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和风岸两人忍不住偷微微一笑,
侍者掩着唇对韩倾歌挤眉弄眼:“小姐,你此话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匪类”
韩倾歌也忍不住微微一笑,瞥了她一眼:“没得就喜爱闹腾,说正事”
听到此话,侍者立刻收敛了神色,不过目中仍然潜藏了一抹笑意:
“那楚惊鸿楚大郎君已经接手了楚家一部分的产业,
从小即是随着金老爷子历练,从四岁到现今已经十四年了。
这次收购蚕丝的事,金老爷子已经发了话,让楚大郎君全权接手。
”
开始她说的还十分认真,可是越说到后来,就越发的不正经了起来。
“那楚大郎君今年乃是弱冠之年,
身旁除去早年的俩通房就没有别的了,
虽说在某处有一个相好的青楼女人,可毕竟不成要挟。
那楚大郎君长相不俗,又是金老爷子最为看重的接替之人,
倒也不失为一个可考虑的姑爷人选…”
侍者一边说一边憋着笑,说到最后自个忍不住了,
歪在了风岸的身上一个劲儿的微微一笑。
她虽如此说,可是三人都没往心里去,知道只是是个笑话罢了。
毕竟那楚惊鸿门第太低,是商人之后。
就算韩倾歌再如何自甘堕落,韩府是丢不起这个脸面的。
除非韩倾歌不是韩府的嫡出小姐,
而是上一世那个弃女,大概还有那么一丁点考虑。
可是即便如此,这于韩府仍然是一件十分丢颜面的事。
就连二老爷娶了楚家大房的女儿,
于韩府的人而言全是一件不愿意提出的事。
就算那楚家的大房早已经脱离了商贾的身份,
就算那楚家的大老爷已经是秀才,还捐了官当上了县令。
可是在韩府人目中,韩府的二房仍然是无法提及的耻辱。
就算这桩亲事在外面,已经没有那么多的非议之声了。
其实有些事,并非韩府势力,
不过门当户对四个字由古至今传到今日,已经成为了至理。
但凡那些抛弃家族下嫁的女人,
没有几个不会反悔,也没有几个能再回来对娘家人说一句自个嫁对了的。
这世上自有世上的章程,韩府身处其中,当然也要守这个章程。
说笑间,车驾已经停了。
侍者上前敲门,那看门的人早已经熟识了韩倾歌,
不过今日,他颇有一些刁难的样子:“小姐在这稍等片刻,小的进去通传一声。”
侍者本还想呵斥他的,只是料到需要通传这件事便替代着楚大郎君还在里面,便便放了他一马。
未到一下子,那看门之人便小跑了过来,
一边喘气一边弯着身子回话:“洛小姐,还请前往花厅小歇,大婶今日恰好有客…”
他还没说罢,侍者便截断了他的话:
“即是有客又如何?楚大婶脸面见涨,不止是要我们家小姐亲自上门,
现今更加要我们家小姐候着她,还真是好大的架子”
盯着那看门的小伙一脸郁闷又慌张的样子,
韩倾歌微微一笑,和声和善的劝起了侍者。
“侍者,是我们来的不巧,并非楚大婶故意如此的。
再说了,有事也不应刁难此位小伙。
”
她朝侍者说罢,便转向那看门的小伙,
十分随和的答道:“只是那花厅我并不认得,还要劳烦小伙带路了。
”
那看门的小伙立刻点头:“这是小的应该做的”
他在心中松了口气,以往韩家五小姐来之时,
也没见那婢女如此凶悍,怎么今日如此难讲话了?
只是还好韩家五小姐脾性好,否则指不定他就要在大郎君面前领到一顿板子吃了。
他们一边往花厅走,韩倾歌则十分随和的同那小伙说到话来。
话题转来转去,最后还是转到了那客人的身上。
那看门的小伙迟疑了一下,还是跟她说了实话:
“洛小姐,今日来的是我们家的大郎君,
是来和大婶来对账的,所以大婶才会怠慢了,还望洛小姐见谅。”
韩倾歌点了点头:“既然是那般重要的事,我当然不会为此生了大婶的气。”
在问完之后,她也并没有要求去见楚大婶,
更没有要求去见楚大郎君,坐到了花厅里面,淡定怡然的喝着婢子送来的花茶。
因为她知道,到最后那楚惊鸿必然会来见她的。
她一个客人坐到这儿等候,稍有礼仪的都会到来见一个面。
只是楚惊鸿是个男人,就此躲开倒也没关系人说,毕竟男女其中需要避嫌。
可是楚惊鸿除去是个男人此外,还是一个商人。
作为一个商人,于任何能交好的关联都不会放过。
更别说楚惊鸿还是楚家日后的掌权人,
当然需要七面玲珑、长袖善舞,更加会把有一丁点一毫得罪韩倾歌的所在都掐灭干净。
不出所料,在韩倾歌一杯温热的花茶方才喝下两口之后,楚大婶就带着楚惊鸿过来了。
楚大婶笑着迎了上来,顺势便在韩倾歌的身旁坐下:
“哎哎呦我的好小姐,您怎么今日过来了?
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如果您早些传话过来,也不至于会怠慢了您,让您等如此久不是?”
她这般在韩倾歌面前没关系顾忌,是由于和韩倾歌来往了五年,已经深知了韩倾歌的脾性。
虽然这脾性,大概全是韩倾歌渴望让她看见的脾性。
在楚大婶看来,韩倾歌可是个香饽饽。
不仅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深闺女人,还是个能取出大笔钱来的深闺女人。
她这些年帮韩倾歌打理银两,已经算得上是她进项中最重要的一块了。
自打五年前她与韩倾歌在寺庙偶遇,
她们相谈甚欢之后,楚大婶便与韩倾歌搭上了线。
当时她还真没动太多的主意,
也就是考虑能鼓动韩倾歌取出一些银两来替她周转一下,
她也不是在她投了钱之后不还利息回去,
所以当时,楚大婶还是很坦荡无愧的。
可是谁曾想,韩倾歌只是是个小姐家,
居然就能一手取出那么多的银两来,还十分相信的全部交给了她
财帛动人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楚大婶倒不至于亏了她的本钱,可也仅限于此了,
原先赞成赚了钱要分给韩倾歌的那一份被她给吞了下去。
到后来,她见韩倾歌的立场不在乎,便愈加的贪婪了起来。
就在去年,她说楚家要出海淘一批宝石翡翠之类的物品,
所需的银两份量极大,可是风险是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