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攻打
怒洋和白经国带着好消息回来,让担忧多日的子吟心里一阵激动,他想那孩子,每晚都担忧小家伙给关在牢里、没人待他好……这年以来…他从没有与沙赫分开这么久过﹗
白经国说他们只歇息半夜,便会直接攻打那一处营地,毕竟这凌晨时分,赭军又正忙着调兵,正是能打他们个措不及。
白经国、乌曼诺夫负责从明面上进攻,而怒洋则是带着好几名战士潜进营里,搜索孩子的踪影。经过这些日子,战士们也看出了白的这位弟弟同样是名出色的士兵,据说兄弟俩都曾到德国的军校训练,因此他们行事都一致讲究效率和策略。
篝火会议短短结束以后,各人便回到自己的屋子去稍作歇息。子吟与怒洋、白经国一同回到木房子去,便默默无语的互相瞅着。
怒洋嫌二哥碍事、不识相,他出任务在即,跟子吟定要说一些夫妻间的情话,可二哥像门神一样直挺挺的杠在屋里,那气氛便罗曼蒂克不起来。
白经国也嫌怒洋,他就想跟子吟好好说点话,比如安抚他一定会把沙赫带回来……顺道把人搂一搂,可弟就是死活不走开。
他们二人正在暗地里较劲呢,子吟却是首先踏前一步,把他们二人都搂紧了。
“二哥、娘儿……万事小心。”子吟一脸忧色,慎之重之地嘱附,“你们都要平安回来﹗”
怒洋便垂下眼,无视二哥存在,回搂住子吟,“别怕,没事的。这营地都是像米夏克那样的新兵,只有一小拨从首都来的军人。”
这事子吟刚才有听乌曼诺夫说过,可战争本来就是冒着生命危险,谁能确定新兵便战不过老兵呢?
怒洋看着子吟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爱极地垂头吻他,摸着他的脸蛋儿说,“真遗憾这里并不适合,不然……我出行前定要彻底疼你一场。”
“我……”子吟便揪着怒洋的衣襟,竟是按捺下羞耻,低声说道,“只要你平安回来……我随你弄……”
“真的吗?”怒洋俊美的脸上便露出喜色,目光柔得仿佛要溺毙人了,“宝贝儿……说话算话,这帐我一定记着的。”
“嗯。”子吟便坦诚的颔首,他是真的……只要娘儿平安回来,他便什么也没所谓了。
这时,另一双有力的却是伸到子吟的腰处,把人强行的扳进怀里。
“我呢?”白经国冷冷地垂下头,“我也记一帐吧。”
子吟便是一愕,一时说不出话。
感觉从木屋子里会合二哥以后,二哥待他的态度就很不一样了,少了冰冷的恨意,竟是多了一些……莫名的亲昵。
而且……竟还对战友们说出自己是他太太……这样荒诞的说话。
“怎么?”白经国看子吟始终不回应,便摆出不悦的神色了,“只有弟可以跟你许条件,我却不行吗?”
“什么话呢……”子吟便给二哥逼得无奈了,“我不是……一直都随二哥你……弄的……”
白经国的眼眸便黯了下来,子吟虽讲得无心,可他听了,便禁不住马上想要付诸实行。
“大哥便是这样给你招的吧。”白经国说着,便节制的放开了子吟,靠着一面墙坐下小寐。
子吟给二哥这话弄得呆愣,他只是陈述事实而已,怎么就变成招人的意思呢?
“子吟。”怒洋却是把握着这时,正好把子吟带到离二哥更远的角落,搂着他一阵的温存,“我已经好久没亲你了……我们来亲一下吧。”
“可是、二哥……”子吟无法装作看不见二哥那赤裸裸的,带着威压的视线。
“你是我的夫君呢。”怒洋却是蹙起眉,掐着子吟的脸蛋只许他看着自己,“面对将要冒险的妻子,难道连亲吻都不愿吗?”
子吟便凝神瞅着怒洋,看着已经褪去了女儿气,俊美好看的脸容,对妻子的爱并没有因为他的容貌改变而减少,倒是每天更加的爱他了。
子吟便拉下怒洋的领口,让他弯下头来,给自己亲吻。
温热的唇瓣贴合,传来的是怒洋灼热的呼息和熟悉的味道,子吟闭着眼,舌头撬开了怒洋的嘴,主动勾缠起对方的舌头。
怒洋便积极回应,舌尖舔过子吟的口腔内壁,卷着他的舌头舔舐,交换着彼此的唾液和气息。
子吟现在已不是生了,他有心要对妻子展示他的轻怜蜜爱,便含啜着怒洋的舌头,就像做**的时候那样,对那舌头仔细的舐弄、缠绕,把怒洋亲得呼息都是一乱。
“唔……嗯、……”
“呼……”
白经国眼观鼻、鼻观心,打算置身事外的小睡去,可舌吻传来的啧啧水声,以及二人紊乱的呼吸,听起来都是无比刺耳。
当看到弟挽在子吟腰处的一直往下,暧昧的托在子吟的屁股蛋上揉掐时,他便终于忍无可忍的,走上前把二人强分开来。
“你有完没完,这里连床也没有呢。”白经国冷冷地厉着怒洋,又迁怒般的瞪着子吟,“等救出沙赫了,我再与你好好算这帐。”
“二哥,我和子吟是两夫妻,难分难舍是理所当然的。”怒洋便反讽道,“子吟帮你带孩子,是为了赎罪,你不要真把他当成娜塔莎了。”
白经国一听,脸色却是瞬间黑沈得可怕,他竟是挥出一拳,刷着怒洋的脸庞直直的锤在了木墙上。
“不要再让我听到同样的话。”他冷声说,“当成娜塔莎?他配吗?”他怎么会拿子吟去取代死去的妻子呢?娜塔莎就是被他给害死的,这简直是一种亵渎﹗
怒洋便耸了耸肩,二哥还没有看清自己心里的矛盾。
“二哥……对不起……”子吟却是当真的,觉着怒洋失言了,“怒洋,你莫要再说这样的话,我和二哥……并不是这样的关系。”
白经国这会儿却是一股气头闷在心里,听见子吟与自己撇清关系,心里竟是不悦。
你他妈的给我睡、给我带孩子,还没有关系?那谁才跟你有关系了?
