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自从乔惊霆吃了狂战士符石后,他们接连征服了狂石怪的两种狂化状态,享受到了物品掉落几率增加的kuai感,虽然捡到的东西都被韩开予拿走了,但至少提升效率后所享受到的积分的增加是实实在在的。
这一个多月下来,每个人也都积攒了不少积分,虽然日均积分的进账远比不上刷狩猎副本,但是总数已经超过了,因为这是他们离开新手村以来,相对最“平稳”的一段时光,以前隔三差五就得躲进狩猎模式躲避追杀,从来没能在正常模式下待上一个多月全神贯注刷怪的,这跟他们自身实力的暴涨有关,也跟他们与假面、蔓夫人的结盟有关,现在即便尖峰对他们恨得牙痒痒,也不敢贸然行动了。
终于,在他们进入众帝之台打狂石怪的第47天,在一个狂石王的身上,掉落了他们梦寐以求的狂战士符石。
当系统提示掉落了狂战士符石的时候,所有人第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因为狂石王每次都会掉点儿东西,大部分都很鸡肋,再说都是韩开予去捡,几次下来几个人都不怎么看了,所以最先发现的也是韩开予,他突然嚎叫了一声,把众人吓得一激灵。
“怎么了?
!”
乔惊霆惊讶道。
“靠!你们眼睛长哪儿去了,看啊!”
韩开予指着地上那块不起眼的小石头,它淹没在狂石王身上掉了一地的碎石块里,不仔细看很有可能错过,但只要被目光移动到它身上,它的物品名称立刻出现在了正上空。
“狂战士符石!”
邹一刀率先大吼了一声,冲过去就捡了起来。
几人怔愣过后,情绪瞬间沸腾了,激动得又笑又跳,差点哭出来。
虽然是同样渴求了很久的东西,但赵墨浓轻而易举地送给他们时,他们没有体会到这种溢于言表的巨大的喜悦——因为得到的太轻易了,可是这一枚不一样,是他们花费了47个日日夜夜,饱经摧残、千辛万苦、甚至差点死在收割者手里,经历过无数次的希望与失望的心情起落,才终于靠自己的力量获得的,自然珍惜、宝贝得不得了!
“妈的,总算打到了,总算打到了!”
乔惊霆兴奋地原地翻了两个跟头,一举跳上狂石怪的尸体,展臂大吼了两嗓子。
其他人也高兴得不得了,这意味着他们暂时不用再回到这里了,这个危险的地方直到现在依旧让他们时时处于心弦紧绷的警备状态,实在太累了,每次回到家,他们都会重重松上一口气,庆贺自己又一次从众帝之台活着回来了。
这47天的艰辛和对他们身心的锤炼,让他们终身难忘。
韩开予更是高兴,他抹了一把脸,差点喜极而泣:“谢天谢地啊,我终于能摆脱你们这帮人了。”
乔惊霆哈哈大笑道:“你会想我们的,你不是喜欢玩儿吗,放眼整个游戏,跟谁在一起能比跟我们在一起更好玩儿?”
韩开予皮笑肉不笑地说:“跟你们在一起是挺好玩儿的,但是要命啊,我还是更惜命的。”
“放心吧,我们会遵守承诺的,以后不会再骚扰你。”
乔惊霆抱着韩开予的肩膀,心情愉悦极了,“不过,咱们毕竟出生入死过,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我们都感谢你,有句话我放在这儿了,今后你需要我们帮忙,我们义不容辞。”
韩开予眼睛亮了亮,随即笑道:“别管你说得是真是假,这话我还是喜欢听的。”
“是真的。”
乔惊霆咧嘴一笑。
邹一刀把石头收进仓库,大笑道:“走,咱们赶紧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回斗木獬喝酒去,必须好好庆祝庆祝!”
“对对对,回去喝酒。”
几人一起用旅行卷轴回到了众帝之台的生命树前,正打算凯旋回归斗木獬呢,那个在king的家里有过一面之缘的npc刘管家叫住了他们。
几人面面相觑,都有些紧张。
刘管家说king邀请乔惊霆和沈悟非一叙。
他们更紧张了,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进了屋——并且主动换了鞋。
还是原来的房间,甚至还是原来的布局——汤靖川和天崇分坐沙发两头,中间摆着正在进行的棋局。
这一次,他们倒不如上次那般拘谨了,想到邹一刀的时,乔惊霆心里还有几分埋怨,不客气地说:“汤先生对擂台赛的结果还满意吗?”
汤靖川眼睛还在盯着棋局,但他点了点头:“还算满意。”
“这样的决斗就不无聊了是吗。”
乔惊霆的拳头紧了又松,心里憋着一股气。
沈悟非拼命拽他袖子,怕他们今天出不去这个门。
汤靖川的唇角微微上翘:“决斗本身很无聊,结果不无聊。”
乔惊霆冷哼一声:“也是,反正你想要的就是这样的局面。”
汤靖川没有说话,他托着下巴,对着棋局作思索状,良久,他才扭过头,看着沈悟非:“你过来。”
沈悟非一个激灵,下意识地看了乔惊霆一眼,乔惊霆回了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他才慢腾腾地挪了过去。
汤靖川朝着棋盘扬了扬下巴:“你觉得,我这局要怎么走?”
