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心里发虚
“改签，为什么要改签？”李卫东头喝着小米养生粥，心平气和地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好几天没喝了，还是人家五星级酒店做的好，李卫东感觉到这碗小米粥格外可口。
当然李卫东若是不问，是不可能知道，今天喝的这份小米粥是加了料的，酒店的大厨在乔文娜的嘱咐下，亲自掌勺熬制的。
张东硕被李卫东问的有些张口结舌，他问的这个问题的确不合常理，不合逻辑，这世上哪有让老板等着员工汇报工作的。
但是李卫东不同呀，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干了，张东硕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才敢这么提议。
不过张东硕忘了一点，老板现在是归家心切，不是平时在家里待着无所事事，所以得到的结果自然不一样。
但是，反过来想，就因为习以为常，所以也就忘了领导的尊严？
张东硕此时想打自己的嘴巴，他这个秘书干的太不合格了，是不是因为要被提拔了，有些得意忘形了，不注重思考了？
“好的，那我给郑总打电话，让他在齐州等您？”张东硕连忙纠正自己的想法，并说出另外一个提议。
“用不着，让他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他去纽约敲他的钟，我回齐州我的家，用不着和我见面！”李卫东依然慢吞吞地喝着粥，平静地说道。
不是李卫东想要摆领导架子，而是真没有见面的必要，若是他还在纽约没有回来，“同在异乡为异客”，就有些类似于“有缘千里来相会”，见一面来个“两眼泪汪汪”理所应当。
现在就算见了，李卫东也没有什么特别交代，路演的不是他，敲钟的也不是他，而且这些所有的事情都有专门的人去干，也已经订好了，无非是跟他叙述一遍而已。
再说，上市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不算大事，他也不可能再去过问，不然他的事情就太多了，早晚得累死在工作岗位上。
“好，我这就给郑总回电话！”张东硕知道自己又错了，这也不能全部怪他。
三家高科技公司同时在米国上市，连国内最高级的官媒都用了半分钟时间来专门报道，无论对谁来说都不算是小事。
但李卫东是个例外，张东硕又没能站到老板的“高处”去思考问题，得到的肯定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等一下，你告诉郑总，到了米国之后，去找一下姜志礼，对他们的路演有好处！”李卫东虽然没有见面的想法，但还是给了一点建议。
“是，董事长，若是有姜总出场站台，肯定能够带动相当一部分的投资者捧场，对他们发行价各定价，一定会有很大的帮助！”张东硕答应后，笑着说道。
路演就是股票的推销会，虽然纳斯达克交易所同意你上市了，但是ipo的定价他们不负责，由市场决定，这个市场自然是有定价权的投资者。
请一大帮子投资者过来，公司高管画个大饼，讲个好故事，以获得他们的认可。
认可了，自然愿意花高价格来认购他们发行的股票。
若是不认可，恐怕就得让发行价下降，募集的资金相对就要少了，更有甚者，发行失败。
姜志礼在米国的风投界有地位，同样也认识一部分股权投资公司，资产管理公司的头头脑脑。
若是由他出面邀请这些人参加路演，对者几家公司的上市发行定价，肯定有很大的好处。
郑思京也可以自己做主去找姜志礼，估计他也是这么想的，只靠波士顿银行这个主承销商和万国证券的联席承销商，价格最多也只能中规中矩。
郑思京和姜志礼，虽然名义上有上下级关系，但是姜志礼现在翅膀很硬，能不能这么乐于助人，会不会尽心尽力，就不那么肯定了。
若是李卫东提的这个要求，姜志礼必须要尽全力，哪怕是没有任何实惠也要全力以赴。
至于徐彦登，李卫东压根就没提，徐彦登和郑思京的私人关系很好，同门师兄弟，同一个公司任职，后来又是经过郑思京推荐进入李卫东的法眼。
