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
几乎是一瞬间,天云殿的众人以及四方修士同时听出了这道声音的来源。
如空谷弦乐般动听,又带着几分高傲清冷的威严。
这声音,除了清月女帝之外,还能有谁?
一瞬间,天云殿的长老以及众弟子同时露出一丝欣喜之色。
如果是女帝亲临,别说是一个北冥宗,就算是十个北冥宗在这里,也根本没有什么可值得畏惧的!
“清月女帝!怎么可能!”
当听到这个声音,刚才还极度嚣张,不可一世的北冥大帝却如同受到了惊吓一般,忽然松开了手,令几乎窒息的沈从霜掉落在地上,重新恢复了呼吸。
望着那道绝美的倩影,北冥大帝却而然失色,神色中充斥着惊恐和畏惧。
时间已经足足过去了半个月,经过多方的情报以及推测,他本以为楚清月定然已经葬身在帝陵之中。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清月女帝不但活着回来了,甚至云淡风轻,浑身没有半点伤痕。
不仅是如此,她身旁的聂辰气息竟是收敛在身体之中,完全无法看穿。
明明记忆之中聂辰仅仅只是到达辟海境而已,可那种完全看不穿聂辰修为的感觉,却令北冥大帝心中都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当然,他更为恐惧的,还是楚清月的出现。
为了今日,他甚至不顾一切放手一搏,早就已经将一切谋划好,几乎倾尽北冥宗之力,潜伏于此。
抹黑清月女帝,吞并天云殿。
计划原本是天衣无缝,却全都建立在楚清月葬身在帝陵内的前提下。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楚清月居然回来了。
并且,那冷傲的眸子中带着森寒刺骨的杀意!
“女帝……
哈哈,刚才我说的那些话其实只是意外。
想不到你居然能够回来,真是恭喜女帝大难不死。
刚刚是我失言了,我愿意即刻就带着门中的人返回宗门,还请女帝海涵,不要将那些事情当真啊。”
仅是一瞬间,北冥大帝的嘴脸便完全变了另一幅模样。
完全没有了刚才准备下手时的张扬,微微躬着身,神色中更是满是讨好之意。
因为他十分清楚清月女帝的实力恐怖到什么程度,哪怕有一点可能,也不想和楚清月正面相抗衡。
“吼?背地中传言本帝已死,更是将污名栽赃陷害给本帝,想要趁着我不在之际吞并天云殿。;
到现在,你居然还想要让本帝放过你?”
然而,楚清月柳眉微蹙,那绝美的容颜虽如诗画般美到没有一丝瑕疵,却恍若散发出了冰寒彻骨的杀意。
凌然帝威向着四周漂泊而去。
楚清月明明还未做出任何动作,光是那凌冽的压迫感便化作冰凌和寒霜,向着四方弥漫。
明明在门中修习的就是有关于冰的术法,但现在,却好似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北冥宗的众修士如同置身于三九寒冬,浑身禁不住地一阵颤抖不已。
望着楚清月那清冷的倩影,竟是同时双眼睁大,充斥着愕然畏惧之色。
就连北冥大帝的身躯上都覆盖上了一层寒霜,纵使是身为大帝强者,他却仿佛能能够清楚感受到发自内心的畏惧与震颤。
这种恐惧,是他面对清月女帝之前,在其他任何大帝身上都从未感受到过的。
女帝的杀伐果决,冷淡漠然为天下人所知。
凡是触犯帝威和天云殿者,无论怎样试图求饶,都不可能改变女帝的判断。
他极为清楚,楚清月此刻已经真的生出了杀意,根本没有打算放过自己。
再这样下去,迟早也将会是死路一条!
万万没想到楚清月居然会忽然出现,让事态演变为如此的局面。
但现在,似乎一切都没有办法挽回了。
北冥大帝忽然狂笑起来,笑声中竟是仿佛有几分疯癫。
“哈哈,清月女帝,你真的以为我会怕你不成?
都是身为大帝强者,难不成,你以为只有你自己才是不可触犯的存在?
我既然觊觎天云殿已久,便是早已经有准备。
就算是你,也别以为能够让本帝屈服!”
不知是否是已经打算放手一搏,北冥大帝的笑声居然显得有些歇斯底里:
“所有人听我号令,展开凌霜大阵!”
随着北冥大帝怒吼的声音落下,北冥宗众修士手中竟是同时浮现出一颗宝珠。
随着一颗颗珠子闪耀出璀璨光芒,无数道寒气同时向着前方汇聚而去。
在北冥宗众修士的脚下,竟是出现了一个大阵。
阵法之上铭刻着灵气撤充沛的文字,寒霜以极快的速度弥漫了大阵的纹路。
大阵明明还未发动,寒冷的气息便席卷向周围。
甚至,就连地面和草木都转瞬间被冻为了冰块。
那汹涌的寒意恍若一只张开獠牙的巨兽,想要将周围的一切吞没入口中。
“这大阵法的强度!”
一时间,周围的修士同时露出一丝愕然之色。
北冥宗有着先祖传承至今的冰法,可纵使拥有传承,一座强大阵法的组建却仍是需要大量的时间。
临时建造而成的阵法,绝对不可能强大到如此地步。
这座阵法之上还铭刻着七七四十九道防御之阵,很明显,是为了专门应对清月女帝那令人畏惧的锋锐一剑。
也就是说,北冥大帝那老家伙根本就是早有预谋。
他早就命人建造大阵,并不断完善强化。
恐怕,这一切都是从帝陵之内发生动荡开始。
那个时候,北冥大帝便做出决策,想要趁着天下之乱,试图对女帝下手!
难怪他怪他会如此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原来,是早已便有所图谋。
“女帝小心,这是陷阱,快闪开啊!”
眼看着凌霜大阵中幻化出了一只冰凌巨兽,那凝聚了大量灵力已久,只待今日出现的深渊巨口朝向楚清月。
周围的修士无不有些失色,愕然大喊。
然而,他们却只是清楚地看到,楚清月高傲绝美的容颜上浮现出一丝冷漠。
似乎根本没有任何逃离的意思,只是漠然持剑,一剑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