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府,熙春园。
祝嬷嬷带着几个人,将墨惜院子里几个还有些地位的小丫鬟扯住,便领着两三个人,开始搜寻墨惜的屋子。
有聪慧的丫鬟立刻去禀报了张嬷嬷,张嬷嬷到了这边,瞧见这阵仗自然也不敢阻拦,祝嬷嬷那可是王氏身边的人,有几人敢拦着?
当下,张嬷嬷心下一阵焦急,在原地来回走了几圈,寻思着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若不然依着祝嬷嬷的身份是断不会来搜寻府中小姐的闺房。
遂,她折转了身子,回了锦绣苑,寻了青玉,悄悄将这事情说了,让青玉去寻墨惜。
“嬷嬷,您让我去寻姑娘,这本无可厚非,可是姑娘如今却是在哪里?”
青玉的一句话,却是将张嬷嬷问住。
姑娘在哪里?便是连她都不知!
当下,张嬷嬷只得叹息一声,一跺脚,转身又去了熙春园,青玉略微思量了一下,也跟随在张嬷嬷的身后去了。
再回到熙春园时,院子里竟是多了白氏与柳嬷嬷。
张嬷嬷原先与柳嬷嬷就不对盘,再加之,秦嬷嬷出事后,柳嬷嬷彻底跟在了白氏身边,张嬷嬷对着柳嬷嬷这样的行径委实不齿,心下对着柳嬷嬷便是越发的厌恶。
现下见了柳嬷嬷,本不想上前打招呼,可碍于白氏的身份,只得走上前,招呼了一声。而后,便想要踏进屋内,瞧瞧究竟怎么了,然她还不曾踏出一步,却是被柳嬷嬷扯住了衣衫。
张嬷嬷回首,有些不悦地看向柳嬷嬷。
“张嬷嬷,莫要心急。你可知道里面之人是谁?那可是老祖宗身边的人,所以,我劝张嬷嬷还是莫要轻举妄动,只在一边静观其变便好。”
“你——”
“柳嬷嬷,莫要过去了,老祖宗办事,一向不允许他人插手,我们只在一边瞧着便是。”说着,白氏的目光瞥向一旁站着的青玉,当即道了一声:“青玉,且去搬一张椅子来,站了这么会儿,我也累了。”
青玉的目光在白氏与张嬷嬷之间逡巡了一圈,旋即道了一声“是。”
说罢,便去搬椅子,与白氏坐下。
须臾的功夫,却是下起雨来,天气越发的迷蒙难测,张嬷嬷撑了油纸伞为白氏遮风挡雨,有一会儿,觉得累了,便差遣着熙春园的下人,院中的下人,不少都曾被柳嬷嬷收拾过,见柳嬷嬷如此作威作福,心下怨声连连,可谁让柳嬷嬷晓得顺杆子爬呢?他们没有那般厉害的本事,只能在下边被欺负着。
张嬷嬷站在一边,一边担忧着墨惜的情况,一边注视着屋内的动静,一边还顾着身旁的白氏与柳嬷嬷,一时间纷乱不已,一双手紧紧捏在了一起,在这样雨蒙蒙的天气里,周围浮起丝丝寒意,只她的手心里却是渗出了汗水。
今日白氏若不在这里,张嬷嬷尚且不会如此担忧,只因着她相信墨惜的谨慎,断不会留下什么把柄,亦不会有什么行差踏错让他人来抓。
然,白氏在此,便不得不让张嬷嬷多了一层思量。
有道是,人心叵测,委实难防!
白氏若是有意陷害,那么定会早早地便让人使了什么鬼点子,只等着别人来抓。
姑娘啊姑娘,这个时候您却是去了哪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嬷嬷越发紧张起来,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难以平静。
……
景箫将墨惜带进了船舱内的单独包厢中,方才停了下来,松开了手,却是背对着墨惜。
方才,船头,只是心下一时冲动,这才忘了男女之防,现下想起,便觉得有些尴尬,一时竟不知该如何面对身后的女子。
须臾,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却是墨惜装作不知先前一样,闲适地在包厢内走动,瞧着内里的一切。
精致华美的装饰,琳琅的精美瓶器,一方软榻,一个小几,上边摆放着紫砂壶与几个精美的玉杯,软榻上还放着几本书,如此瞧来这里倒是经常有人在这里的模样。
“箫大哥,这船可是你的?”
“嗯。”闻见墨惜的话语间无异样,景箫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闲来无事时,我便会到这里坐坐。”
“委实别致,不曾想箫大哥这样的人,竟如此会享受。哦,对了,方才床头的那几个书生模样的人——”
“那是府里头的一些门客。”景箫毫不避讳地说道。
闻言,墨惜掩嘴一笑:“箫大哥如此不避讳,难道就不怕我将他们拉拢到墨家吗?”
“你不会!”
“箫大哥便如此确定。”
“嗯。”
“为什么?”
“因为你是墨惜。”闻言,墨惜一愣。本是一个玩笑,可墨惜没想到景箫会回答的如此认真。
那一双幽深黑亮的眼眸,注视着她,有些冰冷的目光中,似乎蕴藏着一些其他的东西,只那些东西,墨惜却不想看懂。
知道的越多,便会越累。
墨惜觉得,如今她已然够烦乱了,不想在多一些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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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当下,她只得避开那双目光,将视线落向别处。
见此,景箫不自觉蹙蹙眉,心下有些不满,一张唇抿了抿,几乎成了一条线。须臾,那唇瓣却是动了,吐出几个字:“你不像是会逃避问题的人。”
话音从身后传来,墨惜的身子一僵,她扯动嘴角,勉强一笑:“箫大哥在说什么?惜儿不明白。”
“你不是不明白,你只是在与我装糊涂。”
墨惜面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下去了。
若是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炽烈的面光,她可以当做不过是一时的好感;第二次见面时的温文絮语,多方迁就,她可以当做不过是一时的相谈甚欢。可是如今,他如此直言不讳在她的面前点明,她还如何能继续装傻?
这样冷峻的男子,不曾想,却有如此坦然的一面。
“箫大哥,我——”墨惜垂下了头,不知心下感受如何。
是全然不在意吗?
不!
若是全然不在意,她便不会心跳的如此快。
可是很在意吗?好像又缺少了什么?
墨惜摸不准自己现下的感受,只觉得脸热热的,一时烦乱。
忽然间,有人握住了她不安搅动的手指,那般宽大的手掌,手心里带着一层厚厚的茧,那是常年练武的结果,随着而来的,便是男子醇厚的音调:“惜儿,我是真心在意你,并非与你开玩笑,从第一次见你,便觉得你不同。第二次见你,你愿意为了家人跪下,那时,我便想,就是眼前的人了,若得此人,此生无憾矣,所以,惜儿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爱护你,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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