郑思京算的上徐彦登的第二伯乐了，有这些缘分，徐彦登肯定会全力帮助郑思京。
虽然作用没有姜志礼那么明显，但是在投资者里面起个哄，抬个价，效果肯定贼好。
有这些因素加成，就算李卫东不去关注，这三家公司的ipo融资规模也肯定好于上辈子了。
当然以他们现在的体量，单个公司最多几个亿到十亿美金，对李卫东的财富值贡献不会太大。
所以李卫东不怎么关注也理所当然，若不是因为是中国的公司，估计他压根就不会听说这事。
说到底，还是“情怀”这两个字在作祟，国内每年上市的公司多了，也没见哪个公司被国内最高级别的媒体，专门拿出宝贵的半分钟时间报道。
张东硕说完之后，看到李卫东没有反映就去外间打电话了，留下李卫东继续吸溜着小米粥。
直到出发的时间快到了，张东硕才过来催促，“董事长，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刘总和朱总也已经到了楼下了，怕打扰您用餐，就没上来！”
张东硕刚跟着李卫东当秘书的时候，他对豆饼也叫豆饼，从来没叫过他的大名朱友良，那时候大家都这么叫，也不觉得有什么！
后来豆饼当了老总，叫他小名的人就少了；再后来成为资产过亿的大老总了，叫的人就更少了，除了李卫东外，也就是陈谷几人在叫。
而且在正式的场合也就只有李卫东在叫，哪怕是陈谷也会笑着称呼一声“朱总”。
当然李卫东这么叫也是有原因的，总感觉友良听起来像是“有粮”，结合豆饼的小名，就容易让人联想到，这家人是得多缺吃的才会起这个名字。
所以每次叫他大名的时候，李卫东总会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后来就彻底的不叫了，直接叫豆饼干脆。
几人下楼，大厅里已经有不少人了，有些是退房离开的，有的可能是来接人的，还有几个大鼻子老外，也不知道这些老外住酒店的钱是谁出的。
以李卫东对几个老外衣着的鉴定，应该不是花自己钱住这样的五星级酒店，可能又是哪个冤大头买单了，“外来的和尚”之流总是受到欢迎。
刘大春和豆饼正旁若无人的抽着烟，看到李卫东出现，快走了几步迎了上去，要请安问好。
“安排几辆车，把我们送到机场，你们都回去工作吧！”李卫东没等他们说，就先开口说道。
“这怎么行，我们送您到机场再回来工作，公司里也没什么着急的事！”刘大春笑着说道。
“行了，你们的心意昨天我已经感受到了，都回去吧，迟到要扣工资！”李卫东摆摆手，拒绝道。
“那算是给公司节省成本了！”豆饼也笑着附和一句，不把老板送到飞机上，他的心里不踏实。
当然以豆饼当李卫东的小跟班这么多年的经验，他听出李卫东的话是真的，不是在客套，再说跟他们也客套不起来呀，用得着嘛！
“好了，都回去吧，过一会遇到高峰期了，就算你们这几十万的车，也不如自行车跑的快！”
“我们听您的，您先走，我们这就回去！”刘大春也知道李卫东不是客套，也就不来虚的。
几人簇拥着李卫东走出酒店，乔文娜微笑着站在酒店门口，帮忙当着旋转门中间的自动门。
李卫东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这个有些紧张的服务员，感觉昨天似乎就见到过，眼睛自然的扫过她的胸牌。
胸牌是用中文和英文两种文字制作标记，“大堂经理，乔文娜”几行烫金的字，很显眼。
“谢谢，麻烦你这位大堂经理了！”李卫东顺口笑着说道，仅仅是对人家的服务表示单纯的客气。
“李董，您好，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乔文娜有些紧张，嘴里的话脱口而出。
说完就知道自己说的有些不妥，显得自己有拍马屁的嫌疑，若是把“李董”换成“先生”就更好了。
“她以后就不是大堂经理了，应该是店长了！”佟佳佳这时，跟着说了一句。
看到李卫东的表情似乎有些疑惑，佟佳佳就简单的解释了两句，将乔文娜要成为四季饭店京城一个分店的店长前因后果三两句说完。
“欢迎，欢迎，人才就得要下大力气挥动锄头挖，这个你们都要好好学习！”李卫东和乔文娜握了握手，笑着说道。
