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虚呢!对了,我什么时候继续喝中药啊?”张美丽问。
“你这么着急啊?”程千里问。
“当然着急啊!我想着奉子成婚呢!”张美丽说。
“人家会说你拿孩子要挟许家的。”程千里说。
“这个,我倒是没有想过。”张美丽说。
“不要着急,我们积极治疗,孩子,会有的。”程千里说。
“我吃饱了,走吧。”张美丽说。
“不来个点心?”程千里问。
“不要了,我吃饱了。”张美丽摇头。
“不来个糖水?”程千里问。
“不要了,我要控糖。”张美丽摇头。
“冰激淋?冻酸奶?”程千里问。
“有冻酸奶?”张美丽问。
“算了,你不要。”程千里拿起湿毛巾擦了擦手。
“我要!”张美丽说。
“这么硬气呢!”程千里笑道。
“服务员,冻酸奶。”张美丽按了一下餐桌上的呼叫器。
无人应答……
“喂,服务员,请问,听得到吗?”张美丽对着呼叫器说道。
程千里静静地看着张美丽找服务员。
“服务员不搭理我,你刚刚叫过服务员的,这个不是好用的嘛!”张美丽抬头看向程千里。
“他们肯定不会搭理你的,我吩咐过了,你喊救命都不要理你。”程千里没忍住,笑了。
“你的店?”张美丽问。
“嗯,新买的。”程千里点头。
“黑店吧?”张美丽问。
“何出此言呢?”程千里问。
张美丽环视四周,又按了按那个“无人应答”的呼叫器,说:“那门,估计,我打不开的吧?”
程千里抬手按了一下呼叫器,说:“老板娘喊你们,你们怎么不应呢?”
“肯定是机器出问题了,我们怎么可能会不搭理自己家老板娘呢!”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呼叫器里传了出来。
“给你们老板娘来一份冻酸奶。”程千里说。
“老板娘要什么配料?咱们什么都有!”男人说道。
“都要!”张美丽说。
“好嘞!老板娘您稍等!”男人笑道。
“你这角色进入得挺快啊!”程千里笑道。
“感谢夸奖!配合你的演出而已,不要当真!在你手下面前驳你面子的话,我担心最后不好看的那个人,是我。”张美丽说。
“我不会伤害你的。”程千里说。
“我只求你不要伤了我老公的面子和你们兄弟这二十多年的感情。”张美丽说。
“我尽量。”程千里说。
“先谢过了。”张美丽说。
“唉,我感觉自己威胁到你的正常生活了。”程千里说。
“注意保持距离。”张美丽说。
“保持距离啊?那,我们从这顿饭的aa开始吧!”程千里说。
“好啊!”说着,张美丽拿起了手机,问程千里:“我现在跟你家服务员说话的话,他们应该能搭理我了吧?”
程千里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张美丽按了呼叫器,说:“麻烦,结账。”
“稍等。”刚刚那个男人的声音。
张美丽举着手机等着给程千里转账。
“四千八百一十六元整。”男人说。
“我就说你这里是黑店!”张美丽瞪着程千里。
“aa啊,姐姐!”程千里催促道。
张美丽用微信给程千里转了两千四百零八块钱。
看到张美丽早早地坐在自己的工位上,路过的刘翠西有些惊讶。
“你痊愈了?”刘翠西走过来问。
“我只是来了个例假,虽然,它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张美丽低声说道。
“它走利索了?”刘翠西低声问。
“嗯。”张美丽点头。
“我看你这脸色不是很好看啊!”刘翠西说。
“光线问题,我真的没事儿了,生龙活虎,随便指使我。”张美丽说。
“让你失望了,还真没什么活儿,你先歇着吧。”说完,刘翠西去了自己办公室。
“没什么活儿吗?”张美丽看向隔壁同事。
“除了双十一的活动企划,还真没什么事儿。”同事说。
“我看工作群里说,公司准备做直播?”张美丽问。
“是啊,说是跟跟潮流,炒炒热度。”同事说。
“应该会很有趣儿。”张美丽说。
“听说,这两天,会组个项目部,有可能会空降个主管。”同事说。
“会不会来个像‘口红哥’那样的男主播啊?”张美丽笑道。
“娶她!娶她!娶她!”同事笑道。
“你学得好像!”张美丽捂住嘴,强忍住没有笑出声儿。
“公司要是在内部招募主播的话,我一定会报名的!你就别去了,看完你,谁还看得上咱们的客户。”同事说。
“你嫌弃我!”张美丽撅起了嘴。
“对对对!我嫌弃你长得太好看了!”同事说。
张美丽今天下班比许明昊早,两人说好,张美丽搭地铁回家做晚饭,就不等许明昊下班一起走了。
进了门,张美丽换了拖鞋,准备去衣帽间换身家居服,只见一个围着浴巾的男子擦着头发从客房里走了出来。
“你谁啊!”男子那腰身,张美丽一看就知道对方不是许明昊。
男子似乎对张美丽的突然出现深感意外,停住了擦头发的动作,愣在了原地。
仔细一看,张美丽发现这个男子竟然是程千里!