人在这小木屋如此的你来我往,谁也没有真正歇息,当乌曼诺夫召集大伙儿时,怒洋和白经国便扛着枪出门了。
子吟临行前,还是再给他们二人一个拥抱,再嘱咐他们小心。他不信东正教,如今却是参照着修士的方式,在胸口划着十字,祈祷二人的平安,也祈祷沙赫能无事回来。
“出发吧。”乌曼诺夫说着,预先挑选的精壮战士便都一同的出发了,到营地外发动军车,一同朝着那军营前去。
于此时候,米夏克所处的军营正是一团混乱,因为长官们下令调兵,要把营里的物资打包带走,不能带的都烧了,以免让人捡着便宜。
米夏克这数天颤颤惊惊的,良知与信念交战,既是虔敬的完成着长官的命令,却也不住的在心里责问自己,为什么会干出这样的事……
那可是子吟的弟弟,常常到他家玩的沙赫,米夏克犹想起父亲枪的时候,子吟安慰着自己不要哭、把父亲坚持带走的模样……他便感觉非常的对不起子吟。
可是,苏维埃的长官们是这么说的,无产阶级统治需要确立,便必定要排除伊尔茨克的游击分子,沙赫都承认了那绿军战士是他的爸爸,那么……子吟和沙赫,便肯定都知情的,他们隐瞒着苏维埃,竟
是在背后支持着反动分子。
正如他的长官所说,他是在做一件伟大的事,在苏维埃的信念大道上,正是靠着无数个有为的青年,给庞大的党铺下基石的。
米夏克舀了碗菜汤,便送到自己的营房,也是现在关着小沙赫的地方。
“沙赫。”米夏克对那伏在床上的小身子,软声哄劝,“起来,我给你带了晚餐。”
沙赫转过身来,漆黑的眼珠子对着米夏克眨了眨,便乖乖的坐起身来,接过那汤碗儿。
米夏克坐在床边,看他默默把汤喝下去,心里一阵内疚。
到军营之前,他还能骗着各种借口哄劝沙赫,可到这里以后,沙赫便知道自己是被米夏克给骗了,他不打算送自己回家,武也不在这个地方。
小家伙害怕,也哭闹过一阵,米夏克还是小心翼翼的安抚他,可首都们的长官到来时,情况却是超过米夏克能控制的了。
“就是这孩子?”
“是的……”
“已经承认和绿军有父子关系?”
“对,他亲口说那个男人一直在家里,只是这两天出门后,才不见踪影的。”
“妈的,我们去那房子搜过两次,肯定是有特别藏人的隔间﹗这一家子都不简单﹗”
米夏克听着,心里却是充满着困惑,他觉得武很好,武和沙赫就是很简单的两兄弟,他们待人真诚,特别是对自己一家都很好……怎么在长官的口里,他们却变成奸狡险恶的叛党呢?
然而……当他听到沙赫承认那绿军战士是他的пaпa(爸爸时,米夏克却是无比震惊的。
他每天都经过武家、接走沙赫,而他却从来没有见过什么黑头发黑胡子的男人﹗
所以……武的良善、是他掩藏秘密的假象吗?
米夏克才十多岁,经历实在太少了,在他那黑白分明的是非观里,一个人是不该兼有好与坏的成份的。
在长官们说着话时,沙赫也在哭,他已经在这营房被米夏克留了一天一夜,十分的想要回家。
其一名来自莫斯科的长官便走到孩子面前,蹲身下来,“小家伙,很害怕吗?”
沙赫看着眼前的叔叔,点了点头,脸颊还爬满着泪水,煞是可怜。
那长官便绽出一个笑容,他低声的,在孩子面前说,“这是你пaпa犯的罪,假若他疼惜你,便会奋不顾身来救你。届时我不介意把你们两父子一同枪毙,至少葬在同一个坑里。”
沙赫看着长官,大黑眼珠睁得大大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
那长官却是下了道命令,若沙赫哭,就不给他吃饭,饿得没力气,就不会哭了。他是绿军战士的儿子呢,等于是苏维埃的共同敌人,不值得善待。
米夏克听来好像有理,却又觉得于心不忍,沙赫连绿军是什么都不知道呢……就只因为他是那人的儿子,也就不能留了?
此后,米夏克便继续看管沙赫,可沙赫却是越发的乖,他不再吵着要回家,也不再说要见武。
或者他未必听懂长官那番话,但孩子是敏感的,他清楚的感觉到这里的成年人对他并没有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