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家的心境截然不同,简皎月一个人往前走,身后的裴书临拎着一大袋东西跟在身后,保持着间隔两步的距离。
到按过密码锁,她转头:“你把它们放冰箱里去,我先去洗澡了。”
外面风大,北风吹得人脸都是麻木的。
从客厅的落地窗那看,万家灯火在夜间似乎点燃了帝都。
进到室内,她穿得繁琐,被闷出一身汗。
站在浴室大半天,才发现往浴缸里放的是冷水。捣腾好久,水流声哗哗不停。
简皎月闭着眼睛在朦胧热气间放空自己,即使知道待会儿要发生什么成年人的事也没太多感想。
她这些天总想着自己该主动点吧,不管裴书临还介不介意以前的事,但她现在想弥补。
裹着浴巾出来时,裴书临正在衣帽间那卸手表。
自从简皎月上回说过她衣服太多之后,这男人几天之后让人过来把隔壁那间小客房打通了,于是她多了一整面内嵌式收理柜。
裴书临转身,对上她乌沉沉的眼珠。下一刻,居然就直接当着她面解衬衣扣子了。
简皎月眼神有点飘,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伸手想帮他。
他扣住她的手腕,目光往下:“连我洗澡都等不及?”
这话听上去真熟悉,简皎月知道他在揶揄自己。踢开鞋,踩在他脚背上:“你不是喜欢我陪着你吗?我陪你一起洗。”
“怎么陪?”他说这话时面不改色,仿佛一个小时前开着雅俗共赏玩笑的男人不是他一般。
简皎月大概是魔怔了,眼前只有他颈部线条和起伏的喉结。
她一直对裴书临的脸没什么抵抗力,学生时代是这样,现在也常是如此。
她不自觉地捏着手指,低头:“怎么陪,你不是更有经验?”
至少,该比她有经验吧。
裴书临声音低沉几分,好整以暇看她:“谁教你的乱冤枉人?”
这话的意思到底涵盖在哪个范围?
简皎月突然没有勇气问他交往过几个前任的事,她倏地又想解释解释之前被误会的曹裕,却又怕他不是很关心。
“再洗一遍?”他拦腰把人直接抱起,进了浴室。
唇被吮咬得发烫,她自找的。
裴书临身上还残留着淡淡酒香和凛冬的气息,漆黑眸子里染着深沉的情.色。
惊慌过后,是半推半就的迎合。
浴室的镜子全是雾气,他伸着胳膊撑过去。雾状液化成水珠,被渐渐烫融,一颗颗掉落在白玉瓷板上。
……
简皎月从汗涔涔的酸麻中睁眼,看见镜中的自己咬紧下唇,眼尾泛着泪光,脸上绯红难消。身后男人偏着头,下颔线条凌厉流畅,密密麻麻地吻在她颈窝,啃噬她细白的后颈。
她头发随意散落背后一侧,贴着光洁裸露的背和胸膛。
垂下来的一小撮发尾一下、又一下晃动着,撑在洗手台上的手背被扫得发痒。
画面让人血脉偾张,简皎月直接闭上眼选择装死。
“继续看。”他注意到她的动静,偏要出声,湿润的指腹点在她薄薄的眼皮上,舔着她耳廓问,“不好看?”
“不好——”话被冲散在喉间。
时隔几年,她对男女之事没点长进。而裴书临轻而易举就能让她狼狈不已、眼神失焦。
额头相抵,睫毛都被润湿。
他贴着她耳朵,不紧不慢。嗓子哑得如同沙砾在贝壳里摩擦,压抑地掐着她下巴亲:“怎么这么会哭?你总哭。”
“轻……”简皎月呜了几声,掐着他手臂直接骂粗口,“你他妈到底有过多少个女朋友?”
这个问题无关其他,完全是对他技术的赞美。
可裴书临没听出来,叹口气含着她的颈细细磨:“我的女朋友,不是只有过你吗?”
这种时候的话,不该信的吧?
