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墨惜抬首,无奈笑笑:“倒不是什么神机妙算,只是那白氏若当真是聪明的,现下定然会想着法子,弥补莲儿的过错。”
说着,墨惜又垂下头,计算着手中的账目,绿瑶瞧着墨惜忙碌的样子,也不再说这事情,只帮衬着墨惜与碧秀,一起开始整理。
对于账本,绿瑶虽不了解,可誊写还是能做到。她打小在府内长大,学得几个字,字迹虽不上乘,却也工整。
于是,三个人便忙碌了起来,直到日落,几人不过才整理了些许,还有许多东西,没整理出来,只能等着慢慢来,当下三人便离了书房,碧秀在后,将书房的门锁好。
墨惜回了院子,因着这一下午,都坐在书房内,有些腰酸背痛。
绿瑶是一个心细的,瞧见墨惜在捶背,当下走了过去,温声道:“姑娘可是累了?奴婢为您揉揉肩,如何?”
闻言,墨惜抬首,望了绿瑶一眼,温和一笑,当下点头应了。
“那些东西,并非一日便可整理出来,姑娘不必着急。”绿瑶与墨惜垂着背,碧秀在一边,为自己倒了杯茶水,转首,与墨惜说道。
“这事儿,早早做好,我也心安些。”说不得,哪一日,她便不再这个墨家了,早些安排好,日后,即便是她离开了,也好安心。
墨惜想着,只这些,却不好与碧秀说。
不过,即便墨惜不说,碧秀与绿瑶两人,心下也隐隐有些感觉。毕竟墨惜现下已然十六了,这般年纪的女子,若是搁在其他世家大族中,恐怕早便嫁了,只因有个白氏在,墨惜这些年,一直便拖着。
碧秀瞧着墨惜的心情好似有些低沉,垂首,瞧见外面夕阳西下,风景不错,又念着,墨惜已然有好些时日不曾出府了,当下便提议道:“姑娘,现下日落,姑娘何不出去走走?”
闻言,墨惜抬首,望了碧秀一眼,瞧见碧秀眼中的担忧,侧首,看向外面被彩霞渲染的天际,心下一动,想着出去走走也好。
这般想着,三人便整理了一下,踏出了墨府。因着打算到安静的地方散散步,因此,墨惜并没有乘轿子,而是领着两个丫鬟,从后门而出,去了离着墨府不愿的小溪边散步。
冬日的小溪,平静安宁,不若春日的喧哗,两岸堆着积雪,脚踩在雪地上,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声,身处如此安宁的环境下,便觉整颗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视野所及,一片苍白,微微抬首,便能瞧见瑰丽的天空,美不胜收,不远处树林里只剩下干枯的树木,叶子寥寥无几,瞧着有些萧然。
“不曾想,冬日之景,也可如此壮阔。”望着白雪覆盖下的世界,墨惜感叹一句。
“姑娘委实是一个雅人,奴婢只瞧着大片白雪,除此之外,还瞧见了——”碧秀的眼睛一转,盈盈一笑,伸手一指:“溪水中的游鱼。”
闻言,墨惜与绿瑶具是一愣,须臾,却欢笑了起来。
本是有些静谧的气氛,便因着碧秀的这一句话,变的欢喜起来。
绿瑶瞧着墨惜笑了,给碧秀递去了一个赞赏的目光,碧秀扬扬眉,面上带着几分得意。
正当几人笑的欢实时,背后传来一道醇厚的声音,让墨惜心下一惊。
“惜儿~”
墨惜一愣,身体有片刻的僵硬。她几乎快忘记了,自己有多少时日不曾闻见这声音了。
墨惜侧首,看了碧秀一眼,眼中带着几分冷意。
碧秀愧疚地垂下头,低喃一句:“姑娘,对不起,奴婢只是觉得,姑娘这般****消沉,还不如见见,将事情说清楚。”
闻言,墨惜才恍然,原来,碧秀见墨惜偶尔会有些失落,竟是以为这原因乃是因为景箫。
当下墨惜心下哭笑不得,不知该如何说碧秀,只心下有再多想法,现下也不是教训碧秀的时候,墨惜叹息一声,转身,面上挂上恬淡的笑容,唤了一声:“箫大哥!”
眼前的女子,依旧是当初那般清浅的笑,依旧是那淡然从容的模样,然不过短短几月不见,景箫却忽然发现,两人之间好似隔了一层纱,明明她便在他的眼前,可他好似再也瞧不清她了一般!
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然,最后说出口的不过是一句:“近日可好?”
“甚好,箫大哥过的如何?”
他本想答一句“很不好”,最后只是轻应了一声:“嗯。”略微思量了下,又道了一句:“可否走走?”
没见,她还可找出千万个理由拒绝,现下见了,他的话已然说到了这个份上,墨惜自然不能拒绝,只得点头应下。
时光仿佛倒回了一年前,只是同样的两人,却是不同的场景。
那时荷塘月色,花前月下,而如今乃是深冬严寒,夕阳西下。
同样的人,不同的景色,不同的心境。
人是,物已非,景不同,情已不在。
不似那日的相谈甚欢,如今两人,行走在一处,空气中流动的不过是尴尬与诡异。
她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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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他想的那般成为他的妻,而他也并不是她曾以为的良人佳婿。
“为什么对我闭门不见?”许久,景箫方才冷言道了一句。
“箫大哥与莲儿已有婚约,我身为莲儿的姐姐,该避讳才是。”明明合乎规矩,该是这般道理,可这话,落入景箫的耳中,便觉刺耳,委实不爱听。
“不过是母妃一口答应,如今并不曾三媒六聘,怎能算数?”森冷的语调,在说出此话时,隐隐夹杂着暗恼。
闻言,墨惜一愣,抬首,对上了景箫的眼眸,幽深的眼眸,夹杂着冷意,眉峰蹙起,好似对她的话极为不满。
“扑哧”一声,意料中女子殷切的哭诉,不曾到来,景箫反而瞧见了女子灿烂的笑颜,随之而来的,便是那一句看似温和实则残忍的话:“不曾想,箫大哥竟也会开玩笑了!”
一句话,平淡无奇,却是让景箫的心一沉。
一阵风吹来,拂过脸颊,他只觉得好似有刀子在刮着他的脸颊,心中涩涩的,有些疼,说不出的滋味。
他就那样站在墨惜面前,怔怔地望着他,微蹙着眉,眼中带着怀疑,好似在辨别,站在眼前的女子是否是他认识的那个温柔的女子。
许久,只听空中响起男子低沉的音调:“惜儿,对你,我从不曾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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