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她立刻打断他,“生这么多,你当我是母猪吗?下崽?”
“你不想儿女绕膝,子孙满堂吗?”
姜念笙皱了皱眉头:“可是,生孩子很痛哎……”
她这才四五个月,孕吐那会儿,就把她折磨得要死,接下来的五个月孕期,只会更累,更辛苦。
“我知道很痛,你辛苦了。”盛寒野放柔了声音,“所以我才说,这一胎是儿子的话,才是最好的。因为有了继承人,对盛家有了交代,以后生或者不生,都无所谓了。”
“可万一是女儿……”
“那么……就要看妙妙的了。希望她结婚后,能够生下男孩子。”他笑笑,“好了,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暂时不想。”
姜念笙却定定的望着他,轻缓的眨着眼睛,睫毛像是小扇子似的,扑闪扑闪。
“阿笙,你别这样看着我……”盛寒野的喉结滚了滚,“我会忍不住的。”
她一低头,靠在他的胸膛里:“我突然心情很不好。”
“嗯?怎么了?”
盛寒野半靠在床头,将她抱在怀里,手指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她的长发。
“我发现……很多事情,因为关系到盛家,所以,都会变得不再单纯。”姜念笙说,“你要思考太多,权衡其中的利弊。”
本来,家庭里多了一个新生命的到来,多么欢喜开心的事情啊。
可是盛寒野却考虑到,以后的家族继承了。
姜念笙的童年并不幸福,在孤儿院里,因为性格孤僻,又不会哭不会叫,经常被欺负被排挤,她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有一个快乐无忧的童年。
没想到,她生下的是男孩,就要承担继承盛家的责任,牺牲掉童年,少年,乃至是这一辈子的兴趣爱好,只为当好一个合格的盛家家主。
盛寒野大致猜到了,她在想什么,轻轻叹气:“阿笙,世界上的事情,没有件件如意的。”
“我明白,所以才会难过,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也许,我们的儿子,天赋异禀,在金融这一块,有着超出常人的能力呢?他很乐意钻研经济,管理这一类的学科?”
姜念笙轻咬着下唇:“但愿如此吧。”
“不管怎么样,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们会把全部的爱,都给他。他是幸福的,也是快乐的。你不要忧心忡忡。”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是莫名的,心口好像堵着了一样……”
说着,姜念笙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在床头柜子里放了一本书,你给我拿来。”
盛寒野打开抽屉,取出书籍:“《孕期护理》?”
“对。”她接过,不停的翻翻翻,“啊……找到了。孕期焦虑症。”
“什么?”
“我一定是得了孕期焦虑症。”姜念笙指着书籍上的名词,“你看,这上面写着,孕期过度的焦虑,可导致孕妇失眠,易怒,暴躁,紧张,容易哭泣等……这不就是我吗?”
盛寒野拧着眉头,从她手里抽走了书籍:“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她捂着心脏的位置:“但我真的觉得,这里闷闷的。”
“阿笙,我说了,一切问题,都交由我。你不需要操心,只要安心养胎就好。”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在她面前向来收起锋芒的盛寒野,这一刻,也表现出来了强势,“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生离死别,都挺过来了,熬出头了。只是生个孩子而已,你焦虑什么?嗯?”
姜念笙仰头,看着他凸起的喉结和下颌:“或许……我该想点开心的事情。”
说着,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喉结。
男性荷尔蒙爆棚啊。
“这就对了。”盛寒野唇角勾起,“比如,我们的孩子,长得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
“长得要像你比较好,因为你帅,五官太无可挑剔了。”她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走,歪头想着,“但是呢,性格要像我。”
“为什么性格不能像我?嗯?”
姜念笙说道:“你这闷葫芦的性格,太不讨喜了。总是一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不行,还是要像我。”
“好。”盛寒野点头,手掌向下,贴着她凸起的肚子,“宝宝,听到了吗?”
姜念笙笑了起来:“要是,他真的能够按我们说的成长,就好了。”
“会的,又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这一晚,两个人耳鬓厮磨,长相厮守。
虽然什么都没做,只是抱着姜念笙,盛寒野就已经很满足。
她终于回来了,回到他的身边,睡在他的枕边,成为他庄园里的女主人。
这一生,他都要她永远的留在自己身边。
…………
盛世集团。
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集团门口,威廉一看熟悉的车牌,立刻上前打开车门:“盛总。”
西裤下包裹着强壮有劲的长腿,盛寒野弯腰下车,迈开步伐往公司里走去。
前几天,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里,陪着姜念笙养胎,今天才准时准点来公司。
“堆积了不少事情吧?”他淡淡问道,“尽快在下班时间前处理完,我不希望加班。”
他要回家陪老婆孩子。
威廉抱着行程表翻了翻,回答道:“盛总,今天的行程,是两个会议,以及一些需要您做最终批复的文件。”
“还有?”
“没有了,盛总。”
盛寒野脚步微微一顿:“没了?”
威廉点点头,很肯定的回答:“是的。”
他有些诧异,几天没来公司,按理说应该积压了不少事情才对,怎么会……如此清闲?
“盛总,是这样的。”威廉解释道,“顾总这段时间,每天加班到十一点才走……另外,季总也在公司里忙碌。所以,您的工作量被他们分走了不少,所以,没有积压。”
“季修柏来公司了?”
“是的,季总虽然没有顾总那样,变成了加班狂魔,但一天到晚,也没闲着。”
盛寒野抿唇,走进大厅。
这两个人……是在发什么疯。
顾言洲突然这么死命的工作,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