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你的加入。”
林陌嘴角帶笑，從羊皮袋中拿出一張紙，遞到蘇遠面前：“這是合同，上面寫著我們夜鶯的規章制度，你看一遍，要是覺得沒問題的話，就簽名吧。”
蘇遠仔仔細細，從頭到尾翻閱了一遍。
發現需要遵守的規章很簡單，無非就是不能傷害普通人，不能背叛組織，不允許用暴力手段非法獲取財物......
說實話，這些只要不是窮兇極惡，利益熏心的人都能做到，所以蘇遠迅速的簽下了自己名字。
至此，所有流程結束，林陌笑道：“我就不賣關子了，蘇遠，你現在就可以選擇心法，不過你還沒做出任何貢獻，所以只能選擇最基礎的三種。”
“它們分別是火煉金身，玄冥養氣訣，還有清靈劍經。”
“其中火煉金身和玄冥養氣訣都是煉體法門，只不過側重點有所不同。”
“前者主攻外練，大成後，體外會產生一層類似於金鐘罩的火屬性護體罡氣，並且對火系的武學有一定的增幅效果。”
“而後者主攻內練，大成後不僅百病不侵，還能錘煉五臟六腑乃至筋骨皮肉，是一門很扎實的煉體心法。”
“至於清靈劍經，聽名字就知道這是劍訣，適合輕盈，敏捷的人修煉。”
聽起來都很厲害的樣子，可是該選哪門？蘇遠有些遲疑不決，為難道：“楊部長，你經驗豐富，能給我推薦一下嗎？”
楊陌笑道：“先別急著選，除此之外，其實有一種辦法可以讓你獲得高階心法，那就是拜師。”
蘇遠眼睛一亮：“聽部長您的意思，是要收我為徒嗎?”
“不，我瑣事纏身，沒有這個空閒。”
“但我們組織一些前輩因為年齡太大，已經無法參與任務，只得將重心放在指點後輩上。”
“如果你的才能可以得到他們認可，好處自不必多說。”
蘇遠激動道：“我該怎麼做？”
“不急。”楊陌看了一眼手錶：“現在是午飯時間，我們邊吃邊說，順便讓老趙帶你四處逛一下。”
蘇遠早飯吃的有點多，導致現在還不餓，但自然不會反駁楊陌的話。
楊陌拍了拍手掌，一分鐘後，門被推開，一臺胖嘟嘟，圓滾滾，長得有些像大白的機器人走了進來。
它聲音甜美道：“先生，003號機器人為您服務。”
“去廚房將午餐拿過來，要三人份的。”
“遵命。”
現在的科技都發達成這樣了？
見蘇遠露出震驚的表情，楊陌解釋道：“這是影之國最新研發的保姆機器人，智能很高，基本的命令都能聽懂。還能拖地，洗衣，看家護院......價錢也不貴，一臺只要十萬，比請保姆好多了。”
十萬還不貴啊？
蘇遠心裏嘀咕了兩句，趁著空閒，向楊陌詢問一些關於修煉的基礎知識。
……
半小時後，蘇遠放下碗筷，揉著肚子，滿臉痛苦道：“我不行了，實在是吃不下了。”
“才兩碗飯就飽了？老趙你也是，才一段時間不見，飯量怎麼小了這麼多？”
趙武剛咳嗽兩聲：“沒辦法，早上吃撐了。”
“好吧。”楊陌看向蘇遠：“剛才我聯繫過了，有兩位前輩有空，不過其中一位前輩的心法比較傾向於女性，所以，只有另一位前輩適合。”
“但你別高興的太早，這位前輩不是誰都肯教的，只有看對眼了，他才會傾囊相授。”
“因此一切都要看你具體的表現，若是不行，也只能從基礎心法中選一門了。”
蘇遠自然知道有老師和沒老師的區別，嚴肅道：“我明白，一定會盡力的。”
“嗯，擇日不如撞日，你們現在就過去吧。”
“老趙，地址我發到你手機裏，麻煩你再跑一趟。”
“誒，我就是個跑腿的命，走吧，先帶你把通行證辦了。”
片刻後，錄入指紋的蘇遠跟著趙武剛走出大樓，望著川流不息的車輛，蘇遠遲疑道：“趙哥，我下午的課怎麼辦？”
“放心，我會讓人和你學校溝通，以後你想蹺課就蹺課，不會再有人管你。”
“就算連著一學期不上課也沒關係，學位證畢業證都會有的。”
“這麼厲害？”蘇遠興奮道：“那我要想考研呢，可以直接保送嗎？”
趙武剛嗤笑道：“知道什麼叫蹬鼻子上臉嗎？你這就叫蹬鼻子上臉，別癡心妄想了。”
“我就隨口一問，你讓我讀研我還不幹呢。”
