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 当天大当家就开始第一波逃离。
寨子里一共二十位女子, 老老少少的, 简大挑出二十位男子又挑出二十位男子,其中有两对年纪较大,又挑出两位年纪不大的男子充当他们的孩子,一共四十二个人, 每隔一炷香的时间离开一对儿。
最后走的三当家沉默的抱了抱大当家和二当家, 说了句保重, 就离开了。
“今晚你走吧。”大当家轻松道:“还剩八十八人,你带走三十个, 剩下的交给我。”
二当家皱眉:“留下三十个, 剩下的我带走。”
“如果被抓,留下的人多还好, 太少他们肯定不满足, 一定会当即下令抓你们,到时候咱们一个都逃不了, 只有留下的人够多才能满足他们。”大当家思维非常清晰:“我们也不是逃不了, 这深山老林我们不比他们清楚?到时候谁溜谁还不一定呢。”
见二当家还准备说什么,大当家赶紧制止他:“行了行了, 别说了, 今晚记得像南边跑,我到时候向北边跑, 咱们总要跑掉一边。”
“哎, 知道了大哥。”
二当家吩咐大家收拾东西去了, 大当家打起精神,叫来几个心腹准备在寨子里设置几个陷阱,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
一个寨子的人『乱』乎乎的忙着,只有简依大闲人一样到处晃悠。
简大也很忙,他同样被留下来,大当家倒是想让简依先走,但她以哥哥没走她也不走的理由留下来,把简大气个半死。
倒是经过这么一折腾大当家注意到这个小姑娘,观察下来发现她真是珠圆玉润,冰雪聪明,一辈子都没孩子的他顿时喜欢的不得了。
“小一,过来!”
大当家手里拿着一根煮玉米,招招手让简依过去,随即把玉米递过去:“来,吃玉米。”
简依接过来道了声谢。
“还想吃什么?给伯伯说,伯伯让后厨去做。”
“不用了,午饭很好吃。”
“真乖啊。”
在大当家眼里哪有小孩儿不贪嘴,一个两个馋的跟小猪一样,偏偏简依这个小胖妞一点都不馋,生怕给人添麻烦。
再次感慨简大教导的好,大当家双手一伸把简依抱在胳膊上撑起来:“不吃就不吃,伯伯带你玩去喽。”
寨子里的人对于这一现象见怪不怪,大家都知道简大的妹子入了大当家的法眼,更何况小姑娘白白胖胖本就招人喜欢,没人嫉妒。
只有江清和简大阴着一张脸看着大当家带着简依到处玩,气的快冒烟了。
“当家的,小一很重的,把她放下来吧,别累坏了。”简大道。
“我劲儿大,不怕。”
简大:……
江清比简大聪明,他没明说,拿着手里新画出来设计图过来:“大当家,你看这个东西要不要在寨子门口放一些?”
“这是什么?”
“地刺,不注意踩上去就废了。”
大当家起了兴趣,把简依放下来,接过设计图:“我叫人去试试。”
江清顺手牵过简依的手:“好,我送小一回房。”
“去吧去吧。”
比起江清,简依更愿意跟简大相处,她甩了甩手没甩动,江清的手,牢牢地抓住她。
“你放开,我要去找哥哥。”
“简大哥忙着呢,你别去添『乱』。”江清义正言辞。
“看一眼怎么叫添『乱』呢,你松开!”
江清侧过身『露』出不远处挖坑的简大:“看一眼?那你看吧。”
好气啊!
这小屁孩儿还没她高,手劲儿大的可怕,像一只大钳子,一直到住处她都没有挣扎开,江清把她带回房间就松了手,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哄她:“乖乖吃瓜子,等我忙完了来找你。”
“江清!”
江清应着:“等我回来再说好吗。”
说完漫步离开。
简依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无力。
一直到晚上,简大端了两碗饭过来,江清也端着饭过来,三人围着桌子吃起来。
“李叔的病怎么样了?”简大问了句。
寨子里的赤脚为李叔看了病,开了『药』,情况好的话应该很快就能下床,眼瞧着要到逃跑的日子,他的病不好很难逃掉。
“好多了,能自己下地了。”江清倒是平静:“好的话明天就能正常走路,当然,如果还不行我就先送他去土庙里,总能逃过一劫。”
大当家拘着他,又没限制李管家,去土庙是最好的办法。
“土庙,我想让小一也去土庙。”简大皱眉。
“哥哥,我要跟着你。”
“别闹,听话!”
