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届启朝秀女选拔运动会正式开始!
各组秀女排好队,依次进行比赛。
各路宫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纷纷躲懒撂下手中活计,猫在角落里看着热闹。
三福更是成了比赛的解说员。
“首先我们进行的是三里地长跑运动,从彤林轩跑到奇斋阁一个来回正好三里,请各位秀女做好准备。”
“听我口令!预备,跑!”
沈辞忧期待了半天,原本应该是让人热血沸腾的体育项目,但场面却并没有如同她所预期的那般。
这些秀女一个个穿着花盆底,跑起步来扭三扭,像是随风拂动的杨柳,看得她真担心她们腰上打结。
说是跑步,倒还没有一旁赶着办事的宫女走得快。
皇后掩面打了个哈欠,慵懒道:“你指着她们这样跑一个来回要耗多少时间?有这功夫本宫都能先睡一觉了,青天白日的跟你在这儿看耍猴吗?”
“皇后娘娘是觉得不刺激?”沈辞忧吩咐三福取一炷香点上,然后冲才跑出去了一百来米的秀女们喊道:“一炷香的功夫,若是回不来就算集体落选。”
启朝的一炷香约等于现代的20分钟,三里地约等于现代的3000米。
这时间给的不算宽裕,可要是竭尽全力,也是可以在规定时间跑完全程的。
谁都不想就这样被撂牌子离宫,于是那些矫揉造作也都收了起来,一个个脚底抹油跑得飞快。
跑在最前面的秀女突然鞋跟一歪崴了脚,很快就被后面的秀女赶超上去。
她气不过,索性将自己花盆底脱了丢在一旁,开始徒脚在石子路上飞奔起来。
宫里的石子路为了减少摔倒的几率,特意选用凸起较多的六棱石子。平日穿鞋走在上面倒不觉得,可若是光着脚在上面走路,那感觉就跟在指压板上行走没什么区别。
当日地震的时候沈辞忧为救太后在甬道上脱了鞋奔走时‘有幸’体验过,酸爽程度简直难以言表。
见那个脱了鞋的秀女一边惨叫着一边咬牙狂奔,很快就重新占领了第一的位置,沈辞忧只得默默感叹一句‘牛x’!
被她甩在身后的秀女也急了,纷纷效仿她开始脱鞋,顷刻间就见御花园的甬道上,花盆底飞了满路。
那场面何其壮观,看得沈辞忧莫名还有些感动。
【哇塞,这些女人为了嫁进皇城还真是拼啊!】
最终,有三名秀女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完成了这场比赛。
她们跑花了脸上的妆,美人成了‘汗人’,气喘吁吁站在台下等着沈辞忧和皇后挑选。
“跑第一的那个秀女是洛北徐家的嫡女,算有出身,长相也算拔尖儿,皇后娘娘觉得如何?”
皇后眉头轻锁,连连摇头,“这几个本宫都瞧不上眼,一个个为了拔得头筹连教养规矩都丢在了脑后。女子金莲不外露,众目睽睽之下脱了鞋乱丢一通,何来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
“可按着规矩,她们到底是胜者,皇后娘娘合该给她们一个机会。总得选出一个来,也不枉她们......”
“规矩?什么规矩?”皇后轻蔑一笑,眼尾余光瞥着沈辞忧,“那是你定的规矩,不是本宫的,更不是后宫的。”说着看向三福,略略挑眉使着眼色。
三福会意,旋即捧起手中名册一一报过这十个秀女的名讳,纷纷撂了她们的牌子。
别人的努力就这样被皇后随意践踏,圣母心爆棚的沈辞忧很想替她们讨个公道,但不等她发作,新一轮的比赛就已经开始了。
开局不利使得后面几组秀女都战战兢兢的。
皇后像是在看杂耍一样,一直笑得讪然瞧着她们。
后来比跳绳的时候,沈辞忧清清楚楚地看见有一名穿着淡蓝色雀鸟纹绣裙的秀女故意将身旁的秀女给绊倒了。
她最终在比赛中胜出,但正当沈辞忧要训斥她‘不讲武德’的时候,却瞧她朝皇后走了过去。
皇后因为落枕的原因一直按捏着自己的后脖颈,那秀女舔着笑脸凑到皇后跟前,殷勤的替她按摩着,“皇后娘娘觉得可好些了?”
她应该是学过这方面的技巧,被她按摩几下后,皇后的脖子果真没那么僵硬了。
皇后睨她一眼,“你倒机灵,是哪家的秀女?”
“回皇后娘娘话,家父是通州兵调吏霍三好。”
“霍三好?”皇后重复了一遍这名字,“听着似乎有些熟悉。”
沈辞忧看不过那秀女的谄媚样,笑着怼她,“三好?哪三好?他是喝过汇源肾宝,所以腰好腿好身体好吗?”
秀女自不理会沈辞忧的调侃,只压低了声音与皇后嘀咕道:“通州接壤殊戎,家父是祝大将军手下的得力武将。”
攀上了‘亲戚’,她自然不会落选。
只见皇后笑意嫣然,装腔作势道:“霍氏知礼数,有教养,样貌身材皆属这一批秀女里头拔尖儿的。三福,将她的牌子留下。”
“慢着。”见三福即将宣读旨意,沈辞忧拦下他,“三福公公,我有些记不清皇上今日吩咐了你什么,你能重复一遍吗?”
三福道:“皇上说今日选秀他有事不能亲临,让......让荣贵人全权处理,皇后娘娘从旁协助......”
“既然皇上信重要我全权处理此事,今日我一句话都没说,皇后娘娘却已经把这些秀女给安排的明明白白了,我只怕你回了御前不好交差。”
三福看一眼沈辞忧又看一眼皇后,面露难色,“这......”
皇后沉下脸色来睨着沈辞忧,“本宫觉得霍氏很不错,荣贵人是觉得她哪里不好?”
“方才她跳绳的时候故意绊倒了左右两边的秀***险动作那般明显,娘娘没看见?”
“本宫是没看见。”皇后身子向后一倾,靠在椅背上定声问道:“你们谁看见了?”
满场秀女宫人默默片刻后,异口同声道:“没有。”
皇后粲然一笑,“荣贵人,你说你这年纪轻轻的到底是眼睛不好使,还是脑子不好使?”
霍氏一直替皇后揉捏着脖颈肩胛,此刻也笑得跟朵花儿似的,狐假虎威道:“臣女在江都有相熟的大夫,得空可给荣贵人好好儿瞧瞧病。”
“先管好你自己吧,替娘娘按了半天这落枕也美好。”沈辞忧看着皇后在她的按摩下还是时不时扭动着脖子,话锋一转道:“皇后娘娘,嫔妾有一治疗落枕的好法子,保管立竿见影,娘娘可愿一试?”
皇后还以为沈辞忧是要当众给她按摩,这样下她面子的好机会她怎会错过,“那你且试一试。”
沈辞忧又故作为难道:“只是这法子会稍稍令娘娘有些不适感,娘娘不怪罪嫔妾才好。”
“无妨,你为了本宫好,本宫哪里有怪罪你的道理?”
沈辞忧起身含笑向她福一礼,缓步行至她身前后,忽而高抬手臂,猝不及防地掴了皇后一记响亮的耳光。
在场诸人都被她这举动吓呆了,有胆小的秀女甚至还惊呼出声。
皇后火冒三丈,拍案起身指着沈辞忧骂道:“贱人!你敢打本宫?”
沈辞忧嬉笑道:“娘娘说了不怪罪嫔妾的。您瞧,您猛的这么一个大动作,这落枕可不就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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