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实“叭叭”的抽着大烟袋,过了好一会才道:“你说的对,以后拘着她点,不叫她老出去,她那性子是得板板,免得将来惹了祸还不知道。”
李老实看的远,他对两个孩子之间的婚约不在意,他怕的是大儿子考中要是派了官,以巧儿这目中无中又蠢笨的性格得罪了别的夫人太太或是大家小姐,给她爹招致祸端就不好了。
夫妻俩的思维不在一个点上,对结果却都认同,张氏母女被叫了过来,田氏看着她脸上抹的那一道道印,气的眼角直抽,不由的骂道:“你那张脸抹了这劳什子香粉好看?赶紧给我洗了去,看你这样出去得让人当成耍猴的,等你真当了官太太或有了银子在捯饬,现在这副模样没的让人恶心。”
田氏的话有些过了,张氏是那么好欺负的,她原先就时常和婆婆顶嘴,如今自家相公中了举,她自然高人一等,听到这话自然要反驳。
没等到她说出来,李小甜在后面拉了她一把,朝她摇了摇头,低声道:“娘,这粉是没抹匀,娘回去洗了我帮娘重上吧。”
张氏的话憋在嘴里,瞪了她一眼,没抹匀之前怎么不说。
李小甜其实根本没有注意她脸上的粉妆上的匀不匀,她只是不想让娘跟奶奶吵起来,现在随着爹中举,家里人身份不同,再像以前那样没个规矩会惹人笑话,特别是娘,本就蠢笨不堪,若落个不孝顺的名声,爹休了她都有可能,到时候,她可不要在继母手下讨生活,张氏再不好,也是她的生母。
李老实满意的瞥了一眼大孙女,这个孩子聪明懂事,比她娘她妹妹强。“以后,巧儿没事少往外跑,你也九岁了,该学着做些针线了,将来长大了嫁人这针线活也得拿得出手才去。”他说着转向张氏,“还有你,以后拘着点巧儿,这性子不收收,将来容易给老大惹出祸事。”
张氏答应了,带着一脸委屈的女儿回了房间,一进房关上门,手指就点在她脑门,“你个不争气的,好好跟你姐姐学学。”
李小巧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就知道说我,怎么不说说你自己。”不一样天天挨骂。
张氏别的不好,但只要听到对相公不好,她立刻改正,这点是让李老实比较满意的地方,这性子长相不好,将来不让她跟着去任上就行了,在家里伺候他们老两口。
他虽然一心盼着儿子光宗耀祖,但没有跟着他们去享福的想法,年纪大了,在家里种几亩地,干不动了雇两个人帮衬着就行了。如果跟着去了,一家子不懂事,万一被人利用了让老大为难才是坏事了呢!
不得不说,李老实虽然偏心太过,但确实是一心一意为了光耀李家的门楣。
李义河去县里送菜,接着组织人手将那百米亩都改成了水田,那些佃家们跟着王大虎干了一年,都信心十足,东家免费提供稻种,种出来的水稻也高价回收,地租又比别人家的少,一个个都对东家感激涕零。
这天他从县里回来,兴冲冲的拿了只烧鸡给家里添菜,“冉儿、彤儿快来尝尝,这是县城新开的一家熟食店做的烧鸡,味道不错,每天都得排长队才能买到,爹起了大早排了好多时间才买回来的。”
王婶子已经做好了菜,和玉环在灶房里忙着往桌上摆饭,李义河让他们回去吃饭,“给你们也买了只鸡,小树拿回家了,你们快回去吃吧。”王家人并不与他们一起吃饭,这样大家都自在些。
等大家都上了桌,他掰了两个鸡大腿分别递给冉儿和才两岁的彤儿,李小冉将鸡大腿放到傅氏的碗里,撒娇的道:“我要吃鸡翅膀。”
他笑的憨憨的“好”,夹了块鸡翅膀给她,她眯着眼睛很享受的啃着鸡翅膀,觉得味道确实不错,比总吃炖鸡强多了。李小彤也学着姐姐的样,伸手糯糯的道:“翅膀,彤儿也要吃。”
李义河笑眯眯的又把另一个鸡翅膀给了小女儿,“吃吧。”李小彤伸手抓起来朝嘴里送去,啃的嘴角直流口水,傻笑着道:“好吃。”
李义河很满足的看着女儿吃的开心,又对王枝儿道:“枝儿也吃。”
王枝儿看了看他们碗里的鸡大腿和鸡翅膀,不动声色的笑着道了谢,等快吃完饭时,迟疑了一下问:“表姨、表姨夫,今天甜儿来找我,想让我过去陪着她一块做绣活,我想问问你们的意思。”
甜儿来找她的时候,她确实有些意外,接着就是狂喜,这两年来,她找尽机会接触相士杰和李学武,可相士杰使始对她不远不近,不冷不热的,倒是对冉儿热情有加,想想也知道,相家如今靠着李家,能不巴着些吗。李学武更是个傻子,说实话,她看不上,如今能有机会和李小甜多来往,将来,她身份不同,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借力呢。
可她不傻,知道二家的关系不睦,因此做出迟疑的姿态来询问,她很清楚,虽然李家人不喜欢和大房过多牵扯,但对她却很宽松。
