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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之前陈奋那次事件的接触,沈逸就看出来,刘县令这货不仅贪,而且十分想往上爬,可惜他是个酒囊饭袋,做不出什么政绩,得不到朝廷的目光。
不过刘县令不能上达天听,秦远却可以,他这种等级的封疆大吏,绝对有资格将折子送到大周皇帝面前,如果刘县令能在折子上露脸,不就能被朝廷看到了?
本事刘县令没有,但是钱,他肯定不少,天上人间的熟客,如果大周有买官这种制度的话,沈逸估计秦远的位置该是刘县令的。
沈逸接着道:“秦大人说食朝廷俸禄,要为朝廷分忧,这食俸禄的人,也不止我一个呀。”
秦远闻言一阵心动,人多当然力量大,不能只要求沈逸带头,其它的官员,也应该起带头作用。
沈逸又问道:“现在官府的府库,还差多少银子?”
“不瞒沈大人,南永一郡的河防,户部总共才拨了一万两银子下来,广陵江流经南永二十余县,需要防患的太多,能用到东阳城上的,屈指可数,福康堤溃堤,光是堵缺,每日便要支出数百两银子,之后的修堤,更是....若是不能及时堵住决堤,下游的数千亩良田就....唉!”洛敏无奈说道,脸上深深的忧虑。
沈逸咧了咧嘴,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秦远说了一堆,到最后还是没说出缺多少银子,意思很明显了,少了不行,越多越好。
语言艺术这块,秦远看来也是玩的透透的,唉,这回怕是要大出血。
秦远经沈逸献上一计,又让人去将东阳城的父母官唤来,自己先去与那些在偏厅候着的商人们打个招呼。.
不久之后,刘县令和县丞、县尉等官员匆匆赶来,凡是俸禄是按两算的,都被喊来了。
刘县令刚刚装模作样地去决堤处看了看,全程只说了一句:嗯,水势很大,百姓要忍一下!
一进正厅瞧见沈逸坐在那喝茶,刘县令自诩和沈逸有些交情,自来熟道:“沈老弟,你一早来了?秦大人召我们来做什么?”
沈逸等的就是刘县令,闻言笑呵呵地将事情跟他说了,只不过,他隐瞒了这个主意是他提出来的,而是说成了秦远自己想到的。
刘县令登时眼睛一亮:“当真?秦大人真这么说的?”
“当然!”沈逸一本正经道:“我正打算多捐些,好在名单上占个好位置,万一陛下一高兴,给我升了官呢?”
刘县令显然十分心动,沈逸趁热打铁道:“啊,多难得的机会啊!升官可太难了啊!像我这种小官想被陛下看到,更是难啊!”
沈逸说话的语气像是诗朗诵,但偏偏说到了刘县令心里!
是啊,他这种县令小官,哪有机会被陛下看到啊!
折子一送上去,政绩就出来了!升官就有希望了!
刘县令心中一片激动,我刘温在东阳城蹉跎七年,终于轮到我出头了!
刘县令想了想,试探问道:“沈老弟准备捐多少?”
沈逸坦率道:“也不多,准备捐个三千两意思意思!”
“三千两!!?”刘县令吃了一惊,声音都高了八度,把周县尉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刘县令连忙捂住了嘴,同时看着沈逸,这小子是真败家啊!沈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刘县令别这么看我,”沈逸却笑着道:“捐的不多,怎么升官?只要升了官,三千两还不是...”
说完沈逸又向刘县令抛去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刘县令是懂了,可他懂也没用,三千两,都快赶上他一半的家当了!
小小一个县令,家当多达数千两,这已是不可思议,但对刘县令来说,这还不够。
刘县令有些为难,沈逸说的都对,只要升官,哪怕只升一级,只要调到个好地方,三千两不说分分钟,一年就能赚回来,可是...
沈逸看着刘县令,忽然眼珠子一转,道:“刘县令,不如,我少捐些,让你出头?”
“让我出头?”刘县令一愣,还有这种好事?
沈逸笑道:“我想了想,我终究没考过科举,只是个散官,就算再升也是升散官,没什么用,还不如让刘县令出头,以后罩着我,还不是一样的。”
散官也有官衔也有俸禄!你真是个傻x!
所以说这些生意人就是没脑子,不然怎么跑去做生意不考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