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离没有把握,当他抬起头的时候,见赵玉和、王俊两人,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架势,便自嘲的一笑,说道:“既定的战役部署不变,无论苏军增兵与否,仗还是要打的,咱们不想打,斯大林可不愿意罢手,命令刘弘章,做好防止苏军增兵的准备,一旦接到撤退的命令,马上撤离现有的防线。”
赵玉和不无玩笑的说道:“师长,给刘旅长以完全的指挥权,打得正过瘾的时候,他能甘心轻易撤下战场吗?别到时候来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唐秋离满不在乎的说道:“那就在给他的电报里,加上这么一条,坚决执行师指的命令,否则,师长作战参谋一职,尚缺一人,虚位以待,刘少将愿与王青山做伴乎?保管刘弘章乖乖的听话!”
三个人大笑起来,他们都知道,这是几句玩笑话,在独立师全军,还没有哪个部队的指挥官,敢于违抗师长的命令,尤其是在直属兵团,胆大如刘弘章、楚子业等人,在师长面前,大气儿都不敢喘,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
深深的夜色里,唐秋离与两位参谋长谈笑风生,轻松得很,远在莫斯科的苏联总参谋部里,却因为外高加索军区司令员库雷金大将的电报,弄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总参谋长彼得罗希洛夫元帅,拍案大怒,差点儿将库雷金大将的祖宗八代都骂个遍,如果库雷金大将就在眼前,绝对会挨一顿狗血喷头的雷霆之怒,骂也骂了,脾气也发完了,可问题还得解决。
正如唐秋离判断的那样,库雷金大将的求援电报,没把总参谋长彼得罗希洛夫元帅给愁死,苏联红军,唯一能腾出手来的部队,都交给库雷金哪个傻蛋了,现在的苏联军队,是十个手指头按跳蚤,哪个都不能松开,欧洲方向,德国人随时都有可能杀过来,部署在苏波边境的部队,一兵一卒都不敢动。
在远东地区,唯一的军事集团,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倒是有一百五十多万人,按理说,抽调十几、二十几万兵力,不成问题,可是,却被日本关东军百余万部队,压得死死,动弹不得,日本人就是龇牙咧嘴、贪得无厌的饿狼,瞪着那块儿肥得流油的土地,巴不得朱可夫的兵力削弱,好一口吞下远东地区。
就算朱可夫能抽调出部分兵力来,日本关东军也不会趁机捣乱,从远东到外蒙古,没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根本无法到达,穿过外蒙古东部地区,直插库伦,倒是条捷径,能省下一半儿左右的路程,更能在唐秋离的心脏上,狠狠的来一刀,但是,难度呢?
身为总参谋长的彼得罗希洛夫元帅,知道这条捷径不好走,唐秋离部署在外蒙古东部地区的部队,能让朱可夫的增援部队,消消停停、畅通无阻的行军?
鬼才相信这样的判断,沿途袭扰、阻击、牵制,恐怕不等到了库伦,朱可夫的援军,就成了疲惫之师,还有在满洲的独立师另外一个军事集团,刘铁汉的东指部队,随时可以北出满洲,从侧翼,狠狠的给援军来上几刀,弄不好,朱可夫的援军在外蒙古东部,就会陷入一场大战之中,增援库雷金部队,就无从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