她倒是想听话,但江清在这里,她必定要看着江清,不能让他出事。
“哥哥你放心,见势不对我会跑的很快的,到时候装作上山摘野草,他们不会为难我的。”
简大还是不放心,简依清楚的说出自己的逃命计划,并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坏事才作罢。
“到时候咱们三个走在一起,情况不对就跑,遇到知州大当家肯定要跟人家殊死一搏,到时候咱们趁『乱』逃跑。”江清冷静道:“这座山的构造我已经知道的非常清楚,后山脚下有一条小溪,到时候咱们潜到溪里,一路飘下去就能离开北山。”
“但这么冷,咱们入水就算了,小一是女孩子肯定会生病的。”
江清抿唇:“咱们送小一去树上待着,等风头过了她在下来,自行去土庙里找李叔好了。”
简大总觉得计划不靠谱,他想现在就送简依离开,但不管是简依不同意还是大当家不同意,如今的结局已经无法改变。
此时他真的后悔加入这个土匪窝子,不然自己的妹妹不会陷入困境。
不然敲晕她强制带走?
简大纠结了整整一个晚上,不等他行动江清找上门来,同样跟他谈论简依的去处。
“打晕带走吧。”江清开口:“土庙不行,得送的远一点,最好找一户老实的农家,给点儿钱让他们帮忙照看,并告诉他如果咱们不回来就不能放她离开,我会告诉李叔,等风头过去,如果咱们没回来就让李叔去接她。”
他做好如果和简大死了,李叔还能照顾她。
昨晚说带简依离开也无非安抚她,他早就想好要早早把人送走了。
简大见他计划的如此详尽倒是高看他一眼,特别是江清拿出自己全部身家,六钱银子给他,简大真正对这个男孩儿刮目相看。
小一没帮错人,这小子够义气。
拿着钱简大先去向大当家坦白,同样疼宠简依的大当家叹气后拿出五两银子给他,并告诉他一户心地善良的农家,这才让他离开。
临走前江清告诉他,他跟李叔商量的暗号是一、十二、九这三个数字,如果他们两个死了,就让李叔凭借着三个数字去接简依。
简大揣着六两银子,抱着昏『迷』的简依,离开山寨。
江清目送二人远去,暗道这将是他此生中最后一次无能为力,他将会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
简依再次醒来,周围再一次是陌生的景象,吓得她以为再次穿越了呢。
还是一对儿老夫『妇』说她哥哥有事出门,把她寄存在这里。
简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哥怕危险所以把她整晕送走了。
想逃都逃不了,这对夫『妇』应该听简大说她非常调皮,害怕她『乱』跑,所以松开了自家的大黑狗,她一整出点什么动静黑狗就叫个不停,彻底断绝她逃跑的希望。
这下真成了听天命了,任务目标彻底离开她的视线。
数次逃跑失败后简依该吃吃该喝喝,过起滋润的小日子,如此过了三四天,李叔找过来。
“一、十二、九。”
对完暗号,农家夫『妇』放心的把简依交给他。
“小一啊。”李管家脸上堆着深深的褶子,苍老了不止一倍,佝偻着双背笑着看简依。
“走,回去吧。”
临走前夫妻把六两银子还给她,笑着说这本就是她的钱,他们不能收。
这对夫妻衣服缝缝补补,笑的却很淳朴,简依不说话,离开时却留了三两银子压在枕头底下,算是回报这几天的照顾。
“李叔,哥哥呢?”路上简依道,李管家叹了口气:“抓了二十多个人,剩下的都逃了,别太担心,说不准他们就是逃了的那批呢。”
任务还在继续,就说明江清还活着,只是不知道他是被抓没死,还是逃了。
二人来到土庙,里面空无一人,乞丐们乞讨去了,李叔从草甸子里拿出一枚馒头:“饿了不?吃点东西吧。”
“我吃过了,李叔你自己吃吧。”
李管家吃了一半留了一半,二人简单的交流了几句最近发生的事情,相对无言。
李管家担心江清,简依两个都担心。
晚上乞丐们陆陆续续回来,见到消失好几天的简依好奇的搭话,纷纷问她之前去哪了,简依模棱两可的说了简大找到工作,所以她这几天都是在外面住的。
乞丐的好奇心不强,毕竟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听简依这么说也没有深究,抱着自己的小窝睡觉去了。
李管家翻来覆去睡不着,简依看着外面漆黑的天,不知为何有种不祥的预感。
然后,预感被证实。
天气渐渐回暖,不在凌寒入骨,简依坐在庙前晒着太阳,昏昏欲睡中被一片黑影罩住。
她『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是消失已久的江清。
他一袭黑衣,头发被黑布整齐的束在脑后,『露』出俊秀的五官,短短几天不见他像变了一个人,更加的成熟冷静。
“江清?”
