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季时衍倚着墙璧,额头上隐隐有一层薄汗。
他灭了手里的烟,回头就看见了叶禾。
“还不睡?”直觉告诉叶禾肯定发生了什么,但她不想多嘴。
“出了点事。”季时衍裹挟一身烟味走到她身边,带有薄茧的手拂过她的脸颊,“怎么醒了?又做噩梦了?”
叶禾仰着头,季时衍的面孔被黑暗镀了一层薄纱,但她还是可以轻易察觉他的疲惫。
“没有,就是渴了,你快去睡呀,再不睡觉天都要亮了。”叶禾喝了一大口温水,故意说着俏皮话,但季时衍神色依旧凝重,“不着急…”
叶禾也不强迫,她眉眼弯弯,摸着黑坐到了书房的沙发上,“那我陪着你!”
季时衍在门口顿了很久,终于也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两人都不说话,只有浅浅的气息能证明对方存在,但这静默却让人感到自在。
过了一会儿,叶禾把水杯放在桌台上,头缓缓靠在了季时衍肩膀上,小猫咪一样蹭了蹭,“不能帮到你,我很抱歉,如果你想找谁说说话,我希望那个人会是我。”
她不重不轻地倚着,似乎有源源不断的热流浸润他冰冷的心,那坚固的寒冰裂了一道微不可见的小口。
许久,他喑哑开口:“睡觉吧。”
第二天大清早,季时衍已然不见踪影。
叶禾搜寻记忆,在她的印象中,季时衍这段时间并没有出什么事,他真正遭遇棘手的麻烦是在今年年底,春节前夕,几乎是赔上了他半条命,当时宋祈年预言这么重的伤足以让他丧失一半的寿命。
但是他就连一半的寿命都没有拥有,就跟着她一起在爆炸中死去了……
连续三天,季时衍每天早出晚归,行色匆忙,叶禾几乎见不到他。
直到林语回来,他才终于没那么忙碌。在这段时间,叶禾已经习惯拿画画作消遣。
一天吃过早饭,叶禾像往常一样收拾颜料去庄园的山顶画画,许叔走了过来。
“夫人,网上有些对你不好的言论。”他手里拿着平板,面露难色。
“不好的言论?”叶禾想起以前粉丝说的话,有人在刻意抹黑她,但是力度并不算太大,她一直没有在意。
“没事,让她们说去吧。”她以为还是那些无聊的水军谩骂,事情发酵好几天了,也快完结了,她不想再参与。
“夫人!你还是看看吧,有个女孩说是你在大学时的同学……”许叔还是把平板递给了她,忧心的神色表明事情并不简单。
叶禾轻挑眉头,接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这条热门动态的大标题:揭秘!新锐画家quella曾是京艺人人皆知的小太妹!
“我是quella在京都艺术学院的同班同学,最近的热搜实在让我震惊,我想不到曾经京艺人人唾弃的小太妹竟然摇身一变成了维权的正义一方,我想说的是像她那样道德败坏、学术不正的学生根本不配站在人格制高点上批评他人……”
一看爆料者的社交帐号叶禾就猜到了是谁,她大致也能想到爆料的内容。往下一看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