去,躲在一棵树后,静静的听着。
“春红姐,您说,姑娘她会好吗?”秀儿呜咽着,一双眼睛比兔子的还红,瞧着似乎哭了许久。
春红责备道:“说的什么话?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怎会出事?这话切莫在世子爷面前提起,否则是要受罚的。这几日,为了姑娘的事情,院子里已经有几个下人被责打了,现下还躺在床上呢,难道你想被打死吗?”
“可是姑娘她整日这样昏睡着,也不是办法啊?”秀儿抬头,望着春红,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瞧着委实让人心痛。
春红叹息一声,脸上也有化不开的忧愁:“这事儿,你当世子爷心中不明白?可他就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这些时候,世子爷也寻了不少大夫给姑娘瞧了,可是那些大夫都看不出原因。世子爷纵然心里着急,也没办法。我们这些做丫鬟的,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祈求老天保佑。”
“老天保佑?我瞧着这老天分明就不公平,那些个作恶多端的偏生在世上活得好好的,像姑娘这般善良的人,却得了这样的怪病!”秀儿颇为不满的说道,似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又哀哀凄凄了起来。
春红见了无奈,走近了秀儿,将秀儿搂在怀中,安慰着她。
吕月娘只听见连绵不断的哭声传来,瞧见秀儿的身体一下一下的颤抖着,似乎很是伤心。
因为春红背对着她,她并不能瞧见春红的神情,可她瞧着春红身体颤抖着,似乎也跟着哭了起来。
看到这里,吕月娘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进去了,想来这段时间安静,是因为墨惜的病情更为糟糕。
不过,这位息世子委实狠心,自己心爱的女人这都要死了,却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也不去找她!
这个时候,吕月娘不知是羡慕墨惜嫁了一个这样的好男人呢?还是在鄙夷墨惜嫁了一个这样残忍的男人!
吕月娘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待得闻见身后的声音消失,秀儿从春红的怀中抬起头来,看了看手中的辣椒,一甩手,扔到了一边的地上。
“春红姐,我刚才演的怎么样?我都快被这些辣椒辣死了!”说着,秀儿吐吐舌头。
春红回首,瞧着吕月娘离开的方向,听了秀儿的话,转头看向秀儿,见秀儿一双兔子眼,掩嘴一笑:“莫说是那吕月娘,就是我瞧见你这般的模样,都要被你骗了去。”
“那是,也不看看我秀儿是谁?想当年——”
“行了,莫要想当年了,赶紧去洗洗眼吧,再不洗洗,说不得明天就没法见人了!”春红打断秀儿的话,催促道。
秀儿嘿嘿笑了两声,吐吐舌头,转身离开。
瞧着秀儿的模样,春红有些愣神。
“她有时看起来很像碧秀,可到底比碧秀年轻,多了几分古灵精怪。”身后传来绿瑶的声音,春红回首,看了一眼绿瑶,眼睛一转问道:“你现在还认为,我将她留下来是一个错误吗?”
绿瑶的目光落在了春红的身上,许久,方才收回,看向天空:“错误与否,并不是我说的算,而是需要时间去证明。”
“可你已经开始渐渐接受她了,不是吗?”
绿瑶沉默不言。
“绿瑶姐,你总说姑娘走不出碧秀姐离开的阴影,可是你自己又何尝不是?”
闻言,绿瑶的身子一僵。沉默良久,转身离开。
绿瑶离开后,秀儿又蹦跶着回到了春红的身边,眼睛一晃,瞧见了绿瑶的声音,原本脸上的欢喜,瞬间消失,她走到春红的身前,低喃一句:“春红姐,绿瑶姐是不是还是不喜欢我?”
春红侧首,就对上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在那双眼睛里,她瞧见了胆怯。
春红轻笑一声:“没有,绿瑶姐她——不过是一个别扭的大孩子。别看她表面上一脸深沉,实际上却是比你还要孩子气,时间一久,你就会明白。”说着,春红神秘一笑。
秀儿有些糊涂。
须臾,一间屋内传来一阵吵闹,两人齐齐将目光落向那间屋子。
春红脸上露出一笑:“我瞧着,你不用很久才能知道,你现在应该就可以瞧见。”
秀儿透过窗子,瞧见了站在窗前争吵的面红耳赤的两人,当下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有些呆愣地道:“原来绿瑶姐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啊!”
可爱吗?
春红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侧首,瞧见站在门前的女子时,抬脚走了过去……
公孙氏遍寻吕月娘不见,当下心中火大。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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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是让她打扫一下院子,瞧瞧这院子被打扫成了什么样子?
看着那墙角堆积的雪,公孙氏的心里就来气。
过了最初的那几日热乎劲之后,凤轲又开始去赌钱了。吕月娘对着这事情自然不会去管,凤轲问公孙氏要银子,公孙氏不会不给,可给是给了,心中却也有气,她舍不得教训凤轲,只好将所有的气都撒在了吕月娘身上。
她想着,如果吕月娘能看住自己的男人,那么凤轲也就不会被那些人带坏,说到底,她还是看不起吕月娘,觉得吕月娘没本事!
吕月娘从墨惜那里回来,确认了墨惜的情况之后,心情大好,想着中午的时候,一定让厨房准备一些好的,好给自己补补身子,可这刚到了院子里,便瞧见搬着一个凳子坐在堂屋门前的公孙氏。
当下,吕月娘的心中一咯噔,暗骂公孙氏一句“臭婆娘”,便面含笑容,扭着身子,朝着公孙氏走了过去。
公孙氏抬首,瞧见了吕月娘,又见吕月娘穿的竟然比她还好,心中更气,立刻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气呼呼地就朝着吕月娘而去,口里还骂骂咧咧:“你这个骚狐狸又去哪里勾引男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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