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npxswz各种乡村都市诱惑更新时间:2008-09-10
当黎明的曙光照耀在曼姆河上,那些生活在河边水上的人们愕然看到,那平静的河面之上浮着一层血红颜色。
更令人感到恐慌的是,有人甚至从河面上捞起了一面旗帜,那面旗帜对于几乎所有得里至人都显得那样熟悉,旗帜上印着的那一对雄狮是得里至无可动摇的标志,它代表着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同样也代表着得里至王室,不过更令得里至人感到熟悉的恐怕是它的另外一个身份,它是得里至王国横扫大陆的两大最强兵团之一的狂风骑士团的标志。
而此刻那面顺流而下的旗帜,正属于狂风骑士团所有,正因为如此,各种各样的谣言几乎在瞬息之间传遍了整个帕琳。
但是没有人知道,此刻战斗仍旧在继续,狂风骑士团正扼守着猎宫,努力抵抗着嗜血兵团的一次又一次猛烈攻击。
对于这熟悉已极的往日同伴,对于这唯一能够和自己势均力敌的强大兵团,狂风骑士团的每一位成员都非常清楚,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拿起武器。
而此刻战斗得最为勇猛的,无疑是那位副团长大人,他的心中正被深深的负罪感所折磨,因为正是他轻信了那位使者的话,才引领着部下踏入这个再明显不过的圈套之中。
当他昨天子夜时分到达河边,但是却丝毫没有看到有船只靠岸的迹象时,他便已然猜到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而又阴险的圈套之中,唯一令他没有想到的恐怕就只有收紧圈套的并非是他原本想像之中的巴世蒙大公,而是瓦尔德男爵和他所率领的嗜血兵团。
这位副团长在看到瓦尔德男爵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便已然知道胜利将不可能属于他。
虽然狂风骑士和嗜血战士同样是超越常人拥有着强大力量的战斗机器,但是,他的实力却和那位嗜血团长拥有着相当差距。
在得里至王国几乎尽人皆知,瓦尔德男爵是和自己的长官同样超越了力量瓶颈的超绝强者,这样的人物在整个得里至王国也只有三个。
这位副团长大人已然确信他绝对不可能得到救援,此刻在帕琳唯一能够令那位嗜血团长稍稍收敛的就只有大魔导士维英德。
维英德一向听命于凯恩家族,而此刻虽然名义上凯恩家族已然和亨利德王子结成联盟,但是连那位副团长自己都不相信,这无比脆弱的联盟能够令他们从凯恩家族那里得到救援。
正因为如此,这位副团长只能够依靠奋勇战斗,来弥补自己的过失,他甚至希望能够战死在阵地之上,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够清赎他的罪责。
这不顾生死的战斗令这位应该追求战斗的优雅和节奏的狂风骑士,看起来比那些围攻者更像是以狂暴和彪悍著称的嗜血战士。
那柄犀利的闪烁着皎洁白光的长剑更是夺走了数十个嗜血战士的生命。
副团长的勇猛显然也激励起他的部下们的斗志,虽然处于绝对的劣势,不但被分割成为几块,而且身后就是宽阔的曼姆河,不但没有退路连重新组织队形的可能都没有,不过讲求配合,完美的战阵原奉就是狂风骑士们最为擅长的战斗方式,正因为如此,只见这些狂风骑士们组成一个个坚不可摧的战阵,令他们的对手难以逾越分毫。
正当战斗进行得无比激烈,突然间一阵令人心悸的咆哮声如同雷声一般隆隆而至。
几乎每一个正在激烈战斗着的战士都已然知道,那位可怕的嗜血团长马上就要出现在他们面前。
如同惊雷一般的暴喝声从人群之中响起,那些原本正站立在猎宫墙头之上和狂风骑士们争夺着每一处缺口的嗜血战士,听到这声怒吼立刻纷纷跳下墙头。
就彷佛是一道红色的旋风,夹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迎面而来,一个狂乱的浑身上下被鲜血所浸透的身躯魁梧厚实的人威风凛凛地站立在墙上。
他的双眼就仿佛是一头来自九幽深渊的恶魔,闪烁着诡异的红色光芒,他的头发纠结在一起,就像是一条条小蛇盘踞在那里。
