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做的那些事都……”
余丽芳眼睛一瞪:“我们做什么了?有证据吗?空口无凭!”
“证据在你儿子肚子里。”盛寒野淡淡说道,“他刚刚已经招了。管家。”
“在,盛先生。”
“家里有眼线,你却没有及时察觉,这是失职。”
管家低着头:“我现在就去整顿,一定揪出来。”
“好。”
余丽芳顿时感到……大事不妙。
“妈,我,我被逼得没有办法,下在姜念笙饮食里的那些药,盛寒野都喂给我吃了,他还说,要我们今天都死在这里,还有个伴。”
“别怕,别怕,有办法的……”
余丽芳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儿子,还是在安慰自己。
盛寒野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想要怎么个死法?”
“你敢!”
姜念笙却忽然笑了一声,笑声清脆如银铃。
“有什么有趣的事情,”盛寒野指尖轻点,“分享一下。”
两个人,仿佛是在做一件有趣的事情,一点都不血腥。
盛天鸿吓得都快要尿裤子了。
“没什么,就是想起来,飞羽盟有一种惩罚。”
盛寒野扬眉:“哪种?”
“把人的双手捆住,吊在半空中,脱掉鞋子,然后拿一片轻软的羽毛,不停的去挠脚心。这种感觉,奇痒无比,却没有办法挠一下,比疼痛更为难受。”
盛寒野也轻笑一声:“你还记得。”
“因为,杨璋曾经受过这个惩罚。”
所以,她记得很清楚,杨璋回来之后,跟她吐槽了好久,说宁愿挨一顿打。
盛天鸿都要吓死了,余丽芳绞尽脑汁的想着自救,没想到他们两个还这么轻松的聊天。
“不适合现在用,”盛寒野说,“他们两个,要最残酷,最痛,却不能马上毙命的死法。”
姜念笙立刻回答:“割肉?”
“可以。”
割肉,顾名思义,就是把身体上的肉,一块一块的割下来。
但是,不是一次性的割完,而是一天割一块,让伤口烂在那里。
度日如年。
余丽芳哆嗦着唇:“盛寒野你……你!我好歹是你继母,你不能这样对我!”
“你害死你名义上的孙子时,怎么不这么想?”
“我……”
“其余的话,留着跟阎王说。”
盛寒野不再给她任何机会,直接看向管家:“扔到飞羽盟去。”
“是,盛先生。”
姜念笙看着这一幕,没有任何情绪波澜。
作孽太多,就是这个下场。
要是顺利正常的话,她的孩子,都快要出生了吧……
“妈!”盛天鸿大叫道,“我不想死,你快点想想办法啊!”
余丽芳气不过:“我在想!真是不知道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中用的!”
事到如今,她看得出来,盛寒野是铁了心。
而且,错在她和盛天鸿,老爷子不会站在这一边,盛泰安又没实权……
难道今天,真的就要成为定局?
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眼看着保镖朝自己走来,余丽芳忽然大喊一声:“等一下!”
保镖的动作一顿。
盛寒野脸色清冷:“愣着干什么?”
“盛寒野,我们可以再谈一谈!”
“你没有和我谈判的资格。”
“我有!我还有筹码!”余丽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可以不为你父亲和爷爷考虑,但是,你不为盛妙妙想一想吗?”
姜念笙不太理解:“妙妙?你的生死,跟妙妙又有什么关系。”
“少来这一套。”盛寒野薄唇一抿,“继续!”
余丽芳大叫道:“我要是死了,我就把顾言洲的视频发给南城各大媒体,让他这辈子都不敢和盛妙妙在一起,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这话一说出来,盛寒野和姜念笙都迅速的变了脸色。
两个人对视一眼,彼此都心领神会。
“出去。”盛寒野挥了挥手,“在门口候着。”
“是,盛先生。”
余丽芳长松了一口气。
最后的危机关头,还好,她终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把话说清楚。”盛寒野冷着脸,目光里都是探究,“顾言洲的什么视频?”
“你放了我,我就给你看。”
“想诈我?”
余丽芳回答:“都到这个时候了,我要是没有点把握,怎么敢随随便便就说出来?”
“视频。”盛寒野伸手,“给我。”
“你先答应,不会要我和天鸿的命!”
盛寒野冷眼看着她:“你还不配跟我谈判。”
“哈哈哈哈哈。”余丽芳大笑起来,“没关系,能够让盛妙妙一辈子都无法和喜欢的人结婚,也值得了。她有多爱顾言洲,你这个亲哥哥,比谁都清楚吧?”
盛寒野瞬间就想到了什么。
顾言洲分明是喜欢盛妙妙的,但是每次他提起,顾言洲总会闪躲,用“不合适”的借口来推脱。
难道,跟余丽芳手里的视频有关?
“盛寒野,你是聪明人,顾言洲有当盛家女婿的机会,为什么不把握?何况,他还对盛妙妙本来就有意思。”
“你威胁他?”
“没错。”余丽芳承认了,“顾言洲要是娶了盛妙妙,对你对盛家都是好事,对我和天鸿却是多了一个敌人,我怎么能够让你们如愿!”
听到余丽芳底气十足的话,盛天鸿也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有救了。
“可以留你们一条命。”盛寒野的态度有所转变,“但,我需要先看看视频。”
余丽芳拿出手机,丢给他:“相册里,自己翻。”
姜念笙走到盛寒野旁边,盯着手机屏幕。
相册里只有一个视频。
随着盛寒野点开播放,视频里的声音,也随着响彻整个地下室——
“你是一个没人要的小杂种,哈哈哈!”
“你妈不要脸,到处偷男人。”
“你知道自己爸爸是谁吗?”
“对了,你妈妈跑了,不要你了,你现在是孤儿了。”
“你奶奶都八十岁了,养不活你的。”
画面里,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一身黑漆漆的,衣服明显不合身,低着头蹲在地上,肩膀不停的耸动,好像是在哭泣。
他的四周,围着衣服干净整洁的一群小孩子,有男孩也有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