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省的有人有眼无珠冲撞了你。
”
他侧过来,双眼盯着韩倾歌,眼光柔情似水。
“如果真出现了那样的事,我可就要悔之莫及了。
”
如果换做一般的女人,预计这时都要沉沦在惠王的眼里,情愿溺死在里面了。
那话中的担心和情意实在绵绵纠缠,如同一条根细密的丝线,又如同蜜酒,喝进去便醉了。
然而这蜜酒原来是掺了毒药的物品,好似甜蜜,实为蚀心。
表面上是担心韩倾歌的安危,真相上是要名正言顺的叫人跟在她的身后,让她什么都做不了。
要是她是傻了吧唧的相信了惠王这一番话的话,预计是被人卖了都要替人数钱的。
韩倾歌清楚,惠王也清楚,机智人讲话往往是不需要挑破的。
韩倾歌显出一抹羞涩的浅笑:“王上真爱说笑,在这天子脚下还能出什么事?怎么会有那么胆大包天的人?”
心中原来是下定了决心,现今是逃不出去的,可是战乱将起,到那时就有可以逃走的时机了。
想来以惠王的心性,身旁是哪个女人全是不要紧的,看他现今这算计的样子便知道了,他不会把女人放于心上。
现今要不是太后坚持,他们其中也不定会有什么交集。
如果到那时她趁着战乱离去,惠王也一定不会去寻找她。
所以于离去之后的问题,韩倾歌倒是很安心。
现今她最不安心的,即是一直都在昏厥之间的老太君,
还有如果让兄长知道了大太太大概其实是去了,他会受到怎样的打击。
现今一直都没有大太太的动静,其实于韩书涯而言,没有动静才是最好的动静。
他那般聪颖,其实也应该猜出来些什么了。
只是慧极伤神,这一世就算是没有那蛊毒了,韩书涯的身子也一直都不佳。
现今如果受到那般的打击,也不明能不能熬得住。
回了王府里之后,惠王似乎还有别的事先出去了,便叫人带她会去了主院。
韩倾歌刚会去庭院,便瞅见院里的下人喜气洋洋的,也不明是有什么喜事。
她刚走进庭院门前,便有一个小婢女来到她的眼前,恭敬的行了一礼,面上带了喜色,启齿答道:
“王后大喜王上可真是疼爱王后,咱们院里现今可算作托了王后的鸿福,突显喜气的很呢”
瞅见韩倾歌一脸茫然的样子,那小婢女抿嘴微微一笑。
“王后您只需进屋瞅瞅便知了。
”
如此神秘兮兮的?韩倾歌也有些新奇,带着几个婢女进了屋子,刹那便被满眼的鲜红和珠宝光芒给晃晕了眼。
那站在门前的嬷嬷一脸的高傲,看到韩倾歌来了,抱着礼单便开始说了起来:“王后可算回来了,下人几个可等了一段时辰。
原先这些全是该整理进去的,只是王上嘱托了,要让王后过目了说喜爱了,才能搬进去的。
”
韩倾歌看了看屋子里面的那些珠光璀璨的物品,面上倒是淡然得很。
“既然你侯了如此久,那就把这些物品都报一遍吧。
”
那嬷嬷满面浅笑的点头应下,启齿说了起来。
“从洛阳魏仁溥家送来的千叶肉红牡丹魏紫,和出于姚氏民家的千叶黄花牡丹姚黄各三盆;
当世名家的锦囊玉轴十幅;东海珍珠做的项链耳坠首饰一套;南海十七丈红珊瑚一双…”
随着那嬷嬷报的越多,韩倾歌听的便越是心惊。
惠王一个王上,如何能有这诸多的珍稀物件?而且全部都送来给她?
韩倾歌是越听越心惊,丝毫没有受宠的觉得。
倒是她院里这诸多的下人都与有荣焉,这新来的王后倒还是真有颜面,
开始归入王后庭院之时他们还觉得有些不满,现今看来,这是再正确只是的了。
瞅瞅王上多宠王后,这才进府没一天呢,就送进去如此多的物品。
虽然说王府里的人眼皮子不至于太浅,可是像今日这般诸多的名贵物件儿可全是从没见过这样摆在一起的,
就跟集市上卖白菜的一样。
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的事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就是在禁宫中的那些一般儿的小主,也不定能有今日这般奢华的礼物一个接着一个来的排场。
“这些…全是你们王上送来的?”