简依不确定道。
“小一……”
简依这才知道不是梦。
快速从门台子上站起来,向他身后看去,并没有人,她皱眉:“哥哥呢。”
江清抿唇,眼神哀切。
简依后退两步靠在柱子上,有种不好的想法:“我哥呢?”
“简大哥……被知州……”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抓走了?”
江清摇头,上前抱住她。
“你说清楚啊!”简依一把推开他:“你什么意思?”
江清闭眼,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被抓的土匪,当场斩首。”
“斩首?”简依重复,看着江清:“我哥死了?”
江清喉结滚动,点头。
“不可能,你不是跟他在一起吗?你没事他怎么会有事?”
“我们被追……简大让我藏在荆棘里,他被抓了。”
“我哥救了你?”
江清沉默片刻:“他是我的恩人。”
“你是废物吗?你不是很聪明吗?”简依捏住手:“所以为什么我哥哥死了?”
江清无话可说。
简依退回房子里,坐在草垫子上,想起那个憨憨傻傻的高壮汉子,一时间失去言语。
该庆幸简大救了江清的,她提醒自己,毕竟江清如果死了她的任务就失败了,她就要被系统惩罚,一直重复死前那一幕,所以她不该难过,应该庆幸才对。
简依安慰着自己,催眠着自己,理『性』看待这一件事情,毕竟不是亲哥哥不是么?不过是任务世界的过客而已。
她不停的麻痹自己,提醒自己,在江清眼中却是简依难过的一动不动。
“小一。”他半跪下来,认真的承诺:“我会替你哥哥照顾你,一辈子都照顾你,相信我,好吗?”
简依抬头,望进他眼底,那里满是她的倒影。
“江清。”她开口:“你的命是我哥哥换回来的,你要好好活下去。”
这话海了江清一大跳,以为简依想不开要寻死,赶紧安慰她:“小一,答应我,你也要好好活着,好吗?”
