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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又不是你你当然无所谓!”

纪潼闻言开始又哭又吼,可声音全憋在袖子里,死活不肯抬头。

噼里啪啦的,玻璃心碎了一地。

梁予辰这才想起来,这小王八蛋算是挨了顿打。

“刚才阿姨拧疼你了?”他轻轻拨弄露在外面的一只红耳朵,觉得好笑却不敢笑,压着声音道,“看着像疼,都拧红了。”

纪潼终于转过头怒瞪,眼泪鼻涕糊在脸上到处都是:“你还说你还说!”又呜咽哭嚎呼天抢地,“疼死我了……我妈、我妈狠毒女人!”

狠毒女人专治混蛋儿子。

梁予辰忍笑忍得十分辛苦,一手托住后颈另一手拿衣袖替他擦脸:“阿姨下手是狠了点儿,不过你也有不对,毕竟是你先撒谎的。”

纪潼原本脸上还是挺依赖的表情,闻言脸色遽变,甩开他的手就站了起来。

“连你也说我,你们全都说我,我要去找我爸!”

接着将椅子一退就转身要走,谁知又被人从腰间抱住,瞬间动弹不得。

“好了。”梁予辰从背后紧紧环住他,下巴搁在肩头,低声噙着笑:“你爸人在国外,你要去哪儿找他?乖一点儿,踏踏实实在家待着,生日我给你个惊喜。”

第24章总觉得心甘情愿

“嘉程,你知不知道需要抽签的鞋怎么买。”

最后一门考试前一天,梁予辰跟自己唯一的室友坐在宿舍各自温书,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

椅子吱的一响,与他背对背的席嘉程向后倾过来:“你怎么突然想起买鞋了?”

这俩人一个chen一个cheng,又是同院,相处一直融洽,只是爱好会差很多。梁予辰爱好读书赚钱,席嘉程爱好打球,所以兼带着也了解新发售的装备。

“想买球鞋?”

从来也没见这位大学霸对这种身外之物感兴趣。

梁予辰搁下手中的水笔,背对他答:“不知道算球鞋还是什么鞋。弟弟生日,准备买双他喜欢的送他。”

席嘉程干脆转身骑在椅子上,拿笔敲了敲他的肩:“是你那个后妈的儿子?”

他嗯了一声,也转了过来:“你见过。”

“他啊——”

席嘉程想起来了。之前在食堂,似乎是有过那么一面之缘。一个多月前他跟梁予辰去吃饭,排队排得好好的忽然有俩低年级的小学弟走了过来,其中一人白嫩得像块嫩豆腐,表情也傲娇:“梁予辰,明早九点我要去东校区,你骑车过来接我。”

那语气把他惊着了,理所当然地简直像是老师给学生布置作业。

梁予辰说:“我有事。”

小孩立马不高兴了,把臭脸一摆:“就知道你又要去挣钱。财神爷没收你当关门弟子你是不是特委屈?”

说完扬长而去。

当时席嘉程问:“谁啊,这么横。”

这态度比他女朋友还横。

梁予辰看着小孩走远了:“我弟弟,比较任性。”

回想完当时这一幕席嘉程对室友这个没血缘关系的弟弟印象不算太好,不过出于交情还是说:“哪一款,给我看看,我帮你参谋参谋怎么买。”

彼时梁予辰也只看过那么一眼,因此需要尽力回忆。他在室友的指导下下载了一个球鞋软件,好在主推款不难找,很快翻到了见过的那双。

“这款啊……”席嘉程摸着下巴,“你弟眼光还行,这款确实不错,不过肯定不好买。我能教你抢个排队号,但能不能买着不敢打包票。”

现如今什么都有人炒,什么都要靠抢。山高水远,买双鞋难过发表核心期刊论文。

周五早四点半,天还漆黑,地铁没运营,梁予辰顶着寒风走到学校的大门。

没到开门时间,岗亭的保安打着呵欠走出来盘问,两只手横着笼在军绿大衣的袖子里。

“干什么的,这么早还没开门呢。”

梁予辰背着双肩推着自行车,一开口鼻梁上的眼镜就蒙上一层白雾。

“我是研究生院的学生,出去办点事。”

保安拿过他的学生证打着手电筒看,唯恐他是个校外混进来的偷车贼,看完抬眼瞅他。

“这么冷骑车不戴双手套?”

