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笑了笑,没再说话。
反正不管乔瑾瑜生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她都喜欢。
赵玉成正巧从外面进来,听见云氏那副感慨惋惜外加嫌弃的语气,嘴角抑制不住地一阵狂抽。
他娘这是有多嫌弃他?
男孩子不好吗?
他是长得不够英俊?还是不够聪明懂事?
顺手关上门,赵玉成脸色臭臭地朝二人走了过去,在软榻对面的圆凳上坐下。
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云氏忙活的手指,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他很受伤、他很失落的阴沉沉的低气压。
手中的针线缠缠绕绕,不知过了多久,云氏似是被他身上的低气压打扰了,这才停下手上的活计,抬眸瞥了他一眼。
“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臭,莫非又被你爹责骂了?”
赵玉成眉尾跳了跳。
又?
这是把他当成隔三差五就惹是生非的闯祸精了?
不满地瘪了瘪嘴,赵玉成道:“娘,你老实说,我是不是你捡回来的?”
云氏眉梢一扬,赏了他一记大白眼。
“你这是今天出门的时候脑袋被马蜂给蜇了是吧?不然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赵玉成皱了皱眉。
“既然不是捡回来的,那你为什么这么嫌弃我?”
云氏又赏了他一记白眼,眼神里嫌弃的意味甚浓。
“就你这猪脑子,我能不嫌弃?”
重新拿起针线,云氏一边缝鞋底一边哼道:“捡?你当捡人跟捡石头似的那么容易啊?随随便便往街上一站就能碰上别人扔孩子?”
“要真是捡回来的倒也好了,当初我也就不用遭那番罪。现在回想起来,那滋味都让我觉得害怕。”
坐在云氏旁边的严氏停了手上的活计,笑着道:“这点我可以作证。当初你娘生你的时候,可是痛了整整一天一夜,一只脚都踏进了鬼门关,后来好不容易才捡回这条命来。”
说到这里,严氏顿了顿,才道:“你刚才那番话,实在是不应该。”
赵玉成哪里能不知道云氏当初生他的时候遭了不少罪?
这些年来,他爹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提起,他娘生他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头。
让他长大了,一定要好好孝顺云氏,莫要惹云氏生气。
往日里,他一直谨记这一条,从不敢惹云氏生气。
方才他只是一时心情郁闷,这才口没遮拦说了很不得体的话。
眸光闪了闪,赵玉成放软了语调:“娘,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你别生气。”
“你个小没良心的东西。”云氏斜了他一眼。
嘴上虽然数落着,但眼神分明是温暖柔软的。
将针插在正在做的鞋底上,云氏就放下手中的针线布料,转过身来面对着赵玉成。
“说吧,你到底怎么了?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儿?”
所谓知子莫若母,云氏老早就看出赵玉成不对劲了。
刚才也是想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哪知竟被他带偏了话题。
严氏闻言也瞅着赵玉成。
她倒是没瞧出赵玉成有什么不对劲,但既然云氏这么说了,想必是真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