韩倾歌有些迟疑地启齿求教。
那嬷嬷摇了摇头,抿唇笑的意味深长:“并非全是王上送的物品,
这许多的珍惜物件儿全是楚家送来的,还有另外的那些全是满朝的文武百官来之时送的贺礼。
王上说了,那楚家是冲着王后才送的如此重的礼,所以这些全是归王后的。
而那些贺礼让王后选着,如果王后都喜爱也就都归您了”
“原来如此…”
韩倾歌挑了挑眉,心中有些可笑。
借着人家的礼来做人情,还让满庭院的人都觉得这是天大的荣耀,惠王可还真是好本领。
如果他以为这些就能让自个感恩戴德的话,也难免想的太好了一些。
迎着院里那些下人兴奋的眼光,韩倾歌淡淡的启齿答道:“既然王上如此厚爱,
那就把这些物品都先搬进去吧,也省的摆在这儿叫人觉得显摆。
”
她这般轻描淡写的无视了这些珍贵的礼物,倒是让院里的下人忍不住高看了许多。
那嬷嬷凑上到来继续答道:“除去这些,还有呢府里面原先那些照顾王上的人都等着,要给王后请安。
王上说了,这些人愚钝不堪用,今日个给王后请安完了之后,王后若有觉得好的就可以留下,
如果王后不喜,就都给些银两打发出府去。
”
“哦?他是如此说的?”
“正是,王上果然是疼爱王后的很”
那嬷嬷面上带着谄媚的笑意,迅速答道。
韩倾歌唇边含笑,心中却颇有一些心寒。
那些女人全是照顾惠王数载的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哪怕作没有生下孩儿,
也不定就全是她们的错了,大概是惠王不愿让她们生也未可知。
年老色衰了,便打发过来给她颜面,还真的是好狠的心肠。
而那些女人到最后也不会怪惠王,只会怪她韩倾歌没有容人之量,而惠王,则是好一个痴情儿郎。
如此盛宠,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呐
韩倾歌觉得自个甚是憋屈,那惠王每走一步,她都要想出个身后的意思来,否则就是要被那惠王给诓了。
可是分明都已经成了夫妻,哪怕她再不喜惠王,当时也些许有想过,如果惠王能好一点儿,
这做夫妻的一段时间里能安分是好的。
可是现今看来,这安分已经是求不得的奢望了。
罗兰上前了一步,在韩倾歌的耳旁轻语:“主子,看来这王上还是待主子很好的。
”
听到她如此说,韩倾歌轻笑了一下,没有答复罗兰的话,而是对那个嬷嬷答道:
“现今我回来了,你把那些人都喊进来罢。
”
那嬷嬷笑着应下,连忙跑了出去传话。
进了屋子,便闻到这屋子里充斥着一道子馨香,很是特别。
韩倾歌皱了皱眉,喊住在一边的小婢女,启齿求教:“这屋子里点的是什么香?怎么从来都没闻过?”
那小婢女被韩倾歌喊住,些许有些惊慌,顿了顿才细声答复:
“回王后的话,这是王上亲自研究出来的香,外面全是没有的,独独是王后屋子里是独一份。
据说是王上翻了很久的古籍才研制出来的这种香料,王上将它命名为安菱香。
”
她如此一说,韩倾歌身旁的几个婢女便面面相觑,面上都显出来了一丁点笑意。
韩倾歌垂眸,挥了挥手:“知道了,你们都下去罢,这儿无需你们照顾。
”
等到那些无干的人都出去了,侍者过去开启香炉瞧了一眼,唇边显出了笑意。
侧过身来盯着韩倾歌,眼里尽是打趣:“主子,王上还真是有心,就连香料的姓名都这般突显王上和主子伉俪情深呢”
韩倾歌面上却没有笑意,不过浅浅的点了点头。
这般用心,换做旁人只怕早已经溺毙在了这一泓随和里面了罢?
果然这惠王如果真要用心去讨哪个女人的欢心,便无不得手之时。
可是他越是这般用心这般宠溺,韩倾歌便越是惶恐不安。
她只是韩府的一个嫡出小姐,说优势也不定有,声名又奇差,惠王何必如此盛宠?
如果是他喜爱上了自个,这即是个天大的笑话了。
韩倾歌无论如何,是不会料到有这个可能的。
那即是说,自个的身上有什么物品,是他所渴望而又强抢不来的。
便要做了这般宠溺的立场,让她心甘情愿的陷进去,再心甘情愿的把那物品给交出去。
可是…那物品到底会是什吗?
韩倾歌思来想去,也一直没有发觉自个有什么是他们渴望的。
还是说…这物品不在自个的身上,就连她自个儿是不知的?
就在韩倾歌思考着,外面便传进了那嬷嬷的声音:“几名府中的姨太,来给王后请安了。
”
韩倾歌收回思绪,启齿答道:“让她们都进来罢。
”
那几个姨太进了屋子,便突显有些拘束,章程做的恭敬又谨慎。
是,她们几个的去留都掌握在了韩倾歌的手里,她们这般是正常。
如果这头一次会面便让韩倾歌不满了,被打发出府去那是没处哭的。
王上早已经警告过她们了,现今这府中来了王后,王后即是正经的主子。
她们这些虽是老人,可到底是下人,不能违逆了王后的心意。
否则王后不怪罪她们,王上也要亲自整理她们的。
这样一来,韩倾歌在这王府里的权势,即是一人以下大家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