蘇遠嘿嘿笑了兩聲，坐上車，和趙武剛向郊外開去。
這次的路程有點長，足足過了三個小時，還沒有抵達目的地。
看著窗外的深山老林，還有路過的野獸鳥雀，蘇遠錯愕道：“趙哥，那位前輩住在森林裏？”
“不錯，以後吃的喝的，恐怕就要靠你自己打獵了。”
“那要住多久？”
“不知道，看他心情了，也許一個月，也許一年。”
“啊，怎麼會這樣？”蘇遠滿臉的不樂意。
打獵沒什麼，但他怕獵物身上有病毒啊，經歷了上輩子的釘釘時代，他現在對野味可是敬而遠之。
“誒，實在沒辦法，也只能從市里買食物再送過來了。”蘇遠憂心忡忡的想著。
“怎麼，你們年輕人不是很喜歡野炊嗎？這便是一次體驗生活的絕佳機會。”趙武剛幸災樂禍道。
“住一天那叫野炊，但住一月那就叫野人了。”
又是半小時過去，車子開到了一條小河的邊上，而前後左右，都是茂密的森林。
新鮮的空氣和怡人的景色讓蘇遠心情略微有所好轉，看著水底鮮美的肥魚自語道：“魚倒是可以捉幾條來吃，味道應該很不錯。”
說著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驚奇道：“咦，見鬼了，居然還有三格信號，這世界的通信公司這麼強大嗎？”
說著心情又好了許多，手機在手，天下我有。
“你一個人嘀咕什麼呢。”趙武剛點了根煙道：“快走，我已經看到竹屋了。”
透過樹葉的縫隙，蘇遠果然看到三個竹屋坐立在森林的左側，並有嫋嫋的炊煙升起。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向竹屋走去。
清澈見底的小河前，一名身著青衣，鬚髮皆白，雖已年邁，精氣神卻比年輕人還要旺盛的老者正慢悠悠的打拳。
不知道的，可能會以為這只是普通的養生拳法。
而事實上，這的確是普通的養生拳法，但蘊含了幾分樸實自然的道韻在裏面，一般人很難看懂。
趙武剛二人走到一旁，也不敢打擾，就這麼靜靜等待，順便看下能否學到什麼。
可惜蘇遠眼界太低，還處於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境界中，自然一無所獲。
而趙武剛卻似乎看透了什麼，兩眼發直，一動不動。
蘇遠疑惑道：“趙哥，你頓悟了？”
“噓，別煩我。”
頓悟這種意境哪是隨便就能發生的，趙武剛只是有了些許觸動而已。
“好吧。”蘇遠撇了撇嘴，又等了十分鐘，老者才慢慢放下拳，做了個收氣的動作。
趙武剛沉思幾秒，這才回過神來，上前抱拳道：“雷部第三組第二小隊隊長趙武剛，見過方前輩。”
蘇遠也有樣學樣，恭敬的向老者介紹自己。
方清鴻轉過頭，笑了笑道：“讓你們久等了。”
“哪里，是我們叨嘮您才是。”
方清鴻笑而不語，視線移到蘇遠的臉上，凝視半晌，點頭道：“不錯，體內氣血旺盛如烘爐，是個修道的好苗子。”
大師不愧是大師，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不凡，蘇遠心中暗喜。
“不過，資質在老夫這裏只是一塊敲門磚，如果你心性不達標，那麼就算你是絕世天才，老夫也不會收你為徒，反而可能一掌將你拍死，免得為禍世間。”
“跟我來。”
他招了招手，向竹屋走去。
蘇遠小心翼翼道：“前輩這算是答應，還是拒絕？”
“我怎麼知道，盡力而為就是了。”
兩人跟著走進竹屋，裏面的面積很小，傢俱更是少的可憐。
只有一張竹床，一張木桌，還有幾條凳子。
唯一的電子設備，可能就是頭頂的白熾燈了。
“沒什麼款待的，來，喝茶。”
方清鴻給兩人倒上茶，捋著白須道：“這是江南最負盛名的雲茶，喝起來有種讓人身處雲端的清靜感，你們嘗嘗味道。”
茶湯顏色有些淡，茶的香氣也有些淡，蘇遠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覺得茶水的味道確實和普通的茶葉有所不同，但又說不出不同在哪里。