“好久没见,看到你非常高兴,一直以来我都想向狂风骑士团证实一下,谁才是得里至王国最强大的兵团。福斯特没有在这里真是令我感到遗憾,他将会成为我最合适的对手,我本人同样也想向他求证一件事情,我和他两个人,谁才能够称得上得里至王国的第一武者。”说到这里,那位狂暴的团长仰天大笑起来,他的样子看上去是那样疯狂,疯狂之中还带有一丝狂热的味道。
看着这位嗜血团长浑身上下血红一片,狂风骑士们同样显得有些疯狂,不过他们是因为愤怒而显得疯狂,因为这位嗜血团长身上所沾满的无疑是他们的部下和同伴的鲜血。
“为什么要袭击我们?”副团长说道,长时间的厮杀和呐喊令他的喉咙有些嘶哑。
“答案不是明摆在那里吗?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前往莫纳赫。”嗜血团长狂笑着说道。
“难道你不知道,此刻我们绝对不应该自相残杀,有人用嗜血的力量和佛朗士人进行交易,此刻嗜血的力量已然被我们世世代代的敌人和无耻的叛徒所拥有。”副团长厉声喝道。
他原本以为这会令那位狂暴的嗜血团长猛醒过来,但是令他感到遗憾的是,效果显然截然相反,事实上,嗜血力量的泄漏已然成为了某种触发装置!足以令那位狂暴的团长陷入真正的不可收拾的狂乱。
一道血红色的亮丽电光成为了最终的回答,这道电光远比当初在莫纳赫森林之中那个拥有着嗜血力量的神秘保镖所发出的光芒灼眼亮丽许多。
同样两者的威力也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寒芒还未曾到达眼前,那锐利无比的劲风已然在地面之上划出了条条印痕。
三位狂风骑士联手抵挡,三把闪烁着皎洁白光的长剑同时格挡住了那血红色的如同长矛一般的异样怪剑。
只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鸣响,三柄长剑全都被整整齐齐地拦腰截断,而那柄血红色的长剑也顿时断为两截。
对于那位狂风骑士来说,手中的武器折断,显然意味着战斗暂时结束,他们只有在更换武器之后才能够继续作战。
但是对于瓦尔德男爵来说,战斗才刚刚开始,只见他信手抡起了折断的长剑朝着一位狂风骑士猛砸过来,而他本人则笔直地朝着正中央的那位狂风骑士团的副团长猛冲过去。
如同惊雷闪电一般毫无花哨的一记直拳猛砸在那位副团长大人交叉格挡在胸前的双臂。
只听到一声惨叫声从那位副团长的口中传来,惨叫声中夹杂着骨头碎裂的声音。
另一只手反手朝左侧的那个骑士撩去,那个狂风骑士用手中那柄折断的长剑奋力格挡?他原本以为这样便能够令嗜血团长尝到苦头,或许还能够斩断一条手臂。
但是令他感到诧异的是,长剑居然无法刺入那坚硬如同岩石一般的手臂,而片刻的迟疑却足以致命,那牛铃般大的拳头重重地击打在他的脸上。
那位狂风骑士就彷佛被战锤击中一般朝后倒去,他的脸上早已经血肉模糊,红色的鲜血之个甚至混杂着灰白的脑浆。
一死一伤的战果丝毫没有令那位狂暴的团长感到满足,他转身接过一柄部下抛掷过来的死神长矛。又是一道亮丽灼眼的红色弧光,红光过后,原本站立在他眼前的两位骑士,被拦腰劈成两半。
这无比血腥的一幕令一向勇猛无畏的狂风骑士们也感到颤栗和恐惧,不过他们并没有因此而放下手中的长剑,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尊严和骄傲,不允许他们向敌人投降,同样也因为他们非常清楚,眼前这个敌人根本就不会对投降者怀有丝毫的怜悯,他所需要的是死亡和杀戮,他需要满足的是对于鲜血的渴求,他是个已然被魔鬼彻底控制的人,他的精神意志早已经被魔鬼的力量所扭曲。
战斗的呐喊再一次响起,而一声雷鸣般的咆哮将一切都彻底掩盖,随之而来的是惨叫声和刀剑碰撞的巨响。
当最后一位狂风骑士倒在这座曾经奢华喧闹的猎宫之中,当瓦尔德男爵挑着狂风骑士团副团长那威严的头颅高高站立在猎宫阳台之上的时候,战斗终于结束了。
到处是尸体,到处都被鲜血的颜色所染红,这里就像任何一个战场一样,到处散发着死亡的气息,而那些趾高气扬的嗜血战士无疑和死神没有什么两样,而这一次他们更显得兴奋和癫狂,因为他们所战胜的,是和他们齐名的嗜血兵团。
口口口而此刻在远处,在一座山坳之中,那个曾经拜访过狂风骑士团驻地的神秘使者,脸上露出了冷酷的微笑,他已然顺利完成了巴世蒙大公交给他的使命。
