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家动身,粮草先行,需要的银两众多,
那么支撑太祖动兵的银两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大多数人全是认为,太祖是寻到了前朝埋藏的巨大宝物才能如此。
诸多流言,纷纷扰扰,其中倒的确有一条,是跟韩府有关的。
只是韩倾歌以前从未放于过心上,
只认为这些也只是是跟那些一样的传闻,哪里就会是真的呢。
“韩家经商百年,按照韩家祖先的家训,
每年不管盈亏,都需要存下固定分量的银两当作子孙钱。
原先韩家存下
等韩倾歌到韩书涯庭院前之时,便瞅见韩书涯已经等在那儿了。
俩人虽然会面的时机不抵少,可是讲话之时原来是少得很。
尤其是韩倾歌现今出嫁了,预计以后能讲话之时就更少了。
一会面,两人还没说上话,便听的韩书涯一片急促的咳嗽声。
“兄长,你上次风寒怎么如此久了都还没好?
府里的那些庸医真是没用不若我从宫中请一些太医过来替你看看,
也好让兄长不要咳嗽的如此厉害。
”
看到韩倾歌这般担心的样子,韩书涯笑了下,神色还是有些苍白。
“大概是劳心伤神,底子太差才会这样的,倒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何必要劳烦太医?”
韩书涯摇了摇头,并不愿麻烦,更不愿劳师动众。
他自个的身子,他自个清楚的很。
“玉儿说得对,你这样咳嗽就该找太医来看看的,不要怕麻烦,身子最要紧。
”
原先两人是站在庭院门前讲话,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声音,
两人回头,便看见惠王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这个时候,韩倾歌倒也不愿争论惠王是怎么突然冒出来的,
毕竟惠王说的的正是韩倾歌考虑的。
所以她也点了点头望向韩书涯:“兄长休要跟我客气,身子是最要紧的。
爹也只有你一个独苗,如果你有什么事,那韩府大房可哪怕作…”
说到这儿,她捂住嘴呸了两声:“呸呸呸,大风刮过大风刮过,百无禁忌”
因为惠王在场,所以韩倾歌也不能跟韩书涯多说些什么,不过略微坐了坐便出来了。
“王上怎么不在前方,跑来跟妾身一起儿了?”
“听人说你去见你兄长了,我在前方也待着无趣,便心想跟你一起儿见见兄长。
我听人说兄长的身子向来不佳,所以带了一些人参之类的补药过来,也算作略用心意。
”
“如此说来,王上还真是一番好心,妾身代哥哥谢过王上。
”
惠王扶起韩倾歌,显出一抹浅笑:“你我既然是夫妻,又何须如此客气呢?”
来到韩府门前之时,外面牵来了惠王的白马和车驾,
就在韩倾歌准备上车驾之时,惠王坐到马背上对她伸过了手。
他背朝阳光,从他的指缝中显出金色的阳光,如同从夕阳中走出的一尊镀了金的神像。
风吹动他束发的银色绸带,与黑色的碎发一起飘扬在空中,煞是漂亮。
纵然是韩倾歌并不喜他,在此刻也不得不坦诚,这个男人实在是长着一双绝好的皮囊。
看到惠王伸过的手,韩倾歌很是迟疑了一下,
才伸过手搭在惠王的手里,被他使力拉上了马背,坐到了惠王的前方。
温热的气温从身后传进,透着薄薄的衣衫,那温暖的觉得非常的明显。
惠王笑着环住她的肉体,轻扬马缰,在街上缓步奔驰了起来。
他控马的技术很很好,韩倾歌坐到马背上之时,并没有觉得在马上起伏的头晕。
惠王带着她从湖边走,分明速度似乎并没有多快,可是身后随着的护卫都似乎离了很有一段距离。
韩倾歌盯着四周的环境,忍不住有些困惑的启齿求教:“王上,这似乎并不是回府的路啊?”
“你看出来了?咱们今日且不急着回府,我带你去一个所在。
”
这样的托辞,似乎有些老套罢?
韩倾歌如此心想,心中记起了以前看的那些闺阁禁书,
其实就是一些风花雪月的物品,倒也不是什么过于火的。
不过那些书是不许闺阁女儿观看的,怕动了春心,丢了颜面。
然而如果真的想看,倒也不是没有手段,韩倾歌新奇之时也曾看过两本。
里面的那些书生们如果有要让小姐们出去的,都会用了这样的借口,然后吟诗以表心意。
两人花前月下,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现今恰恰好是黄昏时分,不会那么…
韩倾歌一料到那个可能,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又觉得怪异,又觉得可笑。
惠王的马一直往城郊走,出了城门,又过了城郊,
一直到了惠王在外面的山庄里才算作停了下来。
幸好此处山庄并不抵远,而且惠王的马是良马,
脚力很是不俗,所以直到到达了山庄之时,这马也没有多气喘吁吁体力不支的样子。
惠王率先下马,亲自将她给抱下了马,也没有让她下来,抱着韩倾歌就进了山庄。
似乎是提早已有人过来嘱托了,山庄里的下人都等在了大门前,
看到惠王抱着韩倾歌进山庄的画面,忍不住个个惊诧非常。
他们倒是跪得恭恭敬敬,可是私底下眼光都非常的困惑。
王上这抱着的难道是新晋的惠王后吗?竟不曾想有这般的疼爱。
可是…这庄子里的那个女人要怎么办?