“味道怎麼樣？”
趙武剛想好好誇一下，奈何書讀的太少，平常也不愛喝茶，最後只能憋出兩個字：“好喝。”
蘇遠讀的是理科，腹中也沒什麼墨水，跟著道：“很不錯。”
方清鴻看著兩人，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無奈的開始自斟自飲。
如此過了半晌，趙武剛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方老，您實力強橫，還處於當打之年，為什麼要跑來這深山老林隱居呢？”
方清鴻一瞪眼：“老夫都一百四十歲了，耳聾眼花，腿腳不便，如同風中殘燭一吹就滅，誰和你說我處於當打之年的？！”
啥，一百四十歲？蘇遠震驚的無以復加。
單看外貌與氣色，誰都會以為方清鴻還不到七十，沒成想他的實際年齡居然早已破百，而且是一百四十的高齡！
正常人誰能活這麼久？要不怎麼說是大師的呢！
蘇遠內心的敬佩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愈加堅定了拜師的念頭。
而趙武剛雖然知道方清鴻年歲大，卻不知道已經到了如此誇張的地步，不由的露出了尷尬的表情，不敢多言。
“老夫在血雨腥風中漂泊半生，如今不論是心靈還是肉體都已困頓不堪，只想找個靜謐處安度晚年。”
“養養花，弄弄草，其餘事情，老夫不想管，也管不了。”
趙武剛羞愧道：“是晚輩冒昧了。”
這時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一個光著膀子，虎背熊腰，頭髮像刺蝟一樣挺立的壯漢抗著兩袋米走了進來，見到趙武剛後驚喜道：“趙隊長，你怎麼來了？”
趙武剛見到來人，露出了一絲笑意：“是小泰啊，一轉眼都兩年了，你和方前輩學的如何？”
陳泰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雖然師傅神通廣大，悉心教導，但我資質太過愚鈍，所以兩年時間也不過學了個皮毛。”
趙武剛搖頭道：“才兩年就從純元境第三層突破到了光輪境，你這資質也叫愚鈍的話，那我豈不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趙隊長不用妄自菲薄，我只是師傅教的好而已。”
陳泰急忙回應。
事實上以他如今的實力，其實早就可以出師。
可方清鴻臨近終年，需要人陪伴，而各個徒弟都忙著執行任務，所以他只能留下來。
方清鴻擺了擺手道：“好了，敘舊的事後面再說，現在還是先辦正事要緊。”
陳泰看了蘇遠一眼，似乎猜到什麼，恭敬回應：“那師傅你們先忙，我去煮飯。”
方清鴻將茶一飲而盡，對著蘇遠道：“剛才已經說過了，我收徒資質只是其一，心性與膽魄才是關鍵所在。”
“因此，我會設下考驗，只要你能通過，我就將一生所學傳授於你。”
“如若不然，就從哪來回哪去吧。”
蘇遠緊張道：“敢問前輩是何考驗？”
方清鴻淡然一笑：“很簡單，看著我的眼睛。”
看眼睛，這有什麼難的？
蘇遠疑惑的盯著方清鴻的雙眼，發覺其內似乎充滿了無數詭異難言的幻影，正以一定的節奏排列旋轉著。
仿佛構成了一個漩渦，能將人的心神吞噬。
下一秒，蘇遠便眼前一花，頓時昏了過去。
“蘇遠。”趙武剛擔憂道：“前輩，這是怎麼回事？”
方清鴻閉上雙眼，淡淡道：“放心，他現在正處於我構建的幻術中，稍後便會放出來。”
“在此期間，不要打擾我。”
原來是幻術。
趙武剛松了口氣的同時內心不由的更為敬佩，單憑這一手，方清鴻就足以碾壓大部分光輪境元師了。
什麼風燭殘年，什麼半身入土，誰要真相信進而萌生歹意，那絕對會死的十分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