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1)

冬夏恢复清醒了。

——这是黎清的第一个念头。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否决了这个想法。

短暂的几句对话已然证明冬夏脑中显然有着他植入的记忆,但或许因为冬夏在那过程中的抵抗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那段假记忆没有同她的识海全然贴合。

也就是说,不但没有跨越难关,反倒往后退了一步。

机关算尽,前功尽弃。

想到这里时,黎清不得不垂眼分出几分精神去稳固自己体内的真元,按捺着它们沸腾叫嚣的冲动。

黎清知道拦在自己面前的是情关和心魔,他几十年前就知道。

岳浮屠的警告,他也记在心上。

可黎清没想过能这么疼。

他每次觉得冬夏已让他痛得足够厉害,她却总有办法不动刀不动枪地让他知道人痛起来原来是没有底的。

梳理真元的同时,黎清理智地告诉自己:冬夏只是不喜欢他,不过一切重新再来一遍。

可“冬夏不喜欢他”这个血淋淋的想法在脑中一旦出现,便再也挥之不去。

黎清忍受不了这件事——尤其是在他已经短暂又虚假地得到过冬夏的“喜欢”,选择赌上这份喜欢去换取更大的筹码时却马失前蹄,像个孤注一掷却倾家荡产的赌徒。

他所计划好的、等待三日的,并不是一个冷冰冰说“我察觉不出自己喜欢你”的冬夏。

“……这是我的房间?”见黎清不答,冬夏又一连串地问,“我一直住在这里?我到问天门有多久了?为什么屋内看起来几乎没有我的私人物品?”

——因为屋子被他亲手毁过一次,从齑粉中复原后冬夏再没离开过这间房,当然没有更多她的私人物品。

黎清混乱地在脑中回答冬夏的问题。

这些话他不能说出口。

冬夏显然已生出怀疑之心,不能再给她更多借口。

“魔修潜入问天门,你没有修为,受到误伤,昏睡了几日。”黎清语速极慢地解释,在脑中一一推敲细节,生怕再说漏一个字,“让我看一看,是不是魔气侵染令你受了什么干扰?”

冬夏坐在床上眯眼看他,那显然不是同意的眼神。

黎清的脚一步也迈不出去。

明知道这时候的冬夏没有同他一战之力,但黎清居然不敢贸然接近她。

“你和我没有任何共同点,为什么我们会要结为道侣?”她怀疑地问道。

黎清悄悄握紧手指,将拳背到身后,用新鲜的疼痛让自己保持冷静。

冬夏虽然发现不少疑点,但都可以解释;只要解释得宜,可以打消她的怀疑。

“喜欢”,也可以培养出第二次。

木已成舟,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力图比上一次走得更远一些。

“情爱没有道理可讲,”黎清一字一顿地回应冬夏的质疑,“也不受人控制。”

但凡能选择,黎清宁可在无情道上走一辈子。

可偏偏他在知道冬(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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