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茶客聊的还是寒庭钧和颜盈的事儿。
这些天林钰莹忙着摆脱那群难缠的师弟时,听得最多的就是有关这两人的八卦新闻了。
听着那些茶客头头是道的分析,林钰莹勾了勾唇。
虽然有些人话说得糙,但道理却是不糙的。
她虽说也未见过那位刚刚登基的新帝,但据说是位勤政爱民的明君。
刚上台,就大刀阔斧地铲除了一批朝廷蛀虫,还颁布了多条利于民生的诏令。
这样一位有脑子的皇帝,是不可能干出那般让人不齿的龌龊事的。
茶很快上来。
林钰莹倒了杯茶轻吹了几下,小口小口地抿了几口。
茶汤滋润,她顿觉干燥的喉咙畅快了不少。
放下杯子,她百无聊赖地打量那些聊天的客人,心想这个时候要来点泡椒凤爪或者卤鸡爪麻辣牛肉干什么的最好不过了。
可惜这个时代没有那样的零嘴,她即便兜里有银子,想吃也吃不到。
轻声叹了口气,林钰莹端起杯子准备再喝些茶水消渴,却突然瞥见茶楼门口有道有些眼熟的身影在那儿顾盼张望。
那人是个女子,身上的衣裙洁净如新,发髻梳得一丝不苟,面上还涂了淡淡的胭脂,显然精心装扮过。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终想起自己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位女子了。
大概就在几天前,她摆脱要抓她回山庄的师弟后,在一家酒楼的二楼用膳,瞥见那人从一辆马车上跳了下来。
当时,那女子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神色惊惶不安。
等马车驶远后,转而又愤恨地盯着远去的马车,表情狰狞得似恨不得将马车上的人都给撕碎了。
女子并未在茶楼门口徘徊多久。
过了会儿,似下定了很大的决心那般咬了咬牙,迈步进了茶楼,直奔她旁边的一张桌子。
林钰莹眨眨眼,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盯着那女子和桌前戴着幕笠的人。
直觉告诉她,接下来将会有一场好戏上演。
“陛……”颜盈张口就要唤陛下。
但幕笠后的眼神太过冷冽慑人,冻得她心尖一颤,已经到了唇边的话灵巧地拐了个弯。
“寒公子,我是来向您赔罪的。”
“都是我不好,才会害得公子您无端背上那些骂名。”
经常逛茶楼喝茶的人,基本都是喜欢八卦的,对各种八卦消息最是敏感。
哪里但凡有点不同寻常的风吹草动,他们的耳朵跟鼻子甚至比狗的还灵。
颜盈话音刚落,周遭有不少人都静了下来,竖起耳朵偷听寒庭钧那里的动静。
其实他们老早就注意到寒庭钧的存在了。
大白天的戴着个幕笠坐在角落里,加上他本身气质不俗,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不过碍于他旁边那桌气势不凡,个个佩剑的随从,没人敢招惹他罢了。
有人猜测他是大户人家的贵公子,因贪图新鲜所以跑到茶楼来溜溜弯。
这会儿听到颜盈意味颇深的话语,有人脑子里已经迅速杜撰了一出贵公子风流倜傥,小娘子相公嫉妒成狂醋味大发,恶意造谣中伤贵公子的狗血大戏。
不过,寒公子?
南齐皇族不是正好姓寒吗?
不会这么凑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