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啊!”见是千里来了,老婶坐了起来,扯掉脸上的面膜,一脸姨母笑。
“老婶,您的素颜很抗打啊!”程千里睁眼说着瞎话。
“过奖啦!”老婶那个老江湖明知被人忽悠也开心。
原媛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很大声地问:“你干嘛去了?”
“去机场接了个朋友,带她吃了个饭。”程千里说。
“朋友?没带来一起玩儿?”原媛问。
“带来了,换衣服去了。一会儿,还要麻烦姐姐们带她玩儿,她年纪小,有点儿怕生。”程千里说。
“妹子?”许明月坐了起来,一脸的吃惊。
“对啊!”程千里说。
“你终于开窍了!”许明月说。
“我先出去了,女士们继续。”说完,程千里走了。
那孩子,他终于开窍了。
从桑拿房出来,张美丽找到程昱,说自己想换个房间。
“空房间倒是还有,只是,就剩下偏房了,有点儿阴冷。”程昱说。
“没关系的,冷的话我可以开空调。”张美丽说。
“您这身子,不能住偏房。那个房间,您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我让人去帮您收拾一下。”程昱说。
“千里他来了,房间还给他吧!”张美丽说。
“少爷说了,他今晚不住这里,您安心住吧!”程昱说。
“那他,回去住啊?”张美丽问道。
“你这么关心我晚上住在哪里干什么?自己不吃,还不许别人吃啊?”程千里的声音。
“你想什么呢?你带人回自己家,总不能住在偏房吧?”张美丽转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程千里。
“我不会带女人回自己家住的,我还是带病之身呢。”程千里说。
“不要总是说自己有病,你比健康人还健康呢!”张美丽说。
程千里俯身,在张美丽耳边低声说:“健康的男人和漂亮姑娘一起吃饭会需要镇静剂吗?我服了两个成人剂量才能表现得正常,而且,没有嗜睡的症状。我已经这么惨了,你还跟我闹脾气。装个样子也好啊,假装吃个醋,弟弟求你了!”
“你下次帮我买袜子,上面不要带小草莓,太可爱了,我hold不住。”张美丽低着头,涨红了脸。
“我记得,小草莓不在袜子上啊,它们,在内衣上啊。”程千里笑了,将口中的热气送进了张美丽的耳中。
张美丽推开程千里,落荒而逃。
“少爷。”见程千里盯着张美丽逃跑的方向一动不动,程昱轻轻唤了一声。
程千里缓过神儿来,看向程昱,说:“果然,我还是喜欢这个女人,就算只是调戏一下,荷尔蒙都能沸腾起来。”
“张家人和许家人都在。”程昱提醒道。
“那又怎样?我们程家怕事儿还是怕人啊?白家也不是吃素的啊!”说着,程千里走了。
麻将室里,见张美丽来了,老婶忙招呼她过去吃冻梨。
冯夏至没有见过冻梨,更是没有吃过,她拿着勺子,盯着手里的冻梨,问道:“能加热吗?”
“你不能吃凉的?”张美丽问。
“我肠胃不好,这东西看起来很好吃,但是,有点儿凉啊!”冯夏至一脸纠结。
“你吃一口,剩下的给我。”张美丽说。
“连一个都不给我!”冯夏至说。
“是你说自己肠胃不好的,冻梨加热了不就是烤梨了嘛!”张美丽拿起一个勺子,等着接冯夏至的“班”。
“烤梨是什么?”冯夏至问。
“老婶,给冯小姐安排上。”张美丽对老婶说。
“哎呀!夏至啊,作为一个身材保持得超好的小姑娘,你平时是不是不吃什么啊?”老婶问。
“我没吃过什么,梨,我只吃过生的。”冯夏至说。
“梨汤喝过吗?”许明月吐掉了嘴里的梨核儿,问道。
冯夏至摇头。
“草率了,晚餐的时候没有点梨汤!我去问问后厨,有材料的话让他们给你炖一锅。”说着,许明月起身走了。
“你吃不吃!不吃给我!”张美丽盯着冯夏至手里的那个冻梨。
“让我尝一口。”说着,冯夏至用手里的勺子挖了一块儿冻梨,怯生生地送进了自己嘴里。
“给我。”说着,张美丽将冯夏至手里的冻梨拿了过去。
“你们两个老女人上午看中医,晚上吃冻梨,身子骨都好了是嘛!我们程家医术再高,也治不了作死的人啊!”程千里的声音。
张美丽眼都没抬,神情专注地拿着勺子挖着冻梨吃。
“不是很凉。”冯夏至抬起头,看向程千里。
“你们能不能爱惜自己的身子啊!差不多行了,别吃了,再吃我动手了!”程千里盯着张美丽。
张美丽一脚,狠狠地踩在了程千里的家居鞋上。
“你这身子骨,挺硬朗啊!真有劲儿啊!”程千里吃痛。
“千里,你没事儿吧?”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这时,在座忙着吃冻梨的女人们才留意到了程千里身后有一位娇小可人的年轻女子。
所有人,都不想打招呼,更不想寒暄。
这事儿,应该是许明月的,她不在,刘翠西不想管。原媛?原媛觉得没有自己的事儿,自己是个外人。张美丽,张美丽心情复杂,不想担起嫂子的职责。老婶和冯夏至也是客人,关自己什么事儿啊?该吃冻梨的吃冻梨,不能吃冻梨的看着其他人吃冻梨。
场面,一时,无比地尴尬。
“呦!这是谁啊!弟妹吗?”许明月回来得也是及时。
“这位是秦思婉,我父亲大学室友的独生女,刚回国不久,来北京逛逛。这位是许明月,我的干姐姐。”程千里帮两人介绍着对方。
“姐姐好!”秦思婉忙打招呼。
“你好!你好!”许明月笑着,问:“吃冻梨吗?”
