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 / 1)

第50章

陆芷澜用完晚饭,心中隐隐有些焦急时,才见云兰步履匆匆的回来。

内室里,云兰将一封信交给她,只说是赵公子的回信。

云兰出去后,陆芷澜看着手中的书信,好一会儿,终于将信打开。

赵庆元只道前几日有事耽搁了未能给她来信。几句甜言蜜语之后,又说起之前让陆芷澜给他递的消息。

信中道卫峥十分狡猾,被他识破了圈套,没讨到半点好处。

陆芷澜看到这里,想起卫峥回来时身上并无异样,也未听赵兴说起遇到什么事,此时倒希望这姓赵的所言属实。

继续往下看,果然没几句话,赵庆元便提到了那封带着飞鹰封印的信笺。

信中以愧疚诚恳的语气,让她务必将信笺完整的拿到手,只说有了那封信便能让卫峥吃个大苦头。等他无暇顾及别的时,两人早已远走高飞。

信的末尾,告知了两人碰头的地方。

城郊外福源寺后山的树林。

陆芷澜看到这里,身上瞬间便凉了凉。

她强迫自己冷静的将信又看了两遍,确定没有遗漏的内容,最后又确认了一遍两人碰面的地址。怕自己忘了,她将那地方抄了一遍,放在自己贴身的口袋里。才将信和信封一同烧掉。

做完这些,这几日忐忑起伏了许久的心里,终于有了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她将原主身上发生的事情提前了。

她有些忐忑,因为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直到看到赵庆元信中约见她的地址。

陆芷澜在与卫峥成婚前,曾与苏氏一起去过福源寺祈福。在去寺庙后院的厢房用饭时,路上便能望见后山起伏的山脉和葱郁的树林。现在想起来,那梦中梦见自己被杀的一片树林,倒是与福源寺后山上那一片林子看起来相仿。

信中约好的时间,在两日之后的傍晚。

第二天,陆芷澜让云兰给送了信,只说自己到时定会赴约。

晚上饭时,碧痕见小姐冷冷清清的一个人用饭,她不由道:“小姐,姑爷已经回了,正在书房里忙着,奴婢想着给送点饭去,要不然,还是小姐给送去?”

陆芷澜想了想,点了点头,接过碧痕手中的小案。

在书房门口好一会儿,却无人应门。她看了看二楼映出的光影,推了推紧闭的房门,房门打开,却并不见人影。

陆芷澜望向书房二楼,她踟蹰一会儿后,终于还是上了楼。

二楼也无一人。陆芷澜将案几放在桌上,她抬头打量起卫峥书房。

书房内还如她从前来时的那样,屋内静静的,忽然烛光微闪,有风迎面吹来,陆芷澜看向身旁那扇正打开的窗户,她走上前,刚要将窗户关上,便见窗外树枝掩映间,她内室高窗大开着,从这里便能看到室内的床榻一角。

此时那室内一角帷帐也被高窗中灌进来的风吹的一飘一飘。

陆芷澜看了一会儿,便将窗户关上,她回过头,见卫峥书案上那一点烛火,正荧荧燃着,而桌上一东西却吸引了她全部注意。

陆芷澜心中微跳,她看了眼楼梯,确定无人来,便快步走到桌前。

那一封印着飞鹰的信笺正放在案上。

看清这信封,陆芷澜却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正晃神间,她听见楼下房门开合的声音,不一会儿,声音便往楼上来。隐约能听见赵兴的说话声。

这种情况下,她不想与卫峥照面,顿时有些心急的四下望了望,见到旁边一处小门开了个缝,她随即躲了进去。

没一会儿,说话声渐进,陆芷澜听赵兴道:“少爷,这桌上饭食大约是正房里给端来的。”

又听赵兴道:“小的先拿去给您热一热,您先沐浴吧。”

听见赵兴说起沐浴,陆芷澜有些惊疑不定的回身,打量了下自己藏身的这间房,才见这房中还有一处小小的隔间,她推开那隔间的门,便见里面有木桶屏风,再往里是两个衣橱,并立放在屏风后面。身后开门声响起,陆芷澜来不及回头,便进了小室内,环顾四周,只有那两个衣橱可以躲藏,她进了最里面一个衣橱,将橱门合上。

