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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飞坦约见面的地方是一家非常偏僻的料理店,店老板是信长的同族兼唯一的情人,一个热衷于摆盘艺术的中年美妇。
“照常。”
我没去翻看菜单,直接告诉微微苦着脸的店主芝田。
这家店主营各种经过杀菌消毒处理的高质量生肉,全部论片卖。一份就那么几片东西,还需要两个人头那么大的盆来装,摆在用干冰制作各种造型上。
我和飞坦都是那种“看体型不是很能吃,但实际食量惊人”的那种人。
所以每次来这里吃东西,都需要点很多很多才能吃饱。
芝田心里盘算着店里的储备量,按理说日料精致用料少,材料应该够,但只要这两位一来,通常上菜都是一口气x10……
“管饱就行,管住店员别让他们瞎说话,那个女的耳朵很灵。”信长对钱没概念,平常活动得的钱,他都是连看也不看一眼,直接让相关人员全打给芝田。
除了一张结婚证,他俩和夫妻没什么区别。
芝田也没有强求结婚证,她知道信长是个浪子,他做恶多端不是好人,可当时路人那么多,“好人们”目不斜视匆匆而过,偏偏是他看不过去一刀劈了歹徒,救了她。
挥刀的那一刻,他非常帅气。
芝田躺在地上看着他收刀转身就走——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子,她其实胆子很小的,但是当时她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就冲了上去,对着刚刚救了自己的杀人犯绊绊咔咔地自荐枕席……
芝田不是一个天真的女人,她做过很多在她看来低端的不堪的活计,她本来也没打算得到什么,她觉得自己不值得得到某些东西。可是信长不在意,他给她尊重——在他面前,芝田和冰清玉洁的大家闺秀没什么不同。
芝田知道,也许某天,也许就是现在或者明天,信长会被仇人杀死。但是只要她不死,她就愿意等他,不论他会不会回来。
所以对待前来用餐的信长同伴,芝田有先天的好感加成,她并不如何惧怕他们。
“路上出了点事,迟到了。”
飞坦推门进来,有点不耐烦地拉下脸部的遮挡。
和内里爆棚的男子气概不同,这些年飞坦的脸越发美艳,只要他露出脸走在大街上,哪怕他拧着眉头浑身冒杀气,也会有不怕死的色鬼跑过去搭讪。
这些搭讪的人很容易解决,但是飞坦觉得太麻烦了——关键是这些人前仆后继惹的他很烦躁,所以他干脆把自己用袍子严严实实的遮了起来,一刻不停地散发着恶意念压阻止他人接近。
——这个举措其实没什么卵用,因为他漏出的上半张脸依然美。而且他遮的越严实,就越让人想扒开看看……咳,反正我觉得恶意念压让他的气质显得更淫·靡了……
↑这些话我也就是在心里想想,真说出来福利就没了。
侍者送上专用刀具——没错,这家店极其龟毛,程度已经达到了熟客餐具定制,根据客人握法以及习惯的不同专门打造不同的餐具。
(定制餐具需要付费,但是定制餐具的所有权不属于客人,客人只拥有专属使用权。)
我从木质的刀盒里抽出尖刃刀,灯光下,夹在手指间的薄薄的刀锋划过银亮的冷光。
侍者端着水缸,送上一对深蓝色透明外壳美思卡亚龙虾。我扫了一眼,龙虾外壳上有八颗星星,可以算小极品了。
我伸手进水缸,一只龙虾咔嚓一声用前爪夹住我的手指,被我提出来用手按在盘子上,触须和游泳足不断甩动挣扎,“看谁的活的长~?”
侍者默不作声地用夹子将龙虾固定好摆到飞坦面前,抱着水缸默默退下。
“你是有多无聊,吃个饭还要比赛。”飞坦抬手按住打算溜的龙虾,他随意抽了一把刀,修长有力的手指搭在刀柄上,手腕略微翻转刷刷划开它的背脊,几秒钟就完成了去皮挑线与片肉。
盘子里,带着淡蓝色血丝的莹白虾肉还保留着甩尾的姿势。
龙虾脑袋转了转,触须晃动,它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你拿刀的样子真性感。看的我好饿。”
我对生食兴趣不大,飞坦对吃什么也没追求,但是我就是喜欢约他来这里——因为我喜欢看飞坦玩刀子,可他平常没有虐待的嗜好,虽然他的天赋让他很容易就掌握这门技术。
刑讯是飞坦在幻影旅团的本职工作。
就好比伊尔迷的工作是杀人,飞坦的工作就是刑讯——这两个家伙都懒得在非工作时间玩自己的老本行。
能者多劳:飞坦是个非常有责任心的事业型男人,在幻影旅团中兼职特攻组和情报组双重身份。他在特攻组的地位不用多说,情报方面,派克诺妲的读心不是万能的,飞坦绝佳的刑讯技术才是无往不利的武器。
落在飞坦手里的敌人,不存在秘密。
可惜他不太愿意在我身上试试,其实我还是挺乐意试试的——火锅的刑讯课我8岁就毕业了,别的不敢说,我忍疼能力绝对一流。
飞坦抬头,金色的眸子变暗了,“说好的先吃饭?”
我如法炮制解开龙虾的外壳,用刀尖沾了沾龙虾淡蓝色的血液,微笑着在盘子上画了个扭曲的爱心。
“对啊,先吃饭。饿了当然要先吃饭。”
飞坦没动筷子,全素夹了一片肉,她看着他,对他笑,湿滑娇艳的舌头灵巧地绕过筷子,他清晰地看到有些透明的白肉片被她咽了下去。
“你不吃?”
“饱了。”
飞坦抱臂向后一撤,懒散地靠在椅背上。
“真巧。”我抽了张餐巾擦了擦手中的小刀,把它插进了墙壁的相框里——
咔嚓一声,暗道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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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飞坦揽住我的腰,“错觉?”他的手在我的腹部来回滑动着摁了摁,“你好像胖了点。”
“我没胖!我这是怀孕了!”我反驳道。
飞坦的手顿了一下,“怀孕?”
他这才想起来女人会怀孕,而她是个火锅,还是下一代的家主。
“谁的?”
飞坦没吃过药也没带过套——前者需要提前一个小时才能生效,操作太麻烦;后者影响快感,他不想选。
反正·念能力者可以依据普通人体表的念力逸散情况来观察他们的身体状态——尤其是得了传染性不治之症的人,念力逸散特别快,而且不像普通人念力发白,花柳病病人的念力颜色浑浊发乌,特别显眼。
所以只要不找死,怎么约也不会得病。
“布步哲,我队友,就是灰头发的那个。”
布步哲神出鬼没,不爱和人交流,我猜飞坦对他根本没有印象。
我舒展了一下身体,抬起一条大腿别住飞坦的腰,“怎么,你介意?”
我觉得侠客可能有点,但是飞坦应该是不会介意的。
“我还没睡过孕妇。新奇。”
黑暗中,飞坦轻笑。
“我倒是担心给你弄流了。你知道我比较粗暴。”
——呵,男人。
嘴里说着“担心”,但是行动倒是一点也没体现出来。我任由他挺进来“粗暴”了一会,抬手扣住他的肩膀,就着他的动作俯身亲了亲他的眼睛。
“不会流的。以及,我比你更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