“凉!”秦思婉满脸的拒绝。
“那,你们玩儿去吧!我们这些火大的老阿姨吃个冻梨降降火。”说着,许明月坐回之前的位子,拿起了一个冻梨。
“厨房怎么说?”张美丽问许明月。
“厨房已经在熬梨汤了,我看了下,配料还挺豪华的。”许明月说。
“我带你去见见哥哥们。”说着,程千里带着秦思婉离开了麻将室。
人一走,锅就开了。
“你们怎么那么冷漠呢?千里好不容易带个女人回家,热情一点儿啊!”许明月一边吃着冻梨,一边埋怨着在座的各位。
“你热情,看你的话说的,‘你们玩儿去吧!我们这些火大的老阿姨吃个冻梨降降火。’还真是热情呢!”原媛说。
“我们这些外人,热情不起来啊不是!”老婶说。
“他自己能热情就行了,我们热情有什么用?”刘翠西说。
“说点儿正事儿,麻将还打不打?”张美丽问。
“快快快!把杯碗茶碟收一收。”许明月笑道。
老婶,张美丽,冯夏至,许明月,四个人开始了第一圈儿麻将。
“夏至,你会不会打啊,不能扔那个。”原媛作为志愿者搬了张椅子坐在了冯夏至的身边。
“上海麻将和北京麻将是不是不一样啊?”冯夏至问原媛。
“那必须不一样啊,幸好有我在啊,我全国各地麻将都会打!”说着,原媛开始指导冯夏至。
“你们开始啦!加我家思婉一个。”程千里带着秦思婉又回来了。
“还有空桌,你们再开一个吧。”许明月看向身边的刘翠西,说:“带孩子们玩会儿。”
“好。”刘翠西站了起来。
“宋轶,上,我指导一会儿夏至,免得她把嫁妆输光了。”原媛冲坐在远处,盯着冯夏至的宋轶说道。
宋轶站起身,走了过来。
“我为什么要跟程千里打麻将呢?”坐下后,刘翠西反应了过来。
“输的算我的。”许明月说道。
“那不是咱们的钱啊?”刘翠西说。
“宋轶,你可以的!”冯夏至笑道。
宋轶笑了。
战局正酣,张美丽挠了挠头,眼看就要抓头发了,突然,她想起来自己外套口袋里有一粒糖,从程千里卧室的床头柜里拿的那颗。
因为只有一颗,张美丽很低调地、轻轻地剥开了糖纸,将糖快速地塞进了嘴里。
“我也要!”原媛向她伸出了手。
“我就一粒,已经很低调了,还是被你发现了。”张美丽有些尴尬。
“哎呀,怎么就一粒呢!吃独食会胖!”原媛有些失望。
“也不是很好吃,有点儿像是海盐味的。”张美丽说。
“等一下,你吃了什么?”隔壁桌的程千里突然站了起来,像是见了鬼一样看向张美丽。
张美丽举起糖纸。
程千里疾步走了过来,摊开手心,说:“吐出来!”
张美丽一脸疑惑地将嘴里的硬糖吐在了程千里的手心,然后,满眼委屈地问:“怎么了?”
“这个,不是糖果,是营养补充剂,男人吃的,女人吃了的话,可能会长胡子哦!”程千里笑道。
“哦。”张美丽长出一口气。
“你们先玩儿,我去给这个贪嘴的女人拿中和剂,万一,她要是长了胡子,我哥会打死我的。”说着,程千里走了。
“你从哪里拿的那个营养补充剂啊?”原媛问。
“他的床头柜里。”张美丽说。
“你翻人家床头柜干什么?要是翻出来些奇怪的东西多尴尬啊!”老婶埋怨道。
“他让我住他的房间,就应该是不怕我翻他的东西。再说了,谁能想到这家伙会在自己床头柜的抽屉里放一抽屉的这种东西啊!”张美丽说。
“他让我住偏房!白瞎我帮他打架了!”原媛气鼓鼓。
“你去打牌,赢他。”张美丽说。
“他那智商,我能赢他?”原媛摊手。
程千里迈着他的大长腿回来了,他快步走到张美丽面前,将一个试剂瓶递给她,说:“快喝!”
张美丽接过试剂瓶,一口气干了里面的液体。
“你也不问问是什么。”程千里笑道。
“爱是什么是什么,姐姐我不怕。”张美丽说。
程千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