经过这场杀戮,毫无疑问那位王子殿下和狂风骑士团的成员,将把瓦尔德男爵和他的部下看作是不可饶恕的死敞,殊死搏杀将首先在他们之间展开。
看着远处那已然结束战斗的战场,看着那位因为胜利而感到满足的嗜血团长,这位神秘的使者淡然地笑了笑,现在应该是他和他的队伍会合的时刻了。
只见那位神秘使者从怀中掏出一根项链,黄金的链条编织成蔷薇形状,底下吊挂着几枚晶莹璀璨的琥珀坠子,每一个坠于的里面部包裹着一样奇形怪状的东西。
那位神秘使者将其中的一枚琥珀坠子捏在手掌心里,这枚坠子里面封裹着的彷佛是一缕青烟。
一连串神秘莫测的咒语从那位神秘使者的嘴里响起,而他的身体则随着咒语的吟诵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反而是那包裹在坠子里面的那缕青烟渐渐活动了起来,那层紧紧包裹住它的琥珀,仿佛已然化作了一片虚无。
烟缕变得越来越浓,越来越密,而神秘使者的身体则变得越来越淡薄,反而像是渐渐飘散的青烟。
当那位神秘使者彻底消失的时候,那根项链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淡淡的青烟随着轻轻吹拂的风飘摆荡漾,突然间那缕青烟如同疾射而去的箭矢一般朝着高高的天空飞去,转眼之间便消失在天空尽头。
在帕琳城那厚重高耸的城墙下的一角,一座巨大而又古朴的圆形低矮城堡耸立在那里,这座城中之城总是显得那样杀气腾腾,帕琳人甚至不愿意从它的门前经过。
城堡的顶端悬挂着的旗帜之上印着一张狰狞恐怖的脸庞,这个不知名的魔鬼总是令人感到敬畏,得里至人将它看作是守护得里至平安和强盛的守护神,不过没有人喜欢这尊守护神,唯一的例外便是这座城堡之中的嗜血战士。
同样帕琳人也不喜欢生活在这个魔鬼的阴影之下,城堡周围根本就看不到一栋像样的建筑物,一眼望去全部是低矮的仓库和简陋的让穷人居住的房屋,虽然城堡前有一条又宽阔又平整的街道,但是这条街道两旁却看不到一家店铺。
显然繁华和喧闹始终远离这座城堡,或许财富同样也不喜欢那个魔鬼,毕竟那是一头喜欢鲜血和吞噬人命的可怕恶魔。
往日当太阳升起,帕琳人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之后,这座城堡四周就变得冷冷清清,没有人愿意待在这里,就连小孩都跑到远远的广场之上去玩要,但是此刻,这里却众集着一群意外的来客,他们正躲藏在那一座座简陋的房屋里面,眼睛紧紧盯着不远处那座城堡。
这些房屋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人阻止他们的闯入。
突然间一片淡淡的烟雾遮住了这些不速之客的视线,就像是突然间升起了一道薄雾,又像是哪家的炊烟飘到了这里。
对于这一切,没有一个人感到惊讶,因为他们早已经对他们首领的那些伎俩相当熟悉,只要身边突然间出现一些干奇百怪的东西,无论是一片浓雾,一缕青烟或是一块石头和不会化散的积水,他们立刻便会猜想,是他们的首领已然到来。
“我可爱的小家伙们,你们是否已经准备妥当?”那缕青烟发出一阵极为轻微却异常尖锐的说话声。
没有人回答,每个人只是挥舞了一下手中的血色兵刃,那并非是死神长矛,而是短得不能够再短的短剑,显然这并非是用于冲锋陷阵的兵刃,它们真正能够发挥威力的战场是在那些地形复杂的城市和街道。
“看来,大家都已经准备妥当。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们首要的目标是弄瞎嗜血兵团的那两只眼睛,就算将此刻留守的所有嗜血战士全部杀死,如果无法达到这个目标,这次的行动仍旧失败无疑。”
仍旧没有人回答,只有那一张张咧开嘴显得异常诡异的笑脸。
这令那位首领感到无奈,他并不喜欢指挥这群家伙,在他看来,那嗜血的力量显然也有着绝大的缺陷,那些彻底丧失了理智,只会像野兽一样思考的家伙便是最好的证明。
“好吧,看来我就算再说多少次都只是白说、操起你们手里的家伙,去按照你们的心意肆意砍杀吧,这或许更能够令你们感到快活。”那缕青烟说道。
这一次回答他的是一阵低沉的咆哮,咆哮声之中显然充满了喜悦和兴奋。
对于这种如同野兽嚎叫一般难听的声音,那缕青烟显然很不满意,这并非是他所喜欢的部下,这令他觉得自己仿佛是在指挥着一群没有理智的野兽,他可不是一个召唤师,和野兽打交道可不是他所擅长的工作,而此刻他却觉得自己正在干着同样的事情。