可简皎月还是信了,带着点存攒很久的歉意回吻他,乖软得过分。
她的回应和逆来顺受只会让裴书临更难忍。
一个晚上反反复复,简皎月如同一条涸泽之鱼。花洒之下,她嗓子依旧感到干涩,在一波波浪潮里簌簌发颤。
情到浓时,简皎月哭出声,腰被按得更紧。
她咬在他劲瘦白润的肩胛骨上,仍听见他不以为意,温柔地摸着她的后脑勺说,“用力咬”。
那一刻,简皎月总觉得他有点陌生。
清心寡欲的面具被撕开后,是克制和重欲。是无数个晚上荒谬的梦,成了真。
…
…
找回理智的那一刻,简皎月已经被不专业地洗浴服务了一把,此刻裸着身体如蚕裹在蛹中。
只不过不是睡在床上,而是跪坐在一边的沙发里,看着裴书临换床单。
他也只穿了一条黑色长裤,上身裸着,金属皮革松松垮垮系在腰间。额发微湿,锁骨泠冽诱人,荷尔蒙的性感指数快要爆棚。
盯着他背上许多处指甲印子,简皎月心虚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
再抬头,裴书临给她倒了杯温开水过来。
看着扔在地上那张斑斑水痕的床单,他意有所指:“多喝点,怕你缺水。”
“……”不,坦白说你才不怕。
简皎月喘得累,瞪他一眼的力气都吝于。乖乖喝了大半杯,光着脚跑回床边一躺,像条失去理想的咸鱼。
过了几分钟,他关了房间的大灯,倾身过来。
简皎月下意识躲,两个人也没其他交流。
她嗓子哑得过分,又觉得刚做完那种事就要面对面,挺放不开。退到床角,没了后路,总算被他剥开被子,伸手捞进怀里。
裴书临扣住她微凉指尖,薄唇贴在她耳廓问有没有哪不舒服。
简皎月被他一提,羞耻底线又破防了,缩着脑袋要往下移。
裴书临也没急着把人拽出来,拿起消息响了很久的手机,看见好友群里发的消息。
卫淅带头在群里喊人去打牌,过了几点钟没见到回应,又提议说去山上放烟花,这帮人是不着家又无法无天的主儿。
上面通知说三环内不能放烟花,他们顶多往后退上一尺也要尽兴。
“看不看烟花?”裴书临拍拍被子下的圆臀。
简皎月悄咪咪探出一只手捏他的手背,闷声:“去哪看?”
他索性把裹在被子里的简皎月抱着到客厅的落地窗前,这栋公寓楼层高,能看见百来里外的山脉。
裴书临动动手指,把她的微信也直接拉群里了。
对自己进群之后火速成为话题人物的简皎月毫不知情,找了条吊带睡裙和裴书临一起靠在那。
几十秒后,不远处的山头传出烟花炸放声。
凌晨一点多,电子烟花秀和各种灯塔亮光混在一起,十分盛大壮观。
简皎月以前不是没见过钱多烧得慌的富二代包广场、包大厦影楼,没想到这帝都居然还有包下郊区山头的烟花塔玩的。
那半片区瞬间都被冷光烟花点亮,简皎月带着欣赏和半吐槽的心情看着这道风景,忽然出现了一排红色字体:祝裴氏小夫妻新年快乐!
她惊讶捂住嘴,推推裴书临手臂:“喂喂,这个裴氏不是我们吧?”
裴书临自然也看见了,他兴致不大:“嗯,他们给你的见面礼。”
“你朋友?”
“下次一起出去见见。”
“哇……”她发出这声惊叹之后,片刻后就彻底安静下来。
裴书临低下颈看靠在他肩膀上的人,阖上了薄薄的眼皮,冷凝的长睫时不时抖动一下,睡得不□□稳。
他就着这不方便的姿势凝视了须臾,随即笑了笑。
坐着都能睡着,这是有多困?
作者有话要说:反思反思你自己,为啥第一次就把人累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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