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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么样?我告诉你打架要吃处分!”男生转过去看到他的脸,被唬了瑟缩一下。

梁予辰青筋暴起,脸色骇人:“动我弟弟还想走?今天跟你没完。”

纪潼下午有课,但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坐在教室越想越气。

垃圾梁予辰,狗屁不是。好心好意帮他,非但不领情还冲自己吼,托儿所毕业的人都比他明辨是非,九年义务教育在他身上简直是彻底浪费。

想着想着他受不了了,双手比出中指。旁观同学侧目,压低声音道:“你抽风啦?”

纪潼牙缝里挤出一句:“我癫痫了行不行。”

纯属气的,手指不受控制,不杀个把梁予辰祭天这病治不好。

最垃圾的是梁予辰连条短信都没给他发,整个就跟没事人一样,仿佛全世界只有纪潼自己在发疯。

他越想越完蛋,下午吃什么都不香,七点半一屁股坐到大教室最后一排想混选修课。

室友踩着铃声进教室,找半天才找到他,坐到他旁边的空座。

“我的亲娘嘞,这后三排有够抢手的,幸好提前让你占了座。”

纪潼没精打采地嗯了一声。

“今天这节课纯看电影吧?没说要交上次的观后感吧。”

他又嗯了一声。

“怎么着?”王腾将脸凑过来,“还为中午的事儿生气呢?不至于吧,你哥不都教训过那个人了么?”

纪潼撩起眼帘,看着他反应了两秒,一下拧过头:“你说什么?”

那个缩头乌龟什么时候教训人了,狗屁。

“他没跟你说?”王腾满脸疑惑。

纪潼嘴角拉扯:“鬼才跟他说话。”

“你也是无聊哈,这么点小事还生气,你哥对你不错啦!”

“你知道什么。”他嘟囔,“我没觉得他对我哪儿不错。”

“还不叫不错啊?!”王腾夸张地张大嘴,身体向后仰着,“你哥中午提着那人的领子说——”

纪潼一颗心提起来,眼见王腾咳嗽两声打扫喉咙,右手食指倒竖起来像把枪似的比着某处,模仿他哥的嗓子,凶巴巴地道:“你必须给我弟弟道歉!否则咱们教务处见!”

说完又怪他不够意思:“你说你有个读研的哥哥也不言语,早知道让他请我们吃饭了。”

纪潼自动无视他这句话,急忙问:“然后呢?”

“然后就很多人看热闹啊,反正也没打起来,两边儿都有人拉着,后来私下解决得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你怎么不看全啊。”

“我有课啊大哥。”

“……”纪潼半晌没说话,静了一会儿,吐出两个字:“没劲。”

“是啊。”王腾头一歪,趴在胳膊上迷瞪眼打了个呵欠,“这闹来闹去的多不好看,而且一般人也不知道前因后果,就算知道了没准儿还觉得你哥小题大做呢,不就是推了你一把么?又没把你怎么样。”

选修课的老师姗姗来迟,灯一关就要放法国电影。

纪潼的脸被投影仪反射出的白光照得出奇柔软,眼睛莹亮着,也没看王腾,目光不知落在什么地方,好半天以后嘴里小声驳了句:“你才小题大做,你全家小题大做。”

王腾也不知听没听见,伸手搔了搔耳朵,怡然睡觉去了。

第16章总辜负他人心意

晚上九点多回到宿舍,纪潼换了衣服就抢着去洗澡,去晚了水不热。

自从得知梁予辰教训过那个人,他心里莫名松快很多,倒也不单纯是觉得出了口气,具体因为什么自己也不大清楚,只隐隐约约觉得愉悦。挑了个水特大的莲蓬头舒舒服服洗完澡,他哼着歌端着盆往回走,一出电梯撞见另一位室友侯进。

“你在啊?”侯进挺诧异,“我还以为你自习去了。”

“没啊,”纪潼问:“怎么了?”

侯进在电梯关门前说:“你哥来了,在宿舍等你呢,我先下去了啊。”

纪潼愣了一下,点点头,电梯门上映出牵起来的嘴角。他轻快转身看了不远处的淡绿宿舍门一眼,又特意将脸垮下去。

门虚掩着,他左手扶着盆右手一推,木门吱呀一声往里打开。梁予辰坐在他的位置上侧对着门,听见声音转过来,淡淡道:“洗澡去了?”

