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氏听了墨惜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当下也不疑有他,找了一个理由,便寻了借口,打算离开。
吕月娘四处望了望,她几次来到枫溪园,都没有见到凤洺息的面,心里有些失望。
突然,吕月娘觉得有一道目光在盯着自己,她下意识朝着墨惜的方向望去,却见墨惜与绿瑶说着话,并没有瞧着自己,吕月娘心里有些疑惑,又望了墨惜一眼,转身离开。
瞧着公孙氏与吕月娘离开,绿瑶才说道:“姑娘,这公孙氏委实急切,这不过几日竟然又来催促。”
墨惜瞧了绿瑶一眼,说道:“她就是那样的性子,这事情放在心里,一天不解决,她就一天不安心。”
“可是奴婢不明白,姑娘为什么要让公孙氏去找夫人?”绿瑶蹙眉。在绿瑶看来,这公孙氏再如何,好歹也是凤家的媳妇,与何氏是妯娌,说的话,何氏应当会听上几分。再者,墨惜进入府里,半年多了没有任何消息,这事儿若是轮到那事多的婆婆,已经来寻墨惜的麻烦了。
幸好何氏是一个明事理的,对于墨惜很少过问。然而现在,姑娘让公孙氏去找何氏,这不是明摆着给何氏理由来寻麻烦吗?
墨惜端起桌上的茶盏,浅酌了一口,才不紧不慢地说道:“绿瑶,我知道你心里在顾虑着什么。不过,夫人是怎样的人?公孙氏又是怎样的人?”
顿了一下,墨惜又道:“那公孙氏怎样在夫人面前编排我,我估摸着也能猜出来,不过是说我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外界流传我是一个悍妇罢了。可夫人又岂是那般容易受别人挑唆的?”
“夫人或许心里对我不满,可我看的出来,夫人的心里还是想着夫君。如果夫君不愿,想来夫人也不会勉强。”
“再者,公孙氏心里的人是吕月娘。你莫要瞧着夫人对着府里的事情都漠不关心,可这并不意味着她什么都不知道。吕月娘是一个怎样的人,又因着什么样的目的来到凤府,估摸着夫人要比我们清楚。所以,不必担心。”墨惜正说着,远远便瞧见有一道白色的身影,朝着这边走来,瞧着那风度翩翩的模样,墨惜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于是含笑迎了上去。
“今日怎回来的这样早?”
“想娘子了,为夫便回来了?”凤洺息含笑说道。
墨惜嗔怪地望了凤洺息一眼,凤洺息笑着应下,侧首时,瞧见客厅里摆放的茶水,“可是有谁来过?”
“四婶来过。”
凤洺息挑眉:“她来干什么?”对于公孙氏,凤洺息的印象并不好。
墨惜一扬眉,说道:“给你说亲。”
凤洺息没有料到墨惜会说这话,被呛了一下,咳嗽了几声:“什么?”
“给你说亲。”墨惜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凤洺息有些脸黑:“她没事瞎掺和什么?”
然而,墨惜的下一句话,更加让凤洺息抓狂。
“我同意了!”
“啊?”凤洺息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看着面前的女子,觉得定然是自己幻听了。
“你没听错,我同意了。”
“娘子,你——”凤洺息有些懊恼,他觉得他们成亲这么久了,她该明白他的心意,怎还会答应这样的要求,竟也不问过他的意思?
他一甩袖,背对着墨惜,望着不远处的水塘,初冬的水,干净清澈,水塘一眼望到底,里面残留着几株残荷的根茎,偶尔有几条游鱼,在里面游曳。
墨惜的目光,从凤洺息的侧脸上滑过,最后落在身上的白衫上,白色的锦缎果然更加适合他,眉宇间露出的迷惑衬着这一席白衫,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着致命的吸引。她在心里连连感叹自己夫君生的美貌,又赞叹了一番自己的眼光极好,好似并没有注意到凤洺息已然生气了。
凤洺息气了半天,始终没有听见墨惜说话,当下转头,却看见墨惜饶有兴致地望着自己,那样的目光好似在对他评头论足,当下,凤洺息的脸更黑了,他有些咬牙切齿地道:“娘子,可曾看够?”
“没。”墨惜下意识地回答,抬首时,瞧见凤洺息眼中的怒气,掩嘴而笑:“夫君当真是越发的俊逸了。”
往日里,若是收到墨惜这样的夸赞,凤洺息定然会欢喜不已,然而现下,他只会觉得越发气恼。
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他缓缓靠近墨惜,一伸手,将墨惜揽在怀中,桃花眼中闪烁着危险:“你究竟在打什么注意?”过了最初的慌乱之后,他寻回了理智,忽然便想,她这样护短的女人,既然将他认定了是自己的东西,又怎会随意让给别人?虽然,被自己心爱的女人当成一件东西,凤洺息很不爽,可是,他又有些自豪。
墨惜偷偷一笑,他也不傻嘛!
“夫君怎不问我打算让夫君娶谁?”墨惜的语气平静,好像说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对于墨惜这种听起来无所谓的语气,凤洺息很不爽,不过他还是按捺下了心中的气恼,“谁?”
“吕月娘。”
凤洺息一愣,蹙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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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忽然滑过那日的景象,凤洺息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那样的一个女人盯上。一向聪慧睿智的息世子,此刻也有些失去了平静,思绪混乱。
“不管是谁,娘子,你就当真舍得将为夫让给别人?”凤洺息有些委屈。
墨惜嫣然一笑,伸手在凤洺息脸上抹了一把:“夫君生的如此美貌,我怎舍得让别人糟蹋了夫君?”
这话的意思虽然明了,只是这说的委实让人——咳咳,凤洺息有些无奈。
“夫君,莫要用这样的眼神望着我,我就不信,你心里没有底。”墨惜瞪了他一眼,他怎样一个人,怎会被她耍的团团转?估摸着心里早就晓得这事儿了,在这里纯属逗着她玩呢。
晓得自己被拆穿,凤洺息也不再装下去,折扇一摇,又是一副潇洒模样:“娘子何苦拆穿为夫,为夫还不曾尽兴。”
墨惜扔了一记白眼过去,是还没有逗她逗的尽兴吧!
“不过娘子当真要为夫与那吕月娘成亲?”
“这亲是要成,不过,这新郎并不一定是夫君……”说着,墨惜的嘴角滑过一抹狡黠的笑。
凤洺息似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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