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电话那头的范叔紧张的手心都冒汗了。
他为季家开车开了二十多年，一直本本分分，兢兢业业的，如今都快要五十岁的人了，头一回干这么出格的事情。
在打电话给关欣怡之前，范叔回过头，看了看坐在车子后座的季凌寒：“大少爷，您说，我打电话