果然,李义河看了眼妻子,傅氏微微蹙眉,有些不喜,但她还是说:“你如果想去就去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活,有王嫂子和玉环在呢,也不用上你。”
她的话里明显透着不高兴,不乐意,要是以前,王枝儿肯定会顺着她的意思,可如今,她一心想抱上大腿,就装着没听懂,高兴的道:“那行,我一个人在家做活也没意思,正好和她们有个伴。”
李小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可能是王枝儿觉得家里人对她的冷淡了吧,才想着和李小甜搞好关系。
去年,她让李义河将房间一隔为二,二人一人一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王枝儿跟刚来时不一样,害她以为对方也是像她一样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因此出言试探了几回,倒没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但她对她同样亲热不起来,总觉得她给人很虚假的感觉,跟初来时那胆小怯弱的样子完全不同。她曾经跟哥哥们嘀咕过,二哥当时说,以后家里的事还是尽量避着她点,过几年找个人陪送了嫁妆也就算完事了。
晚上李小冉哄了妹妹和自己一个屋睡觉,傅氏跪在炕上铺被褥的时候,李义河不解的问道:“枝儿那孩子,我怎么瞅着有点不对劲。”在李家住了几年,不会不知道二家的矛盾吧,怎么还要去贴呼大房。
傅氏停下手里的活,转过头正色道:“枝儿那孩子……”她很少在人背后说是非,何况枝儿要说有什么大的毛病,还真没有,“算了,也没什么了,她愿意去就去吧!”
李义河上前从她身后抱着她,悄声说:“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你也知道我这一年倒有半年不在家,她有什么不好,你是她表姨说她就是了。她毕竟是个孩子,有些事做不到想不到也是有的。”
男人心粗,又不常见面,肯定看不出她的变化,可傅氏是女人,本身就敏感,叹了口气道:“你说的是,不过枝儿是个有主意的,这一年多,我看着她的心思不小,唉,这种事我也没法管,顺其自然吧!”
李义河听了并不在意,一双手悄然爬上她的双峰,漫不经心的问:“她能有些什么心思?”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我总觉得这孩子对士杰太过热心了。”傅氏说着拍了他的手,嗔道:“快放下,万一孩子们过来看见。”
“她们都睡了,不会过来的。”他嘟呶着,接着道:“我当什么事呢,这怎么了,孩子们大了有心思了也正常,何况士杰长的不错,又是读书人,和咱们村里的那些人不一样,枝儿会喜欢他也没啥。他们都是懂事的孩子,不会乱来的,你就放心吧!”
傅氏嗔怪的回头瞪了他一眼,脱了外衣上了炕,“这我知道,可枝儿对学武也是太好了些。”
李义河愣了,面色凝重的问:“真的?你是说她对学武和士杰?不能吧,那孩子不是挺老实的嘛!”他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她刚来时那胆小的像只兔子一样。“那她对咱家老大老二的态度呢?还有江棋他们那些半大小子呢?”
傅氏摇了摇头,“要不咋说我担心呢,她要是对所有人都这样,说明她性子就是这样热情的人,可是她对老大老二还好,对江棋只乎是视而不见。”
江棋只是长工,而且虽然以前认过字,但现在年纪大了,早错过了念书的好时候,在王枝儿看来是没有什么好前途的。
“她没看上咱老大老二?这眼光也不怎么地嘛!”李义河小声的嘀咕着,显然对于王枝儿舍弃自家两个优秀的儿子而奔着外人去有些不高兴。
不过这也就是他瞎想想,若王枝儿真要看上他儿子,他才该头疼了。
傅氏躺下后没好气的道:“你很愿意让枝儿看上你儿子?你打算把她留家里?”
“那哪能啊,咱们家又不是娶不起媳妇,也不差她那点嫁妆钱,我就是说说。”这年代只有娶不起媳妇的人家才从小养着女孩长大了给自家当媳妇。
夫妻两个说了会话,就吹了灯歇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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