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雨就静静看着霍靳琛,等待他给的说法。
“许蔚阳在他的合约上了写了你的名字,许家和沈家人都在找你,而你在我这里的消息,是顾彻放的,你说,他在外面安全,还是在这里安全?”霍靳琛声音清冷,还带着一丝淡淡如雨季的阴沉,听得沈微雨额角跳了跳。
她本来听到顾彻跑出去又被抓回来,心里是窝着火的,但是,听霍靳琛这么一说,他倒像是在保护她跟顾彻了。
她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霍靳琛了,明明心里是怨着厌恶者的,又被他面面俱到的想法给包围,像是一个被圈养的宠物一样觉得安心。
“在这里,你们想做的事我并不会阻止,我甚至给了顾彻网络。”
言外之意是,顾彻调查不出所在位置与霍靳琛无关,是顾彻自己太弱。
沈微雨手指抓紧床单,半响,她叹气:“好,我知道了,既然你有你的想法,就按照你的说法来吧。”
她无法改变什么。
霍靳琛身体向前倾,长指扣住她的下巴,他指尖发力将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凝着她白皙的脸颊,他眸色越渐深邃。
沈微雨不太自在地挪动:“松开。”
“好好休息,明天带你去农场,杀牛。”
沈微雨:……
他还真打算带她去杀牛?
……
花花一边哭一边拿了很多医疗器械,藏在医疗箱里往顾彻的房间去。
“你干嘛的!”一个保镖拦住她,“带了什么东西,你……”
“凶什么凶啊你,呜呜呜……”花花说着抹了一把泪,“我一会还要去给沈夫人上药,就懒得把东西放到自己房间里了,你们这些人事也不做,人也不能照顾,一天到晚就知道找事!”
花花心里是替沈微雨委屈。
她跟顾彻想做的事,根本就不会损害到霍靳琛的利益,怎么就不被允许呢?还出了那么多血。
夫人本来就怀着孕呢,身体也那么瘦小,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
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好吗!
保镖没想到花花会凶他,再加上他这时也认来花花的身份,侧身给她让了路:“我们也是拿钱办事的,这不是一时没认出来是你。”
“那你现在认识我了吗?”花花扬起小脸。
“认识了认识了。”保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鼻子,“那个东西我就不检查了,你先在里面待一会,饭我们之后会送进去。”
“知道了。”
花花走进房间。
顾彻因为戴着耳机没有听见,她就走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顾彻冷冷转过头来,发现是花花才卸下防备,他摘下耳机:“你怎么回来了?”
“给你看。”
花花眼眶还是红的,她将医疗箱扔到顾彻怀里。
顾彻接过并没有去看医疗箱,而是蹲在花花面前,捧起她的脸,用拇指擦拭眼眶:“女孩子的眼泪都是很宝贵的,不能随便浪费。”
“咦,你好恶心,好油腻。”
“这话确实已经老套了,但我认为是真的,眼泪的存在是为了让眼睛不干涩,而不是用来哭的,从理论上来说,你的眼泪就是你的血液,只不过是经过泪腺后,血液变成了白色而已。”
花花:……
顾彻是怎么做到上一秒土味情话,下一秒科学道理的?
她还就一下忘记要哭了。
花花吸了吸鼻子:“夫人为了给我创造计划,完成你跟我的计划,把自己的腿划伤了,出了很多血,我就很替她委屈,不是什么大事。”
“姐姐下手有数的,她是医生。”
“你就一点都不心疼她吗?”花花歪头。
“花花,你之所以会心疼她,是因为她在这样的环境下,居然要用伤害自己来达成目的,可是你没有想过,我跟姐姐被关在这里,本身就是很绝望的事,所以,只要能够逃出去,别说是疼了,就算是用尽一切代价,我也要做到。”顾彻说到这突然沉默。
他不是不想把后面的话说出来,而是认为花花是霍靳琛的人,他突然把话说太清楚,无论对他还是对花花都不是好事。
花花歪头看着他,片刻后,她小声道:“我能帮你们做的有限,但是传话和拿点东西还是没问题的,你放心。”
“好,那我就继续说了。”
“你说。”
“就算付出一切代价,我也要做到让姐姐完好无损离开这里,哪怕是把霍靳琛给……杀了。”
花花听到这话还是吓着了,她试探性说道:“可是,夫人肚子里怀的孩子是霍少的,而且霍少对夫人也不是不好啊,他以前是受人蒙骗才……”
“受人蒙骗?”顾彻却是一声冷笑,“你相信吗?”
这……
花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低下头去不吱声。
顾彻并不想为难面前这个女孩,她是真心为自己和姐姐好,他深吸一口气:“以后这些话我不会跟你说第二次,但既然你了解我想做的事,有时候就保护好自己。”
“我……”
花花想说她没事。
可想了想微微,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霍靳琛也好,顾彻也好,都不是普通人。
如果按自己的理解去看他们,不出问题才怪。
这么想着。
花花心里反而好受了不少。
顾彻见她情绪平缓,便起身坐回位置上,将医疗箱打开,他望着里面的东西瞬间笑了。
“很懂行啊。”
顾彻拿出几个小东西把玩:“不错,都是我要的。”
“那就好。”花花终于笑出来。
顾彻点了点头入座。
忽得。
门口传来脚步声。
两人立刻屏息,谁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过来。
花花直接把外套脱了,随手扔在顾彻面前,然后往床上一扑。
吱呀——
只见。
顾彻面前放着花花的外套,而花花躺在床上,媚眼如丝。
来送饭的人扯了扯嘴角,将餐车推到两人身边就直接走了,快刷卡的时候,他突然回头。
“你们两个。”
花花的呼吸一瞬滞住。
“暂时不要出去了,明天霍少会带夫人去农场,你不需要照顾夫人,留在这里。”
花花松了口气。
送饭的人离开了,花花非常没形象的以一个‘大’字姿态躺在床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人发现不对劲了呢。”
“你不是应该担心,我对你图谋不轨?”顾彻将外套往床上一扔。
她还真是心大。
想得出这种办法。
顾彻身为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虽对这事没兴趣,但不代表他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