竹制的衣橱柜子,高大结实,只是这门扇间竹条分布并不密,陆芷澜伏在衣柜一角,身上盖满了卫峥的贴身衣物。烛影微动,小室里明亮了起来,连带着她这衣橱中也映进一道道光束。

小厮来来往往,往木桶中放满了水,直到内室的门关上,屋内又恢复了平静。

没一会儿室内便热气弥漫,让人有些看不清楚。陆芷澜在一堆衣服间,此时早已热得汗流浃背。她抹了抹额上细小的汗珠,心里有些焦急。

也许卫峥突然有事,已经离开了也不一定。正犹豫着要不要出衣柜,到外面看一看,这时却听见门扉开启的声音。

隔着一道屏风,衣橱门扇缝隙中,陆芷澜勉强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男人脚步声渐进,陆芷澜听出他是往这边走的,顿时吓得屏住了呼吸。她将自己往衣物内埋了埋,又往衣柜深处躲去。奈何衣橱只这么大的一块儿地方,躲又能往哪里躲去。

正不知所措,就见男人的身影已经停在门扇前,挡住了外面的光。

陆芷澜心内砰砰跳着等待着。

半晌,他伸手打开了另外一个衣橱。

待卫峥离开,陆芷澜才如虚脱了一般,趴在了衣橱内。鼻间是他衣服上的味道,她抬起头,往门扇处看了看,便见一件衣服已经搭在了屏风上,一阵水声后,屏风外那处再无动静。

难道是睡着了?

陆芷澜蹲的有些腿麻,她缓缓的呼吸了口气,慢慢将衣橱敞开了一道缝。

氤氲水汽间,她脱了鞋,将鞋子拿在手中,慢慢往外挪着。到了屏风后面,便见卫峥正合眼靠在桶中。他手臂搭在木桶边沿,黑发半湿。水汽萦绕下,脸上是不同于寻常的潋滟之色。。。。。y。q。z。w。5。。。。c***o***m#言,,,情,,,中文,,,网

陆芷澜不觉便呆了呆,不知踩到什么,脚下一滑,便直直的往桶里栽去。

木桶半人高,陆芷澜胸口隔到木桶边沿,胸前顿时一痛,她扶住桶沿,将将恢复平衡,待要爬起来时,却突然被一双大手捉住了手臂,下一瞬,人已经整个被拽进了桶里。水桶中激起层层水花,陆芷澜刚从桶中浮出头来,便被人狠狠的摁在桶沿,卫峥整个人靠过来,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眼神中带着杀气的看着她,那从来冷漠疏离的眼睛里,此刻是冰冷的厌恶。

陆芷澜被紧紧按在桶壁上,卫峥手中收紧,随着他手中使力,她越发喘不上气来。只是睁圆了眼睛,她看着他,眼中渐渐积满雾气。

一滴眼泪掉到卫峥手上,顺着他手臂滴落到浴桶中。在水面砸出一朵小小的水花,接着便消散不见。

卫峥掐着她的手慢慢的放松了,直到彻底将她放开。他声音低低道:“滚。”

陆芷澜得了自由,一下子便从桶中起身,她有些站不稳的晃了晃身子,凭着身上最后一点力气爬出大桶,扯了近旁的一块浴巾便奔出了内室。

随着她狼狈离开,内室里也没了声音。不一会儿,赵兴在外面小声道:“少爷,少夫人回去了……”

卫峥视线自她刚刚藏得那个衣橱间收回。

赵兴小心翼翼的,又道:“少爷……少夫人她,没将那封信笺拿走。”

这又等了一会儿,里面仍没有声音传出来,赵兴暗暗叹了口气,退出去,将门关上。

陆芷澜裹着浴巾进了正门。铃兰见小姐浑身湿哒哒的回来,顿时惊叫了一声,碧痕见状,赶紧将她拉到内室里,吩咐了云兰和铃兰去打水给小姐沐浴。

陆芷澜只说自己不小心打翻了脸盆,才弄了一身水。

就寝时,陆芷澜与碧痕说了第二日要回一趟娘家。

碧痕有些惊讶:“怎的那么匆忙,还什么也未准备呢,”她想起什么,又道:“姑爷知道小姐明日要回去吗?”