乔文娜握着李卫东的手，有些小激动，当然这里面完全没有男女之情，只是单纯的对成功人士的仰慕，还有被称为人才的激动。
李卫东上了车，刘大春帮着把车门关上，几人对着李卫东的车摆手，并一直目送出了酒店直到消失在马路的车流中，才放下手。
几人在李卫东走后，互相寒暄了几句，就各自上车离开，留下的乔文娜平静了一下心情，走进酒店，她的辞职手续还没有办完，还得尽职。
九点十分，李卫东的航班在齐州机场落地，距离到家，已经近在咫尺。
张东硕和周平要等托运的行礼，丁原陪着李卫东先出来，刚到机场的到达口，李卫东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外面鹤立鸡群的刘锦慧。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来吗？”李卫东当先走出，走到老婆的面前，惊喜地说道。
“给你一个惊喜，怎么样有惊喜吧？”刘锦慧摘掉大墨镜，露出温柔地眼神，笑着问道。
“当然有惊有喜，走，跟大爷回家，大爷也给你一个惊喜！”李卫东拉着刘锦慧的手向外走，霸气地说道。
“这么多人呢，这像什么样子，赶紧松手！”刘锦慧被李卫东拉着向外走，立马受到了很多眼神的注目礼，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我牵着自己媳妇的手，关他们鸟事，咱们登记了，合法的，谁来也不好使！”李卫东依然不松手，不过步子倒是停下来，看到周围果然有人看过来。
“你行李呢，空着手回来的，俩孩子还等着你的礼物呢？”刘锦慧看到丁原手里拎着一个小皮箱就问道，当然扯开话题的概率更大一点。
“行李箱太大，只能托运，他们在里面等着呢，托运个行李，拖拖拉拉的，这服务也太差了！”李卫东抱怨道，本来没啥的，只是媳妇来接他，就不一样了。
“着什么急，又没什么事，等一会呗！”刘锦慧不以为意地说道，反正她坐飞机的时候也不多，也很少带大件行李。
“出去等，抽根烟！”李卫东知道若是不等到行李，自己先回去，估计没办法跟俩孩子交差。
盼星星盼月亮，把外出的亲爹给盼回来了，结果两手空空啥礼物也没有，那种失落感估计还是挺心酸的。
上辈子他女儿还小的时候，有一次李卫东出差回来，什么礼物都没给女儿带。
回到家的时候，看着女儿殷勤的接过行李箱，把里面的东西都翻腾了一遍，啥礼物也没发现，当时那失落的小脸蛋，让李卫东心疼的不得了。
哪怕是带一颗糖果，估计孩子也不会这么失落。
虽然带礼物这事还没有上升到爱不爱孩子的地步，但是带点礼物，的确能让父母和孩子的关系更融洽，更温馨。
所以从那以后，只有是出远门，李卫东总会给孩子带点东西，哪怕是个好看的发卡，都足以让孩子高兴半天。
出了机场，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李卫东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放到嘴里，刘锦慧已经接过李卫东手里的火机要帮着李卫东点燃香烟。
这个动作让李卫东稍微愣神，想想刘锦慧有多久没给李卫东点烟了。
大概是他们刚认识，刚确定关系的时候吧，李卫东抽烟，刘锦慧偶尔会帮他点燃。
后来结婚了，刘锦慧怀孕，生孩子，照顾孩子，李卫东在孩子面前抽烟的次数也少了。
而且结婚后，刘锦慧不仅不给他点烟，甚至在他抽烟的时候还一直絮叨，“少抽点”“就不能咬咬牙戒掉”之类的话。
现在刘锦慧整这套动作，让李卫东还有些不适应，犹豫着伸头凑过去，用手挡着风点燃香烟，生怕刘锦慧一凑手，把他的眉毛给烧掉。
“这回出去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赶紧交代吧！”刘锦慧点燃香烟后，看着李卫东笑眯眯地问道。
刘锦慧手里的火机合起来然后又甩开，这套动作，是李卫东平时思考问题的时候的常用动作，现在被刘锦慧学到了精髓。
只是现在这个熟悉的动作，配合刘锦慧的眼神，让李卫东感觉到心里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