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这个姿势对吗?”裴星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人收紧,再往下蹲一点。”
“呼——这,这样呢?”
“这样很好,”陆一鸣扶住裴星的腰,鼓励道,“再坚持会儿,这个动作难度大,但打人效果极佳。”
教裴星练武的想法很早就在陆一鸣脑海中盘旋,成型于那日同舅舅对打。
至于怎么培养男孩子的阳刚之气?
当然从强身健体出发,这肌肉一出来,怎么看都比现在弱不经风来得强。
这世道不是说女子和哥儿力气小,往往处于劣势吗?那就教他格斗,教他拳击。
他倒是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欺负他家小孩,不揍得他爹妈都不认识,他就不姓陆,姓裴。
“夫君,我学完这一套打法真的可以随夫君去小阴山背后的温泉吗?”
“嗯,带你去。”
“好,那我就不怕苦,我想同夫君一起。”
闻言,陆一鸣示范的动作一顿,到底没有说什么。
陆母见两人这大早上的不睡觉,跑来练武,很是吃惊。
特别是见到星哥儿鼻子冻得通红,她刚开始还以为陆一鸣惩罚人呢,当场把自家儿子骂得个狗血淋头,才发现自个儿闹了个乌龙。
“瞧把星哥儿累的,要是把人冻坏了,我看你怎么心疼。”
陆一鸣顺着陆母的视线看过去,为了方便练功,这人早晨起来穿的不多,这会儿因为重复一个动作,来回反复。
额头上汗水划过脸颊,嘴唇愈发红润,不似先前苍白的模样,气色不错,看来这几日身体调养加上科□□动还是有用的。
“歇一会儿吧。”
陆一鸣递给他一块汗巾,替他从锅里盛一碗青菜肉沫粥,配上鸡蛋。
虽说夫君这翻举动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但还是让他受宠若惊。
他吃几口偷看一眼夫君,偶尔会对上那双桃花眼,他便低头若无其事地喝几口,再偷看。
夫君怎么这么好看?
轻轻抚摸这人滚圆的脑袋,陆一鸣饶有兴趣地观察这只护食小奶猫,找准机会抓人偷看过来的视线,别说,还挺有趣。
天高云淡,近几日天气不错,放置在凉棚处的柿子水分蒸腾快,柿饼初具雏形。
吊柿表面风干,陆一鸣逐个将之捏成子弹状,平铺的柿饼由裴星一点点捏成圆饼状。
等待数十日,皆可装罐捂霜。
陆一鸣捏着柔软的柿子,想起不远处的人,趁其不备,伸出躁动的恶魔之手,捏起对方的脸颊,感受底下的细嫩手感。
不错,比柿子软。
“夫君!”
见人恼了,陆一鸣松开手,对方脸上多出一个红印,他用食指戳了戳,弹性十足。
都有婴儿肥了,看来进补效果不错。
院内的辣椒长势喜人,毕竟是从小苗身上剥离出来的,得到进化,耐严寒酷暑,生长速度比正常植株快三倍,这会儿已经有绿色的朝天椒冒出。
也幸好这里的人没种过辣椒,否则保不准得看出问题。
【你居然把我当作植物升级站,呜呜呜,我堂堂一治愈兼战斗植株,竟沦落到这般地步……】
【差不多得了,不是给你找了一株百年人参吗?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哪能比,宝宝心里苦,宝宝要说,这辣椒差点熏的我眼泪都掉下来。】
【……?】
你一株藤蔓哪里来的眼睛?是我没见识还是你在胡说八道。
【你当时还骗我说低级植物不行呢,这不是好好的长在你身上,今儿吃苹果明儿吃梨,自产自销,自力更生,生活要多滋润有多滋润。】
小苗哭声一顿,主人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又说不上来。
“夫君,这个真的能吃吗?”裴星拨弄着这嫩绿色的朝天椒,一脸纠结。
村里人不吃这玩意儿,小阴山上有朝天椒这件事情人人皆知,这长得鲜红的朝天椒总能吸引一些人好奇去尝一口,对这个不吃辣的地区来说,只差原地去世。
有人不怕死地吃多了,全身泛疹子,胃部烧灼就医,后被村民认为是有毒植物,告诫家中小孩不得食用。
现夫君居然把它移到家里来,还说能吃,怎能不惊讶?
“等它变红,我摘了给你做。”陆一鸣面露期待,好久没吃辣了,嘴都闷坏了。
裴星盯着辣椒,眉峰微蹙,打算牺牲自己:就算夫君做的不好吃,自己也绝对要捧场,不能让夫君一腔热血付之东流!
水稻放置有段时日,过几日得把田里的稻收回来,打谷和翻地,又有的忙了。
天气转凉,趁着今日无它事,陆一鸣打算自己动手,做个菌菇豆腐鱼汤,养养胃。
陆一鸣掌勺,陆母负责在灶口生火,裴星在一旁打下手,顺便偷师,心里偷偷盘算着下次投喂夫君。
两条从溪边捕捉到的鲫鱼处理完,放入油锅内煎至黄金,放入切好的姜片,淋上料酒,撒入葱头,倒入开水漫过鱼身,接着放入海鲜菇和切块白豆腐,焖制两刻钟。
最后放入盐和葱,奶白色鲜鱼汤新鲜出炉。
香气四溢,裴星闻着这飘散的味道,垂涎欲滴,频繁吞咽,他从不知道鱼还能这么烧,夫君真的是太太太厉害了!
“口水流出来了。”
陆一鸣瞧他那傻样,忍不住逗一逗他。
眼睛盯着鱼汤,手擦过嘴角,裴星没发现有可疑水渍,才知道夫君是在取笑他。
一大盆鱼汤放置在饭桌中间,陆父禁不住这芬芳浓厚的诱惑,从大堂内进入灶房,来探个究竟。
鱼汤色香味俱全,萦绕在鼻尖的香味让他不自主地分泌唾液,陆父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光闻那味儿,他就能干完十碗饭。
“你这五年后勤学得倒是有模有样,这随军的大厨怕不是皇宫内出来的吧?”
他这是独居时练出来的手艺,同御厨有什么关系?
陆一鸣一愣,一时半会儿没听懂,才想起来之前对陆父陆母说自己在后厨帮忙,这会儿圆上了。
这样也好,五年不见,从一个厨房小白到大厨,变化不可谓不大,这会儿理由都有了,他没道理去戳穿。
“大厨师傅可比我有能耐多了。”
陆父赞同的点点头,他一个庄稼汉,哪见过什么宫廷大厨,自然不认为自家儿子能比得过那些名家。
两人交谈之际,陆母已经将碗筷放置整齐,只等父子俩落座,便可品尝这珍馐美馔。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准备动筷时,院外的门轻叩,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打扰了,陆一鸣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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