沈悟非低头看了一眼局势,汤靖川的白子明显处于劣势,兵被厮杀掉了一半,车也少了一个,天崇的黑子的车和马已经带着一个兵压进汤靖川的地界,三步之内必将军。
天崇抬头看着沈悟非,眼睛乌溜溜的,充满了灵性,若是光看眼睛,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既不说话、也不走路的如此闭塞的孩子。
沈悟非思考了一下,道:“汤先生,你现在的局势非常不利,但也还是有扭转的可能。”
“说。”
“我说了他就可以破解了,要不我悄悄告诉你?”
“直说。”
沈悟非轻咳一声道:“三步之内黑子要将军,你就是死局,所以这时候你要牺牲掉你的象或者马,使得黑子延缓一步,然后,你的车要下来,进行王车长易位,才能躲开这次的将军,但你这么做之后,后这颗棋就会暴露在黑子的威胁之下,必死无疑。”
“没有了后,我自保都难,要怎么反攻。”
“用车、马、兵保一颗兵顶到对方底线,升兵为后,以你现在的局势,我只能保你走到这一步,之后如果想赢,取决于天崇会不会失误,他不失误,你还是输。”
汤靖川点了点头:“有趣啊,那你觉得我该用哪颗棋当诱饵?
象还是马,我又该保哪一个兵走到对方的底线,让它变成后呢?”
沈悟非微微眯了眯眼睛:“象和马在这个局势下的作用相差不大,你觉得哪个更好控制,就留下哪个,至于你剩下的四个兵……”他弯下腰,指了指最边缘、占据最不起眼位置的那一枚,“这颗。”
“为什么是它?
它是离黑子底线最远的。”
“虽然它离得最远,但它前路清明,而且一步未走,一下子可以走两格,有可能后发先至。”
汤靖川沉默片刻,微微一笑,看向天崇:“你会失误吗?”
天崇眨了眨大眼睛,摇了摇头。
汤靖川缓缓道:“也就是说,我的王棋必死。”
沈悟非小心翼翼道:“是人都会失误,结局还未定呢。”
天崇再次摇了摇头,好像不太服气。
“指望别人的失误来赢,心里已经输了。”
汤靖川将后背靠进了沙发里,明显已经放弃了这一局。
沈悟非轻声道:“汤先生叫我们来,不会只是观棋吧?
有什么指示吗?”
“身在局外才叫‘观’,谁也不是观棋者。”
“没错,我们都是当局者。”
沈悟非深吸一口气,“汤先生希望我们怎么走?”
“我希望你们怎么走,你们就会按我说的走吗?”
汤靖川面无表情道,“我叫你们来,确实有话要说。”
“您请说。”
汤靖川指了指天崇:“这个孩子,当我离开游戏的那一天,我要确保它跟我一起走,不然我不会拖延到现在,如果你们帮我达成这件事,在最后的时刻,我会帮你们扫清所有障碍,让你们距离ace也只剩一步之遥。”
俩人一惊,互看了一眼,都被king的平地掷雷震撼到了,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反应。
汤靖川却表现得很平静:“愿意为我做事的人有很多,但能让我觉得可靠的太少,你们很特别。”
乔惊霆皱了皱眉头:“你说的‘我们’,是指惊雷所有人吗?”
“那个工程量就太大了,我只能确保你们两个。”
沈悟非沉声道:“您的意思是,在最后让我们两个成为king。”
乔惊霆心头一紧,各种疑惑和思虑轰地一下子涌了上来,他着实收到了冲击,但不管他有没有能力在短时间内思考清楚这件事,他本能地就抗拒了。
汤靖川没有说话,显然默认了。
在沈悟非开口之前,乔惊霆已经抢过话头:“你指的最后时刻,就是我的同伴生死不明、等级不明,而我们两个成为king,为离开游戏的唯一机会再来一场生死厮杀?
你觉得我们会同意?”
汤靖川不疾不徐地说:“身居高位,才有选择,总会比你们现在好吧。”
沈悟非深吸了一口气:“汤先生,我无法预估为了达成你的目的,我们要牺牲多少,而最后换来的,是不是我们想要的,所以,我们现在没办法答应你。”
汤靖川点了点头:“我也料到你们现在不会答应,来日方长。”
沈悟非握紧了拳头,眼中染上一丝恐惧。
乔惊霆拉上沈悟非:“汤先生,我们告辞了。”
汤靖川摆了摆手,目光落在了天崇身上,向来冰冷的眼神,也有了一丝柔和。
俩人迫不及待地离开了汤靖川的家,大门关上的那一刻,他们才感觉呼吸到了一口真正的氧气,整个人都活了几分。
舒艾担忧道:“聊什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沈悟非咬了咬牙:“king马上就要行动了。”
“什么?
什么行动?”
“还不确定,但……很快了。”
得到第二枚狂战士符石的喜悦,顿时被冲散了不少,因为他们已经能预见在不远的前方,等待着的是一场汹涌残酷的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