“好吧,你们可以出发了,去做你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去毁灭去厮杀。”那缕青烟叫道。
这显然是那些守候已久的人最希望听到的话,不过这些士兵并没有因此而忘记他们的职责,这些士兵小心翼翼地从房间里面钻出来,边掩藏着,边朝着那座巨大的城堡渐渐接近。
在靠近那条街道的地方,这些渴望着鲜血的战士全都停顿了下来,他们知道只要一踏上那条街道,城堡里面的守卫者便会发现他们的踪迹,那同样也意味着战斗的开始,而此刻他们必须等待所有人到达攻击位置。
突然间,不知是谁第一个发出了怒吼,只见那些原本藏身于街道另一边的队伍,如同潮水一般涌向城堡的大门。
嗜血兵团的大门虽然关闭着,不过平时根本不会将那十几道厚重的铸铁门闩锁上,而那仅有的一道木头门闩,又如何阻挡得了那些狂暴的同样拥有着嗜血力量的士兵。
只听到轰然一声巨响,大门朝着两边猛然打开,十几个身穿重铠,手持血红短剑的士兵冲了进来。
这意外的变故显然令那些留守在驻地的嗜血战士微微一愣,不过那杀气腾腾的闯入者立刻令他们意识到,他们已然遭到了不明来历的敌人的袭击。
迅速抽出长剑,两群同样传承了那头邪恶魔鬼的力量的战士,在这里展开了厮杀。
狭小的门厅,和门厅相连的开阔广场,几乎在瞬息之间被准备许久的进攻者轻易攻占。
而广场的失守显然意味着防守者的失败,那里是唯一能够令死神长矛占尽上风的所在,同样广场也是用来调派兵力最好的所在。
就像狂风骑士团在河滩遭遇伏击时的情况一模一样,这一次厄运落在了嗜血兵团的头上,留守在驻地的卫兵被切割并且封锁在狭小的城堡之中,那无数房间和幽暗的走廊对于他们来说是最为糟糕的战场。
那比普通长剑要长得多的死神长矛在开阔的阵地之上或许是最拥有威力的武器,但是此刻在这到处是墙壁,根本无法将死神长矛挥舞抡动的所在,他们的敌人手里的短剑显然才是更为致命的武器。
更何况,和狂风骑士比起来,嗜血兵团的战士或许拥有着更强的攻击力,但是他们绝对不是优秀的防御者。
正因为如此,当防线被撕破之后,溃败便立刻到来。
而此刻那一缕淡淡的烟雾则四处搜索着他的目标,他根本就用不着担心受到伤害,那些嗜血战士致命的刀剑不会令他受到丝毫损伤。
不过他同样也无法投入作战,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他只能够成为战场之上的旁观者,车好他自认自己并非是一个勇敢的斗士,他对于杀戮丝毫没有兴趣。
正当他悠闲地欣赏着那激烈战斗的场面,突然间走廊之上涌来一片淡淡的红雾,虽然这些红雾同样也不会给他带来伤害,不过那缕青烟仍旧飘出了窗外。
不要小看另一个魔法师的任何位俩,这是每一个合格的魔法师都必须牢丰记住的一句话。
将嗜血战士的力量彻底爆发,将死去的士兵体内的血液化散成为血雾,这是嗜血法师最擅长的伎俩,同样也是一种强有力的魔法。
这种血雾对于任何战士都是致命的,即便狂风骑士和佛朗士王国的圣骑士也毫不例外。
看着那些在血雾之中翻滚惨叫,并且最终倒在地上,体内的血液同样也化为血雾的一部份的嗜血战士,那缕青烟丝毫不为之所动,他朝着血雾的源头无声无息地飘去,他必须找到那位嗜血法师。
这便是此次袭击的最终目的,那两个嗜血法师才是他真正的目标,只要弄瞎嗜血兵团的这两只眼睛,这支狂暴的兵团甚至会自己掉落到无底深渊之中。
那缕青烟朝着城堡的最高处飘去,他已然感觉到嗜血的力量正源源不断从那里喷涌而出。
血雾无疑确实是一种用于战场的绝佳武器,不过同样它也拥有着致命的弱点。
那缕青烟开始寻找起能够令他改变另外一副形态的隐蔽所在,此刻的样子可根本无法作战,不过在此之前他首先要让一群士兵去替他吸引目标的注意力,要不然他恐怕首先会成为嗜血法师攻击的目标。
这些用魔鬼的力量增强自身力量的可怕家伙能够被称作嗜血兵团的双眼自然并非毫无道理,他们能够看透魔法的力量,只有很少几个魔法师能够瞒过他们的眼睛,而自己也只有用这种状态才能够如此悠闲地在战场之上闲逛。
看着远处那如同瀑布一般从城堡墙壁上流淌下来的血雾,看着那情愿跳下高高的墙壁摔成重伤,也不愿意被血雾沾染上的士兵,又看了一眼那如同红色柱子一般笔直升上天空的浓烟,那缕青烟径直飞进了旁边的一扇窗户里面,他非常清楚此刻时间—已然非常紧迫,瓦尔德男爵恐怕已然带着他的部下急速狂奔在返回的路上。