纪潼一怔。那副平时戴的眼镜被取下来握在手里,眼神像是看不清,多日来看熟了的人就此忽然变了个模样。以往他似乎木讷沉默,偶尔被欺压得狠了有所反弹也是反应平平,不像现在这一刻——

放松而从容的表情。纪潼不由得想象他重新戴上眼镜的样子,情绪隐在镜片后,叫人很想借着那银边框爬上去,纵身一跃跳进他心里。

意识到自己是如何的胡思乱想,纪潼急忙回神。

“不行啊。”他走进去拿脚勾上门,慌乱地把眼眸藏在刘海后,“澡堂子也归你管?”

小小一个人,气性这样大。梁予辰跟他打趣:“是你室友说你自习去了,我就觉得不太可能。”

宿舍里还有两个人在,一个躺在床上玩手机,另一个背对梁予辰抖着腿打游戏,双耳被大大的耳机罩起来。没有人特别留心他们的行径。

纪潼踢踏着拖鞋端个盆冲过去,企图以凶狠的眼神自上而下展开压制:“你什么意思?”

可惜收效甚微。梁予辰意味深长地笑了:“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他两道眉毛好看地拧着,剪水双瞳里的恼意只是个虚架子,一点儿也不唬人,不依不饶地问,“我怎么就不可能去自习,我也是很用功的ok?”

一边说一边把盆底留的一点水往梁予辰身上泼。

“ok,ok。”梁予辰噙着笑向后退,倾斜着椅背躲避,“完全ok。”

两人闹完这一阵,气全消了。纪潼将盆放在桌上,颇为怨念地面对着梁予辰,身体将半窗月光挡得严密,像是清辉全收拢在背上。

梁予辰把盆拿过去搁到脚边,一弯腰瞧见他腿上好几个红疙瘩,问:“你腿怎么了,蚊子咬的?”

他不在意地嗯了一声:“跑步的时候被咬了几口,痒死了。”

外院的本科生无论专业,每学期都有出操时长要求,不够不能毕业,操场大门口有打卡机。

“早上怎么会有蚊子。”梁予辰跟身边的同学向来是清晨练功,因此以为别人也是如此。

“我都是晚上跑,大清早的我哪起得来。”纪潼咕哝。

有时候他起晚了,八点的课都赶不上。十天里有九天半都是急匆匆拎着早点进教室。

“这样吧,以后早上你跟我一起练。”梁予辰又重新戴回眼镜,目光锐利不少,“学语言的没有你这么懒的。”

“别别别!”纪潼匆忙摆手,显得底气不足,“我起不来,请放弃我。再说我们宿舍没一个勤快的,他们比我还懒。”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嘛。

一听这话梁予辰抬起下颌看着他,朝他微微摇头,无声阻止他议论别人。

他立马翻了个白眼。

在梁予辰心里,这种感觉又是另一份亲昵。这间屋子里有别人,他们俩说话没有刻意防着别人,但说的是他们俩自己的事,是一家人的事。

纪潼没感觉亲昵,只感觉腿酸。他轻踢椅脚:“起来,我要坐。”

梁予辰就站起身将椅子让给他,不过并不显得局促。他极自然地跟躺在上铺的男生打商量:“我能不能坐会儿你的椅子?”

来的时候他给每个人发了罐冰饮料,人心早收买好了。上铺的哥们儿热络答道:“可以啊!哥你坐你坐!我晚上除了撒尿不下去了。”

他就把椅子拖过来坐在纪潼旁边,离得不远不近,双腿微分,两手搭在腿间,手腕松松垂着。

挺有哥哥样。

“中午的事还生不生气?”他问。

很久没发中午那么大火了,连他自己都很意外。但平复下来,他反倒担心纪潼这小王八蛋还没消气。

纪潼抢来梁予辰的眼镜,煞有介事地戴上,一点不在意地答:“不气啊,你不是修理那个人了么?”

说着话,装模作样地凑近观察梁予辰的五官。一片重影,单眼皮倒还依旧。

梁予辰伸手从他鼻梁上取下眼镜,推开他的头:“不知道乱带眼镜容易近视?不算修理,只是理论。”

君子动口不动手,他虽不算君子,也自认不是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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