简依扯了扯嘴角,她比任何人都想活着。
交谈见李管家回来,又是好一番激动,听闻简大为救减轻而死,本就喜欢简依的他更是添了十分的怜惜。
“小一,吃点东西吧,不然身体受不住。”李管家递过去今天讨来的饭,一块儿糙米饼:“赶快振作起来。”
简依摇头,她一点都不饿。
浑浑噩噩过了好几天,江清也没打扰她,三人安安静静的住在破庙里,直到大当家派人来接他们,简依才收拾好心情。
来人见到简依也很愧疚,说到底知州儿子身死这件事与简大并没有什么关系,简大却被知州报复的杀死,他们对不起那个高壮的汉子啊。
“小一妹妹,跟我回去吧?”土匪笑着掏出一面拨浪鼓,听说小孩子都喜欢这个:“大当家天天盼着你回去呢。”
简依回头问江清:“你也回去。”
江清垂目点头。
“那就走吧。”简依站起身,抱着身下的草垫子,这是当年简大认认真真轧出来的,之后把草垫子自然的扔给江清。
江清毫无怨言的接过来。
……
经过此番事件,土匪窝换了据点,三人坐了两天的马车才到地方。
刚下马车简依就被冲过来的大当家抬到手臂上,他笑呵呵的颠了颠简依:“瘦了。”
对于这个失去唯一亲人的小女孩儿,大家更照顾了,特别是做饭的婶子,专门给她开小灶,炖了只老母鸡,连口汤都没给别人喝。
见大家努力让她开心的样子,简依压下心底的阴霾,努力让大家不要担心。
一百三十人的寨子,如今剩下一百零几人,看似损伤极大,但在大当家眼里,这确实出乎他的意料,而这一切的功臣是江清,所以大当家没有因为他年纪小就小瞧他,反而把他吸入到核心寨众里边,简依更是被他当做亲闺女儿,衣食住行无一不精无一不细。
身上的破袄子变成软化的绸缎,整个人一收拾,小胖妞瞬间变成漂亮可爱的小胖妞。
时间飞逝,转眼过去三年。
“妞妞,我怎么觉得你瘦了呢?”大当家闲时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干闺女儿,下出肯定的结论,原来这小丫头三层下巴,现在只剩两层了。
简依吃饭的动作一顿,随即往碗里夹了两块儿大肥肉,忍着恶心吃下去,她可不能瘦。
大当家见她竟吃大肉,一口蔬菜都不吃,有些发愁,这孩子太挑食了,夹了一筷子菠菜放进简依碗里:“吃点菜,别光吃肉。”
简依呼噜噜吃下去,又盛了碗米饭才抱着肚子装死。
“看你吃这么多,难受了吧?”大当家啼笑皆非:“吃八分饱就好,你非要吃十二分饱,撑着了吧?”
大当家对比自己的碗和简依的碗,她的碗整整比自己大一倍,也不知道这么个小人儿是怎么吃下去的。
简依才不管呢,吃完饭又吃了几块儿糖和瓜子儿,实在撑得不行的时候才住嘴。
吃完饭大当家处理公务去了,最近寨子里资金紧张,他们正计划的干一票,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大当家决定以后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万万不可阴沟里翻了船。
大当家走后江清来找她,拿了一大把地瓜干,说起来自从回到寨子里,江清就忙了起来,她许久都见不了他一面,不知道忙什么呢。
简依看了他一眼,捞起一条地瓜干吃了起来。
“好吃吗?我亲手晾晒的。”
“凑合。”
“还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梅子干儿。”
“行,我明天下山就去找梅子。”
简依使唤起江清是越来越得心应手,因为简大的恩情,他也任由她压榨,不用白不用。
几乎每次见到江清她都会提要求,久而久之养成习惯,不用简依问,江清自己就会送上门来。
“上次的山楂球不错,你……算了,别做了,不想吃。”
她可是要增肥的人。
“地瓜干儿再带点吧。”
江清认真的记在脑子里:“好的。”
说完话,见简依没什么吩咐了,江清这才离开。
大当家放权,让他当了山寨的军师,最近他们正在一起策划劫财的事情,所以比较忙,但是再忙他也不会冷落简依,对她更是有求必应。
山寨里其他土匪每次见到他都暧昧的开玩笑,他既不承认也不反驳,任由他们去说,就连李管家也私下问过他,是不是看上了简依这个小丫头。
看上了吗?他不知道,只是他非常想照顾她,让她无忧无虑,比公主还开心。
江清如今已经十二岁,界与少年和青年之间,十五岁弱冠,他还有三年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在山寨待了这么久,荤段子听的也不少,他早就知道男女那档子事儿,并拒绝想带他去花楼开眼的人。
寨子里的兄弟笑他弱鸡,还说男人十一二岁就要当真正的男人了,他对这些话嗤之以鼻,完全不想搭理。
能占据他心神的只有简依这么一个女人而已,不管是不是爱情,也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好在简依今年十七岁,虽然早已及笄,却因圆润的体型并不被大家所追求。
所以江清时长为她带一些小零食,甚至诱『惑』她吃一些容易发胖的食物,就是让她一直瘦不下来。
二人抱着不同的心思一拍即合。
“明天下午会过去一辆商队。”江清站在议事堂里,身边是三位当家的:“是南边一位土财主运的赃款,百万两纹银,咱们可以劫下来。”
经过三年发展,寨子里在大家南北都安『插』了眼线,得到这些消息非常容易。
“赃款?”大当家皱眉:“可知是什么赃款。”
“那边发了灾,朝廷在他那里买了『药』材,被他换成『药』渣子了。”
『药』渣子,被多次熬煮的『药』材。
“这狗东西!”