青烟渐渐消散,一道道晶莹亮丽如同钢针的芒刺显得越来越清晰,这些芒刺组成了一个诡异的人形。
正当芒刺所组成的人形渐渐凝聚出清晰的外廓,正当那一根根芒刺犹如肌肉一般贴在那骨瘦如柴的轮廓之上,突然间一团血红犹如实质一般的云团,猛地撞在了那团针芒之上。
血红云团猛地炸开,令四周的墙壁沾染上细密的血红色斑点,更令人感到骇异的是,沾染上血斑的任何东西,无论是墙壁,还是天花板,抑或是木头的桌椅,金属的餐盘,全都在一片吱吱声中销蚀成一点点的麻斑。
而那由针芒组成的人形更是受创惨重,胸口正中央的地方不但消融出一个巨大的窟窿,原本已然凝结成一体的针芒,更是飞散开来,散落得房间里面到处都是,有一些甚至从窗口飘落出去,散落在广场之上。
又是一团鲜红的云团飞来,云团再一次在房间里面炸开,那飞散的血红斑点再一次令房间里面的一切销蚀溶化。
一团接着一团鲜红的云团朝着房间飞来,彷佛不将所有的一切都侵蚀干净不肯罢休一般,四周的墙壁早已经成为了斑驳一片,凌乱的空隙令这里看起来就彷佛是一块红色的巨大无比的奶酪。
房间里面的家俱早已经承受不住这样的销蚀,被腐蚀得千疮百孔的它们早已经轰然倒塌,而那坍塌散碎一地的细密针芒也已然被销蚀大半。
战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一切都归于平静,只有那红色的浓烟直冲云霄,除此之外便是那仍旧犹如瀑布一般沿着城堡的墙壁缓缓向下流淌的红色薄雾。
城堡前那一度失守的广场已然空空如也,红色的薄雾聚拢在那里,甚至溢出到大街上。
这淡薄的血雾无论沾染上什么东西,对于那样东西来说都无疑是一场灾难,树木为之枯萎,木头干枯倒塌。
那不停喷涌着血雾的城堡远远看去就彷佛是九幽深渊在地面之上打开了一道缝隙,更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起末日毁灭的景象,这一切看上去确实就像那传说中世界毁灭前一刻的情景。
在帕琳城的街道之上,一群人在正有条不紊地钻进繁华喧闹的大街小巷,他们穿过一座座广场,寻找着那静静等候他们的马车。
这些人甚至已经更换了一身装束,他们的铛甲早已扔在某个不为人所注意的角落,那沾染着鲜血的外套也一起扔在了那里。
此刻这些人看上去就和旁边的那些路人丝毫没有两样,他们的眼睛不再是那鲜红的颜色,身上也丝毫嗅不出血腥的味道,他们有的就像是正忙于生意的商人,有的则像是不那么富有的手艺人。
这些人登上的马车同样五花八门,看上去有钱的人坐上了外面涂着油漆,挂着帐帘的驿站马车,而那些“穷鬼”则只能够拥挤在货车之上。
这些马车一辆接着一辆朝着帕琳南侧的城门驶去,混杂在那繁忙的车流之中,这些马车和旁逞的马车根本没有什么两样。
唯一比较显眼的就只有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马车上此刻正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病人,他的脸比一张白纸更缺乏血色,他的嘴唇发青,甚至不停地颤抖着,此刻的天气绝对称不上寒冷,但是他却将身体紧紧包裹在厚厚的皮裘之中。
他正是那位神秘的使者,那血色的云团虽然没有要了他的性命,不过仍旧令他受伤不清。
此刻他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些嗜血法师被称为嗜血兵团的眼睛,毫无疑问他们能够看透魔法的能力,甚至远远超过自己原奉的预料和估计。
没能够给予嗜血兵团致命的一击令他感到相当遗憾,他无从猜测那件留在嗜血兵团所驻扎的城堡之中的礼物,是否能够给他带来满意的收获,不过无论如何他已然尽力,没有能够完成使命并不是因为发生了差错。
马车缓缓地朝着城门口驶去,当马车快要到达城门口的时候,突然间远处传来了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彷佛是一道霹雳在数十公里之外击落到地面上。