韩倾歌被惠王抱着,迎着大家的眼光倒是觉得淡定得很。
现今被惠王恶心的惯了,似乎都已经习惯了。
不管他作出什么事来,都觉得正常的很。
只是这个惠王殿下为了表示对她的疼爱,还真的是不遗余力啊。
今日个从许家嬷嬷那里听到了当时的那个传闻,便觉着十有七八,事的真相即是如此。
那么惠王不管再做什么,她也只会觉得其缘由那些传说中大笔被藏起来的韩府子孙钱。
如果惠王渴望争夺皇位,不止是身旁人的支持不能少,手里的银两更加少不得。
否则上下打点笼络人心,拿不出一些实质的物品,
只用了空头许诺,难道就能叫人聚集在一起吗?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是扑朔不变的真理。
就算是再英明的人,身旁也还是缺不得那些鸡鸣狗盗的犬马之人。
而越是那些人,就越是需要恩威并施,更需要以利益诱惑。
俩人入了山庄里面,他才把韩倾歌给放了下来。
已是黄昏之时,天色有些昏昏沉沉的。
两人所停留的所在,是山庄里的花园。
盛夏花香扑鼻,袅袅婷婷。
霎那其中,山庄里所有的宫灯一个接一个的亮了起来,从远处一直亮到了近处。
一水儿的黄穗子随风扬起,精致的宫灯雕琢细致,
上边描绘了诸多彩色图样,被里面的灯火映照的煞是漂亮。
就在这个时候,园子里传进了一片飘渺的歌声,似乎极远,可是听的很是清晰。
那声音非常的清越,如同春日嫩芽上的露珠,清冽甘甜。
又好比柳树一侧飞舞的黄莺,莺歌乐起,袅袅如烟。
开始声音刚出来之时,并没有丝竹配乐。
等到明月慢慢升起,高悬空中之时,韩倾歌看清了,一弯小船从那边的池水慢慢地划了过来。
船头顶站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女人,风吹衣动,如画中仙人。
四周荷叶荷花映衬,小船从荷叶中穿梭,伴着水声歌声而来,实在是美不胜收。
美倒是很美,可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她是个女人,又不是男人,会为了面前美人神魂颠倒从此魂不守舍的。
她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惠王的神态,发觉他的眼光中有着欣赏,倒也并没有太多的迷恋。
倒是,这女人就是他安排的,必然是见过许多次了。
随着那小舟靠岸,那女人的歌谣也唱完了,
如弱柳扶风一般碎步走了过来。
她慢慢走近,韩倾歌便闻的一道异香似有若无的传入鼻端。
细细去闻之时似乎又没有,不细细去闻之时又似乎无处不在。
那香味不似花香,也不似果香,倒不明是什么奇香才能有这般独特的滋味。
那女人走近,慢慢蹲下,启齿答道:“小女人杨潇,见过惠王、惠王后。
”
她讲话的声音与唱歌的声音些许有些不同,
唱曲儿的声音更觉清幽绵长,而讲话时候的声音则略略细弱,倒
是更容易叫人觉得柔弱怜惜。
“起来吧。
”
韩倾歌心中转着总总念头,莫不是这是惠王心爱的女人,
要在这时让她接纳了这一名不成?如果如此,何必如此煞费苦心呢?她不是没有容人之量的。
原先就对惠王没有爱意,又如何能有从爱意里衍生出的醋意呢?
她亲手把此位杨潇小姐扶了起来,和颜悦色的求教:
“你身上好香,可又不就像那些熏香,似乎我并不曾闻过。
莫不是…是你身上自小带给的体香吗?”
杨潇抬眼瞅了一眼惠王,那眼光倒是含羞带嗔的,对韩倾歌点了点头。
“惠王后果真是聪颖非常,旁人只会猜这是我独制的熏香,却少有人能猜中我这是从小带给的体香。
”
韩倾歌这时细细看她,便觉得她除去异香此外,也真的是长的不俗。
更不需说,就算是相貌不佳的有了这等体香,也容易让男人有猎奇的心绪。
而这美人儿那眼光又是那般,莫不是…真的被她猜中了?
既是如此,那也不能不成全了他们。
韩倾歌正准备启齿讲话,却被惠王给打断了。
惠王淡淡的答道:“既然已经见过王后了,你且先回自个的庭院,本王和王后还有事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