当然,土财主肯定没这么大的胆子,他上面肯定还有人,光分在土财主手里的就有百万两,可想而知上面的人贪了多少钱,只是可惜了那些受灾的百姓,遇见了这样的贪官。
江清没说的是,上面这位贪官正是当年杀了简大的知州,而他把知州贪污的证据已经紧紧握在手里。
“土财主在这边有座寨子,他的老娘在这里养老,他应该也是害怕东窗事发才想着把赃款运走,如此正好方便咱们。”
“劫,必须劫。”大当家一锤定音:“到时候留下咱们所需的,剩下的全买成『药』材,让人偷偷运到城里救灾去。”
江清点头:“我会安排好的。”
就这样,寨子里劫下一大笔银钱。
整整三百万雪花纹银,比当初预估的一百万还多出两百万,肯定是土地主把自己平时贪污的钱一股脑送了过来。
大当家留下五十万两银子,剩下二百五十两全部买成『药』物。
“阿清,你送去吧。”
思来想去,大当家觉得可以让江清去,他脑子灵活,看着又像世家公子一样,不容易惹人怀疑。
江清果断摇头:“我可以去买『药』,但是送『药』不行,我要照顾简依。”
“他还要你照顾?”大当家失笑,想到他对简依的紧张程度摇摇头:“行,你去吧,我在找个人。”
江清应了声。
劫回银子以后,寨子里当即改善伙食,做饭的婶儿为简依准备了四菜一汤,全都是她爱吃的肉,江清来的时候简依正吃得欢快。
“吃了?”
“没。”
江清自然的为自己盛了一碗饭,做下和简依一起吃起来。
“刘婶儿的鸽子做的越香了。”吃了口腐『乳』蒸鸽,江清点头:“也只有到你这里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别的人有一道肉菜都不错了。
简依呼噜呼噜吃完米饭,又把汤喝光:“所以你老来我这里蹭饭?”
江清自然的点头:“当然。”
简依翻白眼。
“李叔呢?一天没见他了。”
“下山购『药』去了。”江清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最后感叹:“皇帝真是老眼昏花,放着忠良不用,全留的这样的败类,民众们何其无辜啊。”
想起他们江家,江清冷笑,这种皇帝留着就是祸害。
简依知道自己的这次的任务,是要江清当上皇帝,所以她顺着他的话说:“如果能有个明君就好了,管他是谁,只要百姓过上好日子,就是好皇帝。”
“管他是谁?就算谋权篡位?”
简依点头:“就算谋权篡位,想必百姓也会拥戴他的。”
江清若有所思。
“好了,不提这个话题了。”简依适时打断他的思绪:“所以这次送『药』你去吗?”
江清回神,摇头:“不去,应该让二当家去了。”
“那你这几天可以继续做好吃的了?”
江清闻言抿唇一笑:“这半年我都会很闲,你想吃什么随便说。”
“先把梅子干和地瓜干做好吧,剩下的我想起来了再说。”简依拄着下巴:“还有,你别老来我这里,男女有别,别人看见不好。”
江清眯眼:“这个寨子里,谁敢说你的闲话。”
“别以为我不知道,前几天我就听人背地里说咱们有关系呢。”
简依掀起袖子,故意『露』出自己比江清小腿还胖的胳膊:“你可长点心吧。”
江清从简依的胳膊上移开目光:“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简依哼笑,小样,被她的粗胳膊吓到了吧?
江清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这是怎么了?不过一节白到发光的胳膊,为什么让他的心跳的这么快,甚至有些口渴?
想到寨子里那群老司机说过的话,江清暗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情欲?
所以他真的对简依又想法?
这样一切反常都说得通了,怪不得他对别的女人毫无兴趣,怪不得他对简依言出必行,这一切都是因为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