听到这沉闷的响声,那个病人露出了一丝微笑,虽然不知道他放在那里的礼物是否已然令他的目标化为灰烬,不过可以肯定至少嗜血兵团又增添了不少冤魂,那座城堡里面负责守卫的嗜血战士已经死得差不多了,会触发那件他留在那里的礼物的人,除了嗜血兵团的那双眼睛,恐怕就只有匆匆忙忙赶回来的那位团长和他的凯旋之师。
虽然礼物起到了作用,令这位神秘的使者感到欣喜,不过他同样也让马车加快了速度,他几乎确信封锁城门的消息将很快传到这里。
事实上,这位神秘的使者甚至怀疑,那传递消息的快马已然在他们身后的大道之上追赶而来。
口口口在那座令人恐惧甚至不敢接近的城堡之中,瓦尔德男爵正一边看着那凄惨的景象、一边擦抹着脸上的血迹,右肋下隐隐约约传来的疼痛的感觉,让他确信肋骨已然折断,不过真正令他感到讨厌的是那受到重伤的右臂,还有那不知道被炸飞到哪里去的耳朵。
如果是在以往,受到这样的重伤肯定会令他感到愤怒不已,不过此刻看着眼前那坍塌大半的城堡大厅,看着那仅仅只是遭到波及却已然丧失了性命的部下,一种骄傲和自豪从他的心底油然升起,要知道他刚才就在爆炸的中心。
虽然在自负和自大之中感觉变得好了许多,不过瓦尔德男爵仍旧感到深深的挫折感,此刻他已然明白那份出现在他的办公室书桌之上的文件,从头至尾就是一个巨大的圈套。
而且这个圈套居然在两头部拥有着套索,其中的一头拴在了狂风骑士团的脖子上面,另一头显然在不知不觉之中将自己圈在里面。
“欢迎您的归来,尊敬的团长大人,您对于眼前这一切,是否还感到满意?”两个血肉模糊的人影从远处走了过来,不过瓦尔德男爵一眼便能够看出?那只是两个受到操纵的尸体。
“怎么,担心还有埋伏和陷阱存在?”瓦尔德男爵不屑一顾地说道。
“我们可没有您那样强健的体魄,而阁下的受伤也已然证明我们的敌人是多么可怕。”其中的一具尸体说道。
“你们不是能够看破魔法的力量吗?为什么没有看出那个该死的东西?”瓦尔德忿忿不平地嚷嚷道。
“所以我们说,那个敌人非常可怕,他恐怕是我们俩所见过最为诡异和奇特的魔法师,他所拥有的力量甚至连我们都闻所未闻,那或许应该归类于变形术的范畴,虽然一般来说变形师能够变成的全都是一些生物。那个家伙能够将自己变成没有生命的个体和元素,他甚至能够将身体的一部份变成某种威力强大的陷阱,就像您刚才所遇到的那个。”
听到嗜血法师这样一解释,瓦尔德男爵忿忿不平地对着地面猛啐了一口:“魔法师真他妈的都是些不可思议的家伙,但愿刚才炸掉的是这个家伙的那个玩意儿。”
“伤亡的情况怎么样?我想知道遭受了多大的损失。”瓦尔德男爵问道。
“恐怕除了我们两个人之外,你在城堡里面再也找不到一个活着的七兵,巴世蒙用来发起突然袭击的显然是他真正的王牌,那些士兵显然同样拥有着嗜血的力量,那种力量甚至比你的部下更加猛烈和强暴。正因为如此,留在这里的守卫根本就无法阻止他们的突然袭击,我们俩眼看着巴世蒙的手下将彻底占烦这里,因此不得不发动嗜血之雾。你想必非常清楚,发动嗜血之雾后会发生些什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所留下的那些守卫总算尽到了他们的职责。”
对于这两位嗜血法师异常冷酷的回答,瓦尔德男爵丝毫不以为然,在这个兵团之中没有人将死亡放在心上,守卫的士兵全部死亡,对于这位团长大人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居然被巴世蒙摆了一道,只要想想就让人窝火、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给予巴世蒙一点回敬?”瓦尔德男爵愤怒地吼道。
“阁下此刻居然还想着给予巴世蒙礼尚往来的一击,您难道就没有想到,亨利德王子或许也会有同样的想法,您让他的狂风骑士团损伤惨重,恐怕他的报复转眼便会到达您的眼前。”
“您还是准备一下如何应付那位王子的反击吧,据我所知,他可并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敌人,我相信和那位王子殿下已然不存在妥协的可能,虽然我并不知道你到底杀了多少狂风骑士,但是这里遭到攻击肯定令你变得更加狂暴,而狂暴会令你丧失理智,丧失理智会令你做出错误的选择。”
“好了,好了,我去将他们全都杀掉,岂不就一了百了?狂风骑士再也不可能威胁得了我们。”瓦尔德男爵吼叫着冲出了城堡。