陆芷澜摇了摇头。

见小姐不欲多言,碧痕料定两人之间有了龃龉,她不再多说,只安抚道:“回去看看也好,明早奴婢便命人去准备马车。”

门扇关上,屋内静悄悄的。只桌上烛台还燃着微弱的光。将一室照的昏暗。

陆芷澜看着那烛光。她伸手缓缓地拂向自己的脖颈,男人冰冷的脸似乎还在眼前,陆芷澜侧了身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睡得昏昏沉沉,时梦时醒。一整晚都不得安宁,直到天渐渐要亮了,她起身坐在床沿,想起南边书房二楼那扇窗户,她抬起头,从高窗望出去,树木掩映下,只见对面书房的那扇窗户仍然紧闭着。暗沉沉的夜色下,没透出半点亮光。

起床梳洗时便听碧痕说起,卫峥前一晚便已经离府。

碧痕有些担忧的望着小姐,见小姐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心里不由叹了口气。

吃了早饭,收拾了些东西。将一切打点好。陆芷澜自后门处坐上马车,一行人便去往陆府。

苏氏见女儿一人回来,眼睛还红红的,似有红肿,那卫峥也未跟随。问了碧痕才知道,两人这几日并不太平。

少不得便说了女儿两句。陆芷澜一句都未反驳,还和她说了些多注意身体的体己话,倒叫她其余教训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用完午饭,听陆芷澜说要去寺庙拜佛,苏氏皱了皱眉道:“今日也不是斋日,去寺院做什么。”

“女儿这几日心神总是不大安宁,便想着去求个符,戴一阵子。”

赵嬷嬷道:“奴婢这里倒也有一些平安福,小姐要是需要,尽可以拿去。”

陆芷澜对她笑了笑,道:“还是自己去求的心更诚一些,也更管用。”

苏氏却想到别的,她道:“也好,正好也去附近的观音庙中拜一拜。好保佑你早日诞下卫家嫡孙。”

陆芷澜随着众人淡淡的笑了笑,她看着苏氏,道:“这捐赠之物,女儿想亲自去库房中挑选。”

时人风雅,以为钱财之物会冲撞了佛门清净之地,大户人家每回去寺庙祈福,都要带着些捐赠的财物,多是些玉器银饰。

苏氏应允了,着管家带着她去挑选。正在这时,陆芷澜舅家的茂哥也来了。

听说要去选寺庙捐赠之物,当即便说要去帮阿澜搬东西,便也一同前去。

茂哥儿到底是孩子心性,听陆芷澜说起府库中有一个会自动报数的钟表时,进了库房,便四处寻起来,趁着管家和奴婢都追着他跑,陆芷澜悄悄的到了仓库一角,一处黑色檀木柜子前,将那柜门打开。

在见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时,她悄悄的松了口气。

柜中只放了一样东西,板板正正的叠好,放在一天鹅绒摊子上面——金丝软甲。

陆府的仓库,陆芷澜曾经入过一回,当时进来只感叹陆府家底厚重。各种金银珠宝,古玩玉器,让她大开眼界。

偶尔一撇看到这柜中的软甲,她还曾好奇地摸了几摸。听管家说起,这软甲之强大,能抵御弓/弩,当时便觉得神奇。却未料想到有一日,自己也需要它的时候。

陆芷澜不怕死。毕竟也是穿越过一回的人了,但是她怕疼。

原主曾与她说过,只要确定了那个杀害了她的人。她便能立刻离开这具身体……

趁着四下无人,陆芷澜飞快的将软甲穿在内里,又将外面的衣服穿好。

到了仓库门口,便见茂哥已经着人搬了许多东西,老管家颇有些无奈的在一旁看着。

回院子时,茂哥儿得知自己不能同行,撅着嘴独自生了会了闷气。在陆芷澜出门时,也没有去送。

碧痕有些不放心道:“夫人这几日身子不好,不能一起,要不然还是奴婢陪着小姐去一趟吧。”

陆芷澜抚着她手,温声道:“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是要回去看望爹娘?还有茂哥儿,姐姐好好哄哄他罢。我这几个时辰便回了,不必担心。”

她上了车,冲碧痕挥挥手,放下了帘子。马车行驶起来,陆芷澜挂在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消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虐完就是甜啦,坚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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