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他不会对着一个少年温柔。
云非离对自己长大的事情并不是多清楚,他思考的飞快,又问,“那我还小的时候,没长大之前,父君会对我一直这么温柔的吧?”
云长渊点头,“是。”
毕竟是他亏欠了的儿子。
云非离欢喜的跳了起来,就一下往前,扑过去抱住云长渊。
“父君,父君抱。”
小孩子软软的甚至乍然扑来,云长渊稍稍有些不习惯的僵。
但很快,他就适应了。
他将小团子给抱起来。
云非离头一次被云长渊抱,欢喜极了,感觉这上面的空气都是甜的。
但,他还没来得及享受太久,自家娘亲冷冰冰,疑似不满吃醋的声音响起。
“师父,我困了,我想回去睡觉。”
云长渊闻言,第一反应想到的便是此前进行到前奏的双/修。
再看慕九歌精神奕奕的模样,所谓的睡觉,也定然不是纯睡觉……
只是此前没有记忆,他没有任何规矩概念,便是所有事情都随心而为。
如今什么都想起来了,更想起来他一直秉承着的规矩教条。
男子端庄,女子矜持。
回想前几日,简直有些不堪回首。
云长渊有些不太自在。
慕九歌走上前来,将云非离从他怀里抱走,放在地上。
然后她直直的看着她,“师父,你莫非是反悔了?”
云长渊:“……没有。”
但是慕九歌在他身上,看见了以前最熟悉的约束端庄,便是满身的禁欲教条。
又是那个她所熟悉的,不好扑倒的师父。
但是她等了这么几日的奎种,好不容易摘回来了,等到时间了,岂有眼看着不吃的道理?
她挽住他的胳膊,“良辰美景,切莫辜负,师父,走吧。”
说着,便将云长渊往房间里拖,大有一种逼良为娼,不答应也得答应的土匪架势。
云长渊浑身都大写着不自在。
耳尖有着淡淡的红,呼吸略沉,被慕九歌拉着走。
药王无姜飘飘悠悠的吐槽,“小非离,你娘亲当真是半点矜持都没有,不像个闺阁小姐,以后啊,你可千万要找这种姑娘,日子过的才舒坦。”
云非离似懂非懂的点头,“好,以后我成亲,定不找闺阁女子。”
慕九歌满心欢喜的拉着云长渊往房间走,已经脑补好了今夜的良辰美景,但是,刚要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云长渊却停了下来。
他脸色略沉,“小九,今晚恐不能在此睡觉了。”
慕九歌顿时急了,“师父,你当真反悔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是你妻子,又不是旁人,怎还像我逼良为娼,还不能如愿?”
云长渊见此,耳尖又红了些许。
这番大胆露骨的言论,也就只有慕九歌能这么理所当然的说出来。
他牵住她的手,耐心的解释:
“莫非是我要反悔,而是我刚恢复记忆,方才路上才理清了大部分记忆,也就才想起来,这个地方并非无人知道。”
“神族有神原之地的记载。”
慕九歌虽然在闹脾气,但是说到正经事,思绪也转的极快。
她当即领悟到意思,“师父,你是说雾非花会找到这里?”
雾非花和白薇的关系不清不楚,他们并不是没有半点察觉。
若是雾非花去找白薇,白薇找神族记载,这里就不再是个安全的地方了!
云长渊似感觉到了什么,神色骤然冷锐了几分。
他沉沉的道,“或者说,他已经来了。”
慕九歌神色一拧。
她连忙跑出屋子,就看见天空之上,不断闯进来一个又一个的木偶人。
它们数量越来越多,悬在半空中,犹如一团团挤在一起的乌云,把天光都给遮挡了。
这些木偶人每一个都吸收了极强的力量,聚在一起,就是一支让人神魔胆寒的可怕大军。
药王无姜连忙飘来,急切的说,“小娃,墨无殇重伤,蛇君和郝严都吃了摘来的神果,还在吸收中,根本无法作战。”
“这里的空间似乎被做了手脚,也无法瞬移离开,这么多木偶人一起攻击,只怕……”
药王无姜顿了顿,才艰难的说,“你和神主,无法保护这么多人。”
慕九歌扫了眼远远近近或伤或打坐的几人,战斗力全损,剩下的,不是娃娃就是废物。
她果断的下了决定。
拉着云长渊的衣袖,道:“师父,我们走。”
药王无姜愕然愣住,慕九歌这是要抛弃其他人,带着云长渊自己逃走啊?
她虽然力量还未完全恢复,但是加上云长渊的强大,两个人逃出去确实没啥问题,甚至还能附带上云非离。
可是,就这么丢下其他人逃走了……
以前的慕九歌是绝对做不出来的,但是现在的慕九歌……
药王无姜感到深深的绝望,她冷血冷情冷性,除了云长渊不会在意其他任何人。
在生死存亡的时候,丢下其他人,保证云长渊的安全,确实是她会做出来的。
甚至,面对着慕九歌冷漠的双眸,药王无姜便是连劝的话都说不出口。
很明显现在的慕九歌也不会听他说。
“卧槽!”
鲛皇绝望的骂,“慕九歌,我们好歹也同生共死过,你这样走了,以后会不会后悔啊?”
“我留下来也救不了你们,不过是一起陪死,我为何要留下来?”
慕九歌条理清晰的冷漠。
怼的鲛皇无言以对。
他看着满天凶煞的木偶人,心中一片绝望,想了想也是,“倒也不必陪着一起死,那么伟大也不像是个入魔的人。”
“你们走罢,我和小黑哥哥无需你们管了,死在一起也是我的福气。”
“但至于墨无殇,我劝你还是带他走,他全心全意为你,待你日后魔气褪除,定会后悔今日这般待他。”
慕九歌表情仍旧冷漠,“我没说不带他。”
得,所以丢下的人就真的只有他和蛇君。
鲛皇苦笑,站在了蛇君旁边,用仅能调动的灵力化作三叉戟。
“小黑哥哥,我会保护你的。”
便是力量微薄,也要倾尽全力。
慕九歌瞧着他们,丝毫不为所动,她的脑子里只有最理智冷漠的分析,如何能保护师父的安全。
她再度说,“师父,我们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