在他的身后,那两具尸体之中的一具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这虽然确实是一种选择,不过却是最糟糕的选择。”
“我倒是担忧,他这一次是否能够如愿以偿。”另外那具尸体淡然地说道。
一阵狂风突然间席卷而来,这阵狂风令急匆匆杀气腾腾想要出城的瓦尔德男爵不得不从马上下来,夹杂在狂风之中的那细小灰尘和沙砾,甚至令他睁不开眼睛。
令瓦尔德男爵无比恼怒的是,这阵狂风只是萦绕在这个地方不肯离去。
“维英德,是你这个老家伙在暗中搞鬼吧,小心我恼怒起来将你和凯恩家族的所有人都杀得干干净净。”这位嗜血团长愤怒地吼道。
话音刚落,那漫天飞舞的沙尘之中露出了一张苍老的面容,那呜呜作响的狂风之中传来了说话的声音:“你说得不错,我的老朋友,正是我阻挡住了你的去路,同样我也已然令狂风骑士团进入了大公的领地,从现在起狂风骑士团便是凯恩家族的贵宾,如果阁下打算轻举妄动的话,你所面对的将是我的愤怒。”
彷佛为了证明自己所操纵的力量是何等的强大,狂风猛然间卷起两株枝叶茂密的大树。
大树笔直地朝着瓦尔德男爵身边砸落下去,巨大的树身就犹如一根沉重的战锤猛力击打地面,那飞溅而起的泥土飞出去至少十米左右。
只听到喀嚓一声巨响,其中的一株大树因为那猛烈的撞击而折成两段,破碎的断口在狂风的撕扯之下顷刻间变成了碎片。
又是一声巨响,另外一株大树同样承受不住狂风的威力,不过它却像拧毛巾一般螺旋形地被卷成了碎片。
即便从那个不知名的魔鬼那里借取了力量的嗜血战士也不曾拥有如此巨大的威力,他们的狂暴同样也根本无法和自然的愤怒相提并论。
这肆虐的狂风将嗜血兵团阻挡在城门口足足两个多小时,然后才渐渐平息下来。
而那位嗜血团长遥望着远处码头的所在,他的眼睛里面彷佛正喷射着愤怒的火焰,但是过了许久之后,他仅仅只是挥了挥手臂,然后便朝着自己的战马走去。
此刻的嗜血兵团已然没有了刚才那杀气腾腾的感觉,那肆虐的狂风令每一个士兵都感到气馁,那便是传闻中的魔法师的力量,而刚才他们所看到的还仅仅只是一些演示而已。
此刻这些曾经趾高气扬的嗜血战士才总算明白,为什么总是说任何强大的兵团,在没有魔法师守护的情况下开赴战场,都只不过是送死而已。
魔法的力量确实强大得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同样也没有一个嗜血士兵会认为兵团的那双眼睛会愿意去对抗凯恩家族的维英德,和那些已然成为笑柄的艺术家们不同,奁法师所拥有的名望同样也代表着他们的实力。
而且没有人知道,除了维英德之外,他们还将碰到些什么,凯恩家族曾经是得里至王国的王族,正是他们的无祖创造出了嗜血兵团。
正因为如此,得里至王国一直流传着某种传闻,据说凯恩家族秘密地收藏着某种力量,这种力量能够轻而易举地令整支嗜血兵团全军覆没。
没有人试图去证明这个传闻的可靠程度。
“让老子出手攻击狂风骑士,自己却偷袭老子的营地,最后又让维英德来收拾残局,让我和亨利德以及凯恩一族成为不共戴天的仇敌,让我们骑虎难下,巴世蒙这条老狗真他妈懂得算计。”那位嗜血团长暴怒地仰天吼道。
而此刻无论是站在窗台前面的凯恩大公,还是他身边的魔导七的心里同样有着这样的想法。
“真是老谋深算,居然轻而易举地便令我们的努力化为泡影。”凯恩大公喃喃自语道。
“确实如此,无论是我们,还是亨利德王子,再对付巴世蒙之前将不得不首先铲除嗜血兵团,这一连串的仇恨就像是一条锁链一般,将我们紧紧拴在了一起,而巴世蒙却能够轻松自如地在一旁看热闹。”老魔法师叹了口气说道。
“我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能够清楚地看出这一点,但是这丝毫不能够令我们摆脱眼前的困境。事实上,我们甚至连挣脱巴世蒙所布下的这个圈套都丝毫做不到,我甚至怀疑,即便我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结局将会变得如此糟糕,我们也仍旧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因为这几乎是唯一的选择,巴世蒙没有留下第二条道路可以供我们挑选。”
