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雁归的比赛,林陌也没有想去找罗森的意思,自己是唯一一个知道罗森服用凝血丸的人,再去见他总是感觉有些不自在。听雁归所说自己今天下午只要再赢下一场,明天就可以参加第一名的争夺了。按照目前的情况,如果没有一个更强的弟子出现,那么罗森进入决赛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雁归大概率会遇上罗森。
果然雁归在下午的比试中击败了另一个参赛的弟子,比对付赵一龙的时候多花费了一些拳脚。另一边传来消息,罗森击败了自己的对手顺利的进入的决赛。在罗森打胜之后,雁归就被八极堂堂主派人叫了过去,看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叮嘱,十有八九也是关于罗森的事情。
根据校武场挂出来的信息,雁归和罗森的比试放到了明日上午的辰时进行,见此,林陌和雁归告了别就回小蜂谷去了,等明天早一点起来过去看他们两个比试就行了。毕竟这两个人多少都和自己有一定关系。
待林陌回到小蜂谷的时候,感觉小蜂谷特别的安静,谷里求偶的鸟儿的叫声,反而增添了这份幽静,林陌在读书的时候读到过一句“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可能就是现在这般光景了吧。春天到了,阿爹也要开始新一年的忙碌了,阿娘开始采桑了,回想起当初帮阿娘喂养白蚕的时候,那些白胖胖肉嘟嘟的蚕着实让林陌喜欢不已。
林陌真的是想家了。
在战场上林陌是一个敢于拼杀的士卒,在家里他也只是阿娘的二伢子。
转眼间到了第二天,林陌早早的就来到了校武场,才是校武场上只剩下一个擂台,在擂台中央有着一个大大的“云”字。擂台的周围早就聚集了大量的弟子,看胸口上的标志,大部分都是千刃堂和八极堂的弟子,将台下围了了个水泄不通,林陌挤了好久才挤到前面去。
在观礼台上,此时坐着七八个门内的掌权人物,凌云门掌门就坐在最中央,八极堂堂主和千刃堂代堂主此时分坐在凌放的左右,雁归和罗森则站在他们的面前。这场比试已经不单单是雁归和罗森之间的比试了,而是千刃堂和八极堂的对决了。
“此次凌云会武,老夫很欣慰能有这么多优秀的弟子脱颖而出,特别是八极堂的雁归和千刃堂的罗森表现尤为的突出,今天你们两个将在此争夺第一,但是切记,同门之间切磋武艺,点到即止。”凌放放开声音大声的说道。
“弟子遵命。”雁归和罗森同时行礼回复。
“凌云会武最后一场,现在开始,比试的弟子上台就位。”
随着司礼的一声,二人向各自的堂主行了礼,就直接转身施展轻功跃到了擂台之上。台下的弟子随即爆发出排山倒海的欢呼声,为各自阵营的人欢呼。
“罗师兄加油,拿下那个小白脸。”
“雁师兄加油,踢倒那个卖药的。”
二人丝毫不理会台下弟子的声音,而是各自看着对方,打量着对方,这时候雁归心里的压力还更大,他知道这次肯定是一番的苦战。
“八极堂雁归,烦请师兄赐教。”
“千刃堂罗森,烦请赐教。”
罗森说完这句话,只听一声极为清脆的出鞘的声音,一柄雁翎刀被罗森抽了出来,脚步一撤,摆了个起式,脚一用力,只听地板的一声闷响,罗森持刀带着破空的声音挥向对手,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雁归一时间居然没有反应过来,被这突然的进攻吓了一下,赶忙用剑稍稍的格挡,身体勉强的避开了罗森的攻击,这一下落空的刀眼看着要劈向地面,离地不过一寸的时候,被罗森硬生生的停住,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反手再次劈向雁归,雁归只得做一个勉强的格挡,再次的避开罗森劈过来的雁翎刀,没想到罗森又一次的找准角度再次的劈出,就这样连续六刀,这一切却发生在短短十息的时间内。只有在最后两刀的时候。雁归才稳住阵脚,以拂柳点水将其弹开,罗森也在连续六刀之后停了下来,重新摆好架势。
“飞雷连刀。”台上的钱千决看了罗森的表现,脸上忽然变得有些难看,凌放则挺有兴趣的看着罗森。
所谓飞雷连刀,是飞雷刀法里面很难修习的一种技巧,其要义就是用极为凌厉迅速的态势,连续的劈出一定的刀数,每一刀以追击的状态施展。最让人忌惮的是其几乎可以在任何情况下施展下一刀,比如在跃起的状态下劈空,立马就能以另一个角度进行刀数的追击,每一刀之间的衔接做到行云流水。根据每个人武功的高低,其能够劈出的刀数也是不同的,千刃堂的前堂主,可以打出十六连刀。
罗森的极限也就是六刀了。
雁归见罗森气势稍弱,持剑舞出剑花,向罗森攻去,在罗森的格挡的每一次都使用八极力企图将罗森的刀弹开,但是每一次刀被弹开后,罗森都能中途将刀折回劈向雁归。
二人一剑一刀,在擂台上舞出了两团银光,台下的弟子此时反倒安静下来,这一片空间里面,只有兵器不停相撞的声音。
林陌在台下也看的呆了,他万万没想到罗森的武艺已经这么强了,这凝血丸有这么强的功效吗?
二人如此拼斗了半炷香的时间,再次分开,一人站定一角,此时的雁归胸口起伏得厉害,他赶紧运起内力,吸了几口气,稳定了心跳,反观罗森,只是呼吸急促了一点,状态比起雁归好太多了。
看到雁归的状态,钱千决的脸上有点难看了,罗森很明显还有余力,而雁归的内力消耗太大了。
果不其然,只见罗森将刀背向前依在左手的虎口上,就在众人以为还是普通的起式的时候,也不知道罗森是怎么发力的,整个人在众人目瞪口呆中破空而出,刀刃直接划过雁归的肩膀,雁归手一软,长剑掉落在地,还未感觉到疼痛,一把冷冰冰的刀已经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了。
(备注:“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出自南北朝诗人王籍的《入若耶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