“起太早,忘了。”修长的手指握在把上,冻得指尖发红,梁予辰礼貌笑笑。

“走吧走吧。”保安手一扬开了闸门,“下次记得戴手套,齁冷的天儿。”

等骑到临街的商圈外围,疏星点点,晨曦吐白。

梁予辰的这双手已经几乎没了知觉。

好在他也习惯了,冬天在店里帮忙也要搬货拉箱,手早就磨得挺糙,不是什么金贵的身体。

把车锁在一颗树下面,他找到那家门店,外面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

他就沉默地站到了队尾。

绝大多数都是年轻男生,也有像鞋贩子的大老爷们儿,只有两个女生,结伴来的。他们大多衣着时髦,头发带色,梁予辰跟他们格格不入。

店得九点才开,能排到前三十就能买到。他默数过两遍,自己是第二十八个。

六点多时天彻底亮了,所有人腿麻跺腿,手冷搓手,不停朝掌心呵着气。等得实在无聊,前后左右也会互相攀谈,但梁予辰与他们绝缘。

他没有刻意拒绝与人搭话,是的确无人与他搭话。或者是因为他的衣着,或者是他长得像是木讷的人,总之原因他不清楚。

北方一月份的气候是干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子,门店又是朝街,周围连个挡风的墙都没有。大家就都侧着身站着,一半人戴着口罩,说的都是圈内的事,用词刁钻,显得格外高深莫测。

一直等到九点差一刻钟,开门的人终于姗姗来迟。

前三十名领到号牌,从落地玻璃大门鱼贯而入,梁予辰也跟着进去。所有人当然都是奔着那一双鞋来的,结账照样要排队。

又是半个多小时的等待才终于轮到他。他提着鞋,将信用卡递了过去:“刷卡。”

两千多的鞋,对他来说负担不算重。

穿着短袖套长袖的店员靠在架子前抬眼闲闲瞥他,一口饶舌普通话冒了出来。

“您买不了。”

他拿卡的手停在半途,没人接,“为什么?”

店员朝他脚上努努嘴:“必须穿正代鞋来我们才能卖给您。”

鞋店防黄牛的惯用招式:穿正代鞋买正代鞋,否则一律视为鞋贩子,没让你当场上脚走出去溜一圈就不算过分。

“这规定我们在中签短信里头可是写明了的,您别说您没注意啊。”

梁予辰的确没注意。长长一条短信,套话多实用信息少,他只留心了时间地点。等打开手机见到屏幕上那行“到店时请务必穿着任意一款正代鞋”小字时,很久没跟自己发过火的他也难以控制情绪。

后来他两手空空走出店铺,回头看着玻璃内热火朝天的选购人群,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没人跟他说话。

大家发现他是不懂行的新手,又或许干脆认为他是个不清楚状况的鞋贩子,乐得少一个竞争对手,没人愿意出声提醒。

山寨鞋穿在脚上,在这里他像是文明社会里突然跑出来的野蛮人,谁都嫌他身上馊。

错过了这一次机会,似乎没有第二条路买到这件生日礼物。他不想让纪潼失望,尽管没有人逼他承诺,但他像是看不了纪潼那张永远恣意张扬的脸上出现哪怕一丝一毫失落。就像一件精心绘出的艺术品,每寸光影每抹色彩都值得珍藏,不应该遭人破坏。

纪潼对他来说就是这样一件艺术品。生下来被人呵护长大,长到十八岁,一分钱不收就成了他的弟弟。就像之前想的那样,这是他的运气,他得像亲哥哥一样继续当一堵挡风的墙、一顶遮雨的伞,艺术品不能毁在他手里。

所以错失良机,他觉得是他的过失。

正自责时,有人攀上他的肩:“哥们儿,想买鞋?”

是鞋贩子,连梁予辰也能分辨出来。他推开对方的胳膊:“你有?”

那人笑了,大拇指向后一指:“有的是,瞧瞧?”

梁予辰没说话,跟着他来了旁边小道,有另一个男人在抽烟,拿出几双鞋让他挑。不止今天卖的鞋,也有别的,跟店里的没有差别,不知道哪来的货源。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里头水很深。

“什么价?”梁予辰问。

对方夹着烟的手冲他比了个六,露出一口黄牙:“六六大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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