凯恩大公继续缓缓说道:“是啊,即便瓦尔德未曾被彻底激怒,没有因为狂暴而丧失理智,当他得知狂风骑士团打算离开京城前往南方和亨利德王子会合的时候,同样也会发起攻击。一直以来狂风骑士团就是唯一能够威胁到嗜血兵团的强大力量,而巴世蒙所暗藏的力量毕竟未曾公然浮出水面,隐藏的危机虽然比明显的危机更加可怕,但是却偏偏容易被人忽略过去。而我们同样也不可能坐视狂风骑士团全军覆没,虽然通往王位宝座的道路对于我来说充满了诱惑,不过我毕竟是个得里至人,而狂风骑士团的存亡关系到得里至的命运。”
“只有嗜血兵团那些红眼睛的狂徒和巴世蒙这样的家伙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而我虽然满心不愿意,但是仍旧不得不令这支兵团尽可能地保存下来。”
凯恩大公望着窗外叹息道,他的话语之中充满了浓浓的忧虑和惆怅:“结果无疑是令我自己卷入这场无休止的纷争之中,令我成为瓦尔德一心想要除去的仇敌,但是最为糟糕的却还不是这件事情,就像我无法坐视狂风骑士团全军覆没一样,我同样也不可能将嗜血兵团彻底毁灭,他们是我的祖先花费了无数心血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换取的力量,虽然他们确实令人讨厌而且总是不受控制,不过他们同样也是维系得里至安危的力量。现在不知道那位王子在得知了一切之后将会如何选择?他会像瓦尔德一样还是像历代先王那样用宽容和饶恕来对待这支宝贵的力量?”
“每一个人都会拥有自己认为最正确的选择。”旁边的那位老魔法师淡然地说道。
“那么我的选择是否正确?”凯恩大公问道。
“你应该非常清楚,我从来不妄自评论别人的对错。”老魔法师摇着头说道。
“但是你显然早在我做出决定之前已然猜到我将会做出的选择。”凯恩大公无奈地说道。
“这并不难以猜测,凯恩家族的任何一个人坐在你的位置上面都不可能坐视那两支兵团之中的任何一支全军覆没,这个家族的每一个成员在他还很小的时候便已然决定了这种选择,这就像是一个烙印刻印在你们的血脉之中,而你想必也绝对不会愿意放弃角逐王位的机会,让那位王子殿下不显得那样强大,显然是此刻最好的选择。从某种意义上说,那位团长大人所做的事情同样也是你想要做的,只不过你碍于那个盟约放不开手脚而已。只要清楚这两个关键所在,进行猜测就不显得困难,我刚才已经说过,每一个人都会拥有自己认为最正确的选择,而准确的猜测仅仅只是出于对你的了解,我知道什么是你认为正确的东西。”那位老魔法师微笑着说道。
“被你这样一解释,这件事情就没有丝毫的奇怪和神秘,如果我猜想得没有错误的话,恐怕巴世蒙大公同样也是用这个方法布置了所有这一切。他同样对我极为了解,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他在设计整个计划的时候,便已然预见到了最终的结局,我不得不再一次承认,这个家伙是个可怕的对手。”
凯恩大公再一次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低沉的声音问道:“您是否能够再一次预测一下那位王子殿下将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那位老魔法师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非常困难的选择。”
他看了一眼惊讶和满怀疑问地转过头来显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凯恩大公,悠然地说道:“我刚才说过,任何一个凯恩家族的成员坐在你的位置上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这已然像烙印一般刻痕在你们的血脉之中,而那位年轻王子的血液里面也拥有着同样的烙印。”
说到这里,老魔法师停顿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低缓的语调继续道:“这个烙印便是王族的责任。”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npxswz各种乡村都市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