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两人离开后,躲在暗处的柳嬷嬷,瞧了瞧四周的情况,发现四下无人,当即猫着身子,走了过去,在进门前,又瞧了瞧四周的情况,望着外面狂风大作的天气,面上一喜:这样的鬼天气,想必即便是发生了什么,也不会有人在意!哼!
房门一下子被打开,有脚步声传来。
原本正沉浸在伤心中的秦嬷嬷猛然抬首,瞧见站在门口的身影,喑哑着嗓音,问了一声:“谁?”
柳嬷嬷轻笑一声,踏进屋内,转身将房门关好:“是我,秦嬷嬷难道不记得我了?”
“是你!”柳嬷嬷眸光一暗,眼睛微眯,心中生出了几分警惕,她忍着背后的疼痛,想要坐起,却是连试了几次,都不得法。
“哎呀呀,秦嬷嬷你现在身上有伤,就不要乱动了,免得牵动了其他的地方,伤了根骨,可就不好了。”
“行了,莫要废话了,你来干什么?”秦嬷嬷没好气的说道。
在府里头,她们二人虽然都为白氏做事,只两人却是死对头,互相看不顺眼。故而,秦嬷嬷断不会相信,此刻柳嬷嬷出现在这里,却是为了来看她,说是来看他,她看是来取笑她的还差不多!
念及此,秦嬷嬷的面色一冷。
现下,她虽然被罚,可这些年,身上养成的威严还是有的,到底是跟在白氏身边的掌事嬷嬷,即便是如今落魄,却也不甘让自己的死对头看了笑话。
瞧着秦嬷嬷强撑着的模样,柳嬷嬷掩嘴一笑,那样的笑声毫不掩饰,在安静的房内,显得十分的清晰,只让秦嬷嬷心下不悦,蹙起了眉。
“莫要得意,夫人不会将我抛弃,只过了这段时候,夫人********,定还会想起我,将我接回。”
柳嬷嬷眸光一闪,心中冷哼:委实是一个死撑的,夫人已然不要你了,亏你还能如此自我安慰!
心中那般想着,只嘴上却是另一番说辞:“瞧秦嬷嬷说的,你在夫人身边这么些年,鞠躬尽瘁,夫人定是惦念你,诚如你所言,过了这些时候,夫人响起你,定会将你接回。”柳嬷嬷一边说着,一边摩挲着,靠近秦嬷嬷的床边,慢慢地在床边坐下,一条手臂状似无意地伸到了秦嬷嬷的身后。
黑暗遮挡了人们面上的表情,若是在白日里,秦嬷嬷定会察觉出柳嬷嬷的不妥,只现下,她却是瞧不见。
“哼,亏你识趣,只现下,看在你好心来瞧我的份上,待得日后,我重新回到夫人身边,定会在夫人身边美言几句,日后自会有你飞黄腾达的时候。”秦嬷嬷说着,心下有些暖意。
想来夫人还是惦记着她的,看来这些年,夫人到底不曾忘记她的好。
“轰隆”一声,一道闪电,从天际滑过,照亮了室内的一切,雨点打在了窗楹上,竟是落下了雨来,秦嬷嬷一时有些仿佛,嘴上低喃一声:“今夜有雨,以往到了这种天气,夫人便有些肩膀痛,只不知夫人现下可好?”
直到了这个时候,她心里还惦记只白氏。
“夫人如何,日后就不劳烦秦嬷嬷了,只有我便好。”
阴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秦嬷嬷一愣,本想回首,望向柳嬷嬷,然刹那间,却是有什么勒在了脖子上,呼吸瞬间一滞,双目放大。
又一道闪电,从天际滑过,柳嬷嬷瞧见了秦嬷嬷惊愕的面容,而秦嬷嬷也瞧见了柳嬷嬷狰狞的面容。
“为……什……么……”秦嬷嬷努力挤出三个字,四肢挥舞,挣扎着,奈何身上有伤,却是如何也挣脱不了。
柳嬷嬷冷哼一声,咬牙道:“为什么?因为夫人觉得你无能,不要你了,因为你已经见不得夫人出来的时候了,因为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最后一句话,说的阴狠。
“咳咳咳……”房间内,响起秦嬷嬷艰难的咳嗽声。
“你放心,待得明年,我定会穿着风光,到你墓前,为你带上一些酒菜,去看看你,也省的你寂寞,哦,夫人还说了,你的那个不孝子,她会替你照顾,也算是还了你这些年的侍奉。”
“夫……人……她……”黑暗中,秦嬷嬷目眦尽裂。
“秦嬷嬷,你走好,放心,你也不必担忧夫人了,我定会将夫人照顾好,让夫人尽早为忘了你。”
“哗”的一声,外面的雨,突然大了起来,打在窗户上,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秦嬷嬷望着那渐渐湿了的窗户,听着那哗啦啦的雨声,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一滴泪水,从眼角滑下,低落在地上,化为浓浓的悲伤。
夫人啊,你如此对我,我死不甘心!
怀中的人,停止了挣扎,柳嬷嬷本想再用一些力,突然外间传来一些响动。
“姑娘,你慢些,莫要摔倒了。”
柳嬷嬷心中一紧,当下松开了怀中之人,收拾了长绫,抱在怀中,猫着身子,从房内出去,离开前,还望了一眼躺在床上了无气息的秦嬷嬷,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
外间狂风大作,雨哗哗啦啦的下着,秦嬷嬷关上门,便瞧见了朝着这边走来的墨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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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三人,当下身子一闪,躲在了一边墙角。
行至一半的时候,大雨便落了下来,即便有披风遮挡,有雨伞遮挡,墨惜的衣衫还不免湿了,身上瑟瑟发冷,只她心里却是惦念着秦嬷嬷的事情。
秦嬷嬷是这个世上最了解白氏的人,若是她死了,日后要对付白氏,怕是万分艰难。只要她还活着,便是一个最大的突破口。
几人来到了关押着秦嬷嬷的房门前,见门外无人看守,墨惜心中便是一惊,猛然推开了房门,一道闪电滑过,瞧见了躺在床上的身影,当下便行了过去。
绿瑶拭了拭鼻息,抬眸望向墨惜,“姑娘,秦嬷嬷她已经去了。”
细微的声音,从房内传出,隐藏在墙角的柳嬷嬷闻了,面上一松,转身,从小路离开。
房间内,墨惜一阵失望,抬脚走进了几步,望着床上躺着的人,叹息一声:“看来,还是晚了一步,那人已经下手。”
“那人委实狠毒了些。”一旁的碧秀恨恨地说道。
墨惜目光飘向屋外,外间的雨越来越大,阴沉的天,让人喘不过气来。
忽然间,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抓住了她的手,一道微弱的声音,从床侧传来:“救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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