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司机师傅的话,医生们和护士们都朝着车窗外面看去。
杨家村比陈家坳还要好一些,村里有不少老匠人,靠着手艺吃饭,再加上村里还有一个红砖厂,几年前一直有着不错的效益,所以这里村民生活的比十里八乡的大家都要好上不少。
司机师傅按照陈松的指引,将巴士停在了村委大队的院子前,熄火停车。
听到车辆的声音,杨家村的村委大队里走出来几人,正是杨家村的村长和村干部们,他们看到车辆上的县医院标志,脸上立刻带上了笑容。
“好了,大家收拾一下东西,下车了。”
张副主任看来是这次的领队,招呼着他们六人下车。他们收拾了身边的行李,拿起自己的大包小包,就从巴士门下车。
“哼!”大家按秩序下车,轮到刘副主任经过陈松的位置时,他对着陈松冷哼了一句,才走出车门。
陈松笑了笑,没有在意。看大家都下车了,这才站起身来,走出巴士。
“陈兄弟谢谢你指路啊。”
张副主任伸手和陈松握了握手,感谢陈松的引路,不然他们可能还在路上到处转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这里。
“别客气,这不是恰逢其会嘛,况且我也正好要来杨家村,你们刚好载了我一程,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们不收我的车票钱呢!”
陈松微笑着。
“接下来我们有的忙,就先不聊了。”张副主任提了提手中的大包小包,和陈松告辞,和旁边等着的杨家村村长聊了起来。
“你不是要去找木匠吗?我就不留你啦,我们医疗小队医疗下乡,要在杨家村待上两天,给村民进行一些问诊和常规测量,有的忙了!”
徐娇娇迈着大长腿走了过来,媚眼如丝,巧笑嫣然的对着陈松炸了眨眼。
“额……”
陈松被她的目光一电,整个人都仿佛激灵了一下。
“那我先走了。”
陈松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杨家村的村委大队。
杨家村的木匠不多,但手艺好的就那么几个,陈松要找的是杨家村的杨庚,还曾是陈爱国的朋友,也是陈爱国介绍陈松来的。
按着陈爱国所说,陈松来到杨庚的家。
杨庚家的院子很大,有三个陈松新家那院子那么大,院子里堆满了木材和一些已经制作完成的家具,其中一些用黑毯盖着。
“有人在吗?”
陈松边喊着,边走进了院子,小心翼翼的避开院子里到处都是的工具和一些木制品小玩意,陈松走进了屋内。
引入眼帘的是许多的木制工艺品,栩栩如生,一些工艺品更是像实物一样,乱假成真。
“好高明的技巧。”陈松安安心惊,感慨的想着,这手艺放在后世妥妥的非遗水平。
屋内,一个中年男人正对着一块木制屏风,手上拿着刻刀不停的刻刻画画,精神完全融入其中,根本就不知道陈松进来了。
“叔!”陈松喊了一声,对方没有反应,只好提高了音量,再喊一次:“杨庚叔!”
那专心雕刻的中年男人,这才停下了手中的活,转过头来看向陈松:“你是哪位?要做家具还是什么?”
“杨庚叔,我是隔壁陈家坳的,陈爱国是我爸,我是他第三个儿子陈松。”
陈松立刻介绍了下自己。
“哦,陈爱国那老小子来了?”杨庚放下手中的刻刀和工具,朝着陈松后面看去,然后走到门外看向院子也没看到人。
“叔,我爸可没来,我爸让我代他向你问好,这只有我一个人。”
陈松看他的样子,心中暗暗想着,看来这人和他爸关系还不错。
“是吗?”杨庚双手在他自己的围裙上擦了擦手:“你是陈爱国家的松娃子,陈爱国以前跟我说过,没想到一眨眼都这么大了,说吧你来要让我做点啥,刚好我最近也没活,可以帮你弄。”
“那可太好了,庚叔!我想要弄一整套的家具,咱家三兄弟刚分了家,我呢在我爷那地上起了个房子,现在家里啥东西都没有,所以这不是找上庚叔了嘛!”
陈松看到杨庚叔的手上满是刀痕的伤疤,但手指纤长,指节粗大,可见手上功夫不弱。
“想不到爱国家都分家了,这么快啊。”杨庚看着陈松:“还挺像你爸的,看在你爸的份上,我给你打一套家具,床柜子桌椅一整套。”
“那谢谢叔了。”陈松连忙道谢。
“先别忙着谢,陈爱国没告诉你吧?我这打家具可比其他地方贵上一些,先说好你可别到时候说我黑心。”
杨庚打断了陈松道谢的话,摆正了脸,严肃的说道。
“咦,这我爸还真没告诉我。”陈松瞥了一眼周围那些手艺精湛的工艺品,暗暗点头,心中对这位父亲的朋友水平已经了解了一些:“叔,价格稍微高点没关系,主要是成品要实用又美观。”
“那是肯定的,我杨庚打的东西,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我这的是质量最好,花纹最棒的。”
说道自己的专长,杨庚自信的开口。
“那就好,我这先付定金,这是五十块钱,到时候家具都打完了再结尾款。”
陈松掏出五十块,十张大团结,放在桌上。
“这么爽快?陈爱国啥时候生了这么阔绰的娃?”
杨庚嘴上嘟囔着,手却不慢,一把抓起桌上的十张大团结,扫了一眼放进自己口袋。
“叔,先给我打个床出来,要个双人床,刻的好看点。我现在没地方睡觉呢?”
“你个小娃子,这么热的天,打个地铺不都一样。”杨庚撇撇嘴:“你要是着急用,我这有一张前段时间刚做好的木床,你看看要是喜欢,这床就定它,省得我再打一张。”
“叔你还有成品啊,我看看,要是款式合适,我就直接带走了。”陈松来了兴趣,对于杨庚的手艺,他还是佩服的,看这屋内的工艺品就知道了。
“过来看。”
杨庚带着陈松来到院子外,掀开了其中一块黑毯,露出了一张双人木床。
这是一张老式的简易拔步床,只是相比于那些复杂的拔步床,这床的门栏杆,非常简单,几乎没有复杂的构造,只有四根柱子。床头床位的木板倒是雕刻了一些花纹,整体看来简洁而大方。
“就它了。”陈松一眼就看上了这拔步床。
简约而不失大气,有着厚重的历史感,也有现在社会的元素。
“叔,我这就去叫人帮我搬走。”陈松直接定下。
“行了,这床你先拿走,剩下的到时候再来吧,我估摸着半个月能做完。”
杨庚挥了挥手,对陈松看中这拔步床,非常满意。
这东西是以前一个大户订制的,没想到后来反悔了,到县里买了一张什么欧美款式的床,因此这床就被闲置了,一般人家也不会买拔步床,只会弄一张简单的木床。
“谢谢叔,我先去找人。”
陈松打了个招呼,就朝杨家村的村委大队走去,要找人帮忙,还得找他们村长找人。
一到杨家村村委,陈松就看到县里来的医疗队和几个村民吵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