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氏向来是一个见识浅薄的,她不若何氏的深谋远虑,也不若陆氏的沉稳大气。
当她听见墨惜被罚跪祠堂时,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她到底没忘,那一日,墨惜将她逼得在众人面前出了丑,虽说现下凤新月确实在李府住下,且被李府二老照顾的极好,可公孙氏觉得,这与墨惜没有丝毫关系,不过是自己的女儿造化好,经历了磨难,便有福享。
这几月来,她不曾轻举妄动,不过是在等着机会。
她想那****被人如此看笑话,她总要将这笑话看回去。
故而,当公孙氏听到这消息时,便急匆匆去祠堂瞧墨惜。
祠堂外是有人守着的,可她好歹也是凤府的四夫人,又怎会进不去?
几句话压下来,便堂而皇之地进去了,瞧见的便是跪在地上的墨惜。可她那坦然的模样,哪有半分狼狈?
于是,公孙氏原本的畅快,瞬间一扫而空,转而是不舒坦。
“呦,这不是世子妃吗?怎么在这里跪着?”公孙氏挑眉,声音刻意打了几分。今日的她,为了装娇俏,刻意穿了一身葱绿的衣衫,倒是显得年轻了几分。独自走着的时候,倒也让人有几分眼前一亮的感觉,只是站在墨惜面前,却有几分拙劣。
只因,墨惜今日恰恰也着了一身水绿,烟柳般水润的绿色,好似在诉说着江南水乡的柔情,着在她的身上,恰恰穿出了那种高贵宛然。而公孙氏穿着,除了多了几分俏丽来,却少了那么几分味道,反而落了下乘。
墨惜抬首,瞧了一眼公孙氏,她自是明白,她是来瞧着自己笑话的。说来,她赶的也巧,若是早来些时候,怕是要被凤洺息吓回去了。
只是在公孙氏来的前一会儿功夫,明路来寻了凤洺息,凤洺息虽然很想陪着墨惜,可他现在毕竟不能像往日里那般闲散自由。
于是,在墨惜的含笑体谅中,离去了。
“做错了事,被罚了,自然跪着。”清淡的语调,完全不在意公孙氏嘲笑的眼眸。嘴长在别人身上,她管不了,然她却能管住自己,这样无关痛痒的言语,她何必在意?
瞧着墨惜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公孙氏咬了咬牙,望着墨惜的眼眸,越发不满,可她别的本事没有,忍耐力还是有几分:“被罚?世子妃究竟犯了何错,竟是要被罚跪祠堂?”
八卦的心思,公孙氏只比别人多,不比别人少,且她又是一个嘴碎的,想着若是她探听出了原因,定要将这事儿宣扬的人尽皆知,且看她还如何在凤府立足。
墨惜淡淡望了公孙氏一眼,瞧着公孙氏眼中的好奇,末了,又收回了目光,只冷冷地道:“四婶,我劝你一句,若是有那个闲工夫,不若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子女,少过问别人的事。”
公孙氏膝下,除了有凤新月这个女儿外,还有一个儿子,如今也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可与凤新月的清冷安静相比,那就是一个惹祸的祖宗,墨惜虽然知晓的不是很清楚,可也略微听说,那可是熙京城里的二世祖。吃喝嫖赌,只怕唯有嫖他不去干。
当初,听闻这事儿的时候,墨惜还兀自琢磨了一会,为何那凤轲,也便是公孙氏的儿子,不曾做过嫖的事?约莫着也不过是顾忌着凤家的祖训罢了。
一听别人提起自己的儿子,公孙氏就变了脸色。也怪墨惜提的瞧了,刚巧,昨日里,她那儿子便惹出了是非,在熙京城的一家赌坊,输了钱,到最后被赌坊的老板扣下了。那赌坊老板知道凤轲的身份,也没为难他,只是让人来凤家带话,送银子过去。
公孙氏听了儿子被扣,当下便提了银子,却赎儿子,好在这些年,公孙氏扣了些钱,否则凭着那一月百两银子,如何经得起自个儿子如此挥霍?
“我儿子再如何,也有我这个娘照应着,总比那些没有娘教养的好!”公孙氏意味深长,道了一句。
墨惜眼睛微微眯起,从眼缝中瞧着公孙氏,带着几分危险。
公孙氏略微垂首,瞧见墨惜的眼眸,吓了一跳,心中有些发虚,那眼睛就到处看,却是不敢与墨惜对上。
“有娘照应自然是好,可有娘照应,却也成了一个混账东西,岂不是说明那娘也不是东西?四婶,您说,我说的可对?”墨惜笑,何氏说她,那是她婆婆,她到底要顾念着凤洺息几分。再者,何氏从来不做蛮不讲理之事,每每教训她什么,也是她有错。
可她怎会允许公孙氏这么一个人来教训自己?更加不会允许她侮辱她母亲,她虽然幼年丧母,可记忆中母亲温柔端庄,却是比这公孙氏不知要强了多少倍。
人人都道,她生了一副伶牙俐齿,难道不是用来对付这些人的吗?
墨惜这话说的,毫不客气,当下,公孙氏就变了面色,心里怒不可遏,她颤抖着手,指了墨惜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刚巧,凤管家来了。
凤禄瞧了似乎气愤不已的公孙氏一眼,最后望向墨惜,道了一句:“世子妃请起。”
公孙氏一听这话,心里更加不平了,故而也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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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往日的顾忌,指着墨惜,便对着凤禄吼道:“她既是犯了错,怎能如此轻易饶了她?”
听见公孙氏的话,墨惜只觉好笑,这公孙氏便是连她犯了什么错都不知晓,竟还可以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凤洺息做了四皇子少傅的事情,只怕落在别人眼里,还是天大的好事。
可凤禄做了这么些年凤家管家,让凤家许多人忌惮,又岂是假的?既然他让凤家主子都畏惧几分,那么便证明,他是有几分本事的。
只见他不慌不忙,含笑望着公孙氏,“四夫人,夫人的决定,向来说一不二,今日,四夫人这番话怕是有些逾越了。不过,老奴念你也不过一时冲动,便只当不曾听见方才的话。”
瞧瞧,这话说的多有技巧,三言两语,便将那嚣张的公孙氏给压了回去。
可墨惜以为,公孙氏真正怕的不是这几句话,或许是意识到了其他的什么,于是闷闷地嘟囔了几句,不在多言。
墨惜瞧着凤禄的眼眸,多了几分探究。
察觉到墨惜的目光,凤禄也不闪避,而是坦然随她望着。他如今不过是一个老管家,没什么不能让别人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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