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成,你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赵玉成感觉自己仿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但喉咙动了几回,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想说什么。
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紧阖的窗帘,他脑子里此刻唯一的想法,便是希望窗帘后的人,能掀起窗帘往外瞧他一眼。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但他的的确确就是这么希望的。
只是,他等了许久,那窗帘却是纹丝不动。
赵玉成这里的动静,很快惊动乔瑾瑜几人。
瞅了瞅赵玉成的脸色,又顺着他的视线往连欣搭乘的那辆马车瞧了眼,乔瑾瑜转瞬就有了计较。
“玉成怕是舍不得连欣他们走。这些日子,他与连欣玩得甚是投契,舍不得连欣他们离开也是正常。”
看赵玉成的样子,八成是还未弄明白自个儿的心意。
至于连欣,乔瑾瑜觉得她的情况大抵和赵玉成差不多。
这两人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对感情的事都是懵懵懂懂的。
大抵还不清楚,心底的那份不同寻常的悸动到底是什么。
眼下连欣要回西川,她也不能把话说得太过直白,只想借此机会在两人心底埋下一颗种子。
她只盼,这两人是真的有缘。
她今日埋下的这颗种子,来日有破土萌芽,开花结果的机会。
赵文钦和云氏眸光闪了闪,倒是相信了乔瑾瑜的说辞,真当赵玉成是不舍得连欣这个朋友。
这些日子赵玉成不是和赵括一起“厮混”,就是一个人待在房中,完成离京前他在私塾的先生给他留下的功课。
他们二人鲜少有见到赵玉成的机会,因此也就未曾觉察,平日里赵玉成的种种异样。
听着车外的对话,连欣心头也是乱糟糟的。
她挪动身子坐到靠窗的位置,几度想要挑起车帘,但指尖动了几次,却都在快要触到车帘时放了下来。
“出发!”随着连奕一声令下,当先赶车的车夫一甩马鞭,马儿便扬起马蹄跑了起来。
马车奔驰所产生的风掀起车帘一角,显露出石阶上赵玉成失魂落魄的面庞,尔后又飞快垂落,连欣的心湖也似那翻飞的帘布一般起起伏伏,涟漪丛生。
不多时,三辆马车的身影便消失在巷道里,马蹄和车轮转动的声响也渐渐随风消散。
“走吧,进去了。”
见马车已经驶远,赵文钦看了眼自己的儿子。
赵玉成望着空荡荡的巷子,掩在袖子里的双手紧握成拳,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过了半晌,他咬了咬牙,方才转身进府。
乔瑾瑜等人随后也跟着他进了府中,赵府热闹的门庭再度归于宁静。
……
“括儿,瑾瑜近来没有什么不妥吧?若是还睡不安稳,不若让林大夫替她开几副安神助眠的药,也好让她睡得安稳些。”
“她这几日倒是不曾再被噩梦惊醒,这安神的药便免了吧。毕竟用多了对身体有害无益,况且她也不爱喝药,总嫌药苦难闻。”
午后,严氏正在同赵括说话,询问乔瑾瑜近日的状况,赵管家忽然急冲冲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