张美丽在心中默念:淡定,淡定,淡定……
“你怎么在我家?”喘匀了气,张美丽问道。
见张美丽的脸色不是很好,程千里忙解释:“我中午在路对面那个酒店喝多了,过来借客房躺了一下午。我真不知道你现在住在这儿,我一会儿还有一个约会,借身衣服,马上就走。”
“头发吹干再走!”张美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关心程千里会不会着凉。
程千里愣了一下,说了句“谢谢”,然后,去了衣帽间。
唉,算了,先不换家居服了。
张美丽来到厨房,洗了手,扎上围裙,开始准备晚饭。她切着菜,满脑子都是程千里那诱人的人鱼线。
程千里他能进我家?我家的电子门锁录入了他的指纹?他这一副常来的样子,用明昊的浴巾,穿明昊的衣服,还睡在这里……
想着想着,张美丽不开心了,她将手里的菜刀剁进砧板,后退了两步,看着自己那无处安放的双手无可奈何,一时控制不住情绪抄刀去砍程千里可如何是好!
这时,程千里已经收拾妥当,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地跑来厨房和张美丽告别。
黑色的头发,明亮的眼睛,白皙的皮肤,修长的脖颈,白色衬衫,深蓝暗纹修身西装,张美丽眼前的程千里隐隐约约有着许明昊的影子。
张美丽怀疑自己疯了,她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儿,结果,用力过猛,亲嘴把自己的下嘴唇咬破了。
血,从张美丽的下嘴唇渗了出来。
看到张美丽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程千里先是一愣,随即转身出去,拿着一盒纸巾跑了回来,他抽出一张纸巾,轻轻地擦拭张美丽嘴唇上的血迹。
两人目光相遇的瞬间,程千里拿着纸巾的手停在了张美丽的唇边。
“啊,痛!”张美丽终于意识到嘴唇被自己咬破了,她一皱眉,叹了一声,两人同时找回了各自的理智。
张美丽从程千里手里接过纸巾,按在自己嘴唇的伤口上。
程千里将手里的纸巾盒放在了张美丽伸手可及的位置,尴尬地离开了厨房。
听到程千里开门离开,张美丽长出一口气,舔了舔嘴唇上的伤口,拔出砧板里的菜刀,继续切菜。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许明昊回来了。
“有人在家等我的感觉真是太好了!”许明昊从身后搂住了张美丽,将脸埋进张美丽的脖颈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叹道:“好香!”
“你是说我,还是说菜?”张美丽问。
“老公饿了,还要多久?再不开饭,我可要吃你了!”说着,许明昊轻轻地咬了一下张美丽的耳朵。
“马上就好,去把米饭盛出来。”张美丽说。
“好。”许明昊松开搂着张美丽的手,环顾四周,感觉无从下手,问道:“老婆,饭碗在哪里?”
“什么?”张美丽满眼惊讶地看着许明昊,说:“程千里都比你熟悉这个房子。”
“程千里?”许明昊一脸疑惑。
“我刚才回来的时候遇到了程千里。”张美丽盛着菜,“随口”说道:“程千里那身材,我的天哪!他有人鱼线!”
“停!人鱼线?他干什么了?”许明昊问。
“他裹着浴巾啊。”张美丽说。
“我去重置门锁!”许明昊转身就走。
“不用,他知道我们一起住了,不会再随便来了。”张美丽喊住了许明昊。
“他早就知道我们住在这里了,他的助理都来了好几次了!当年,我录了他的指纹是方便他在三里屯附近醉酒之后有个安全的地方醒酒。他那种人,男的女的都盯着他,我担心他出事儿。”
“他解释过了,中午喝醉了,来借床、浴室和衣服的。老公,你能把饭碗从那个柜子里拿出来,再盛两碗米饭吗?”说着,张美丽指了指饭碗的所在。
“你,不生气吧?”许明昊问。
“当然生气了!我一直在跟自己说淡定,淡定,千万不要拿刀砍他。”张美丽说。
“千万不要砍他,现在是法制社会,至少,不要亲自砍。”许明昊说。
“你老婆我是个遵纪守法好公民!我顶多是痛快痛快嘴!我不会做违法的事情的!”张美丽佯怒道。
“有你这样通情达理的老婆,真好!”许明昊说。
“对了,这个房子的安保为什么没有和家里的联网呢?”张美丽问。
“说实话,我和你大姑姐对谭灿公司以及对谭灿的信任还是有些许保留的。”许明昊说。
“有些许保留啊!”看来,许家,活得很谨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