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与凌夭夭仅仅在大罗镇歇息了一晚上,就在第二天采购完路上需要的一些物资之后出发了,林陌又买了一辆马车,是那种适合长途行走的皮实的马车,由两匹耐力极佳的马匹拉着,林陌驾车,大翌和后卿分别骑一匹马,前后护卫,因为大部分的物资都被林陌收进了乾坤袋,所以马匹的负重很轻,轻车快马,迅速地出了大罗镇,沿着官道往南而去。
出了大罗镇,要穿过一条将近百里的官道,才能到达下一个可供行人官差歇脚的驿站,即魏国的赤色驿。
赤色驿位于魏国凉州地界最边缘的地方,原本是魏国驿站系统的一部分,但是由于其位置处在四通八达之处,数条驰道,官道都在此交接,南来北往的旅客,商人,朝廷的信使官差,要去楚国,或者临近的几个州县,基本都绕不开赤色驿,因此,赤色驿从原本的军事驿站发展成一个小有规模的地界,面积虽然不如大罗镇,但是其中魏国在此设置了官吏来管理以及有一队精锐的魏国武卒看守。
赤色驿再往南走一百五十多里就是魏国的边界重镇赤朗城,林陌记得这是自己随军最后攻打的一座魏国城池,自己最后打仗的那个山谷就在赤朗城和赤色驿之间。
在这条前往赤色驿的官道上,不止林陌一行人,来来往往的还有很多商队,因为双方已经停止交战的原因,原本大受打击的魏楚两国的商贸又开始活跃起来了。、但是这一路上并不太平。林陌走到中午的时候,在路边看到了十几具的尸体,以及已经被烧成炭的一些车队的痕迹,地板上还丢着一杆镖旗,也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不用多说应该是被强盗劫杀了。
现在刚刚打完战,魏国已经无力去管控官道,将有限的兵力全部收缩了起来,强盗横行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经过一天的颠簸,天色也黑了下来,见今天无法到达赤色驿,林陌只好带着凌夭夭到了一处废弃的驿站里面,准备先休息一晚上然后每天中午之前到达赤色驿,了解一下楚国边境的情况在接着出发行走。
此处的驿站看样子废弃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门窗都不知去向,可是是被不知道哪里来的的人給卸走了,在驿站的的一边是一列的饮马槽,里面还残留着一些发霉的马料,后卿将四匹马都拴在饮马槽边上,用随身携带的草料喂了马,然后就直挺挺地站在驿站的外面,而大翌一个跃起,藏在了暗处为林陌做着暗哨。
林陌随即整理好驿站内的事物,点起一堆火,在上面煮起了粥,和凌夭夭一起就着从城里买来的腌肉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林陌听到有人正在接近这里,敏锐的感官使得他不用灵识也能感觉到一般的动静,在细微的响动中,铁器刮碰物体的声音尤其地明显。
在夜间的暗处,距离驿站不过三百大步的地方,一队人正在悄咪咪地靠经,领头的是一个身上还着甲的男人,跟在他身边的是二十几个浑身有些肮脏的人,大部分都穿着破烂不堪的衣物,有些人看起来颇为的瘦弱,一些人五大三粗,很明显的练家子。
“汪二狗,你确定他们都在这里面吗?”领头的男子十分小声地询问着身边一个瘦弱的男子。
“钱老大,您就放心吧,小弟亲眼看见他们进了前面的驿站,高头大马的,还有一辆马车,肯定非富即贵,应该是哪一家的公子哥出来了,能赚一笔。”
“那就好,兄弟们好几天没有开锅了,等拿下他们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多谢老大。”汪二狗听到领头的钱老大这么一说自然知道自己又可以拿到一笔不小的辛苦费了,这钱老大虽然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可是对待自己的手下在周围这一片的土匪中害死有口皆碑的。
“我还看到有一个小娘子,啧啧啧,真水灵啊。”
“那有你什么事情,肯定归老大享用的。”
“不过他们好像带着两个护卫的样子。”
“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
这群倒霉蛋殊不知自己的交谈已经全部被林陌听在了耳朵里面,林陌放下手里的碗,冷笑一声。
此时眼瞅着驿站内的光亮熄灭,钱老大一招手,所有人还是悉悉索索地朝驿站摸了过去,当他们走到饮马槽旁边的时候,钱老大看着两匹高大的骏马,心里不由得乐开了花,这么好的马,不是富贵人家根本负担不起,自己曾经混过军营,自然知道一匹好马究竟有多贵,那可不是一般的人家可以拥有的。
此时后面的小弟已经点起了火把,带头的两个看起来比较强壮的男子一脚踢开了大门,可是随着一声急速的破空声音传来,这两个男子倒着飞出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钱老大一看,其胸口处各插着一支箭矢,看这样子是射中了心脏,立时暴毙。
“兄弟们冲进去,拿下他们。”钱老大一惊,这里面的人居然有了警觉,设下了埋伏,可是自己人多,此时还是不怵。
在钱老大的忽悠下,这一堆人呼啦啦地往驿站里面冲进来,只听到一声的怒吼,大门轰的一声碎裂,又倒着飞出一个人,一阵惨叫声传来,刚刚冲进去的手下连滚带爬地从里面跑了出来。
“慌什么,慌什么。”钱老大看着跑出来躲在自己身后的手下,也不禁吐了唾沫。
“老.....老....大,大...........户..........被........撕成两...........半了。”钱老大看着脸上还有血迹的手下,心里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只听到手下一阵的惊呼,只见在火把的照亮下,一个身形十分高大的男子从驿站里面走了出来,带着一个金属面具,两只手各提着一样东西,不停地往地板上滴着液体,这不是后卿却又是谁,待钱老大看了个明白,心脏被紧紧地揪了起来。
只见后卿的两只手各提着一只脚,赫然是被撕扯成两半的人,看样子是被后卿提着腿从中间撕开,尸体的脸上还是十分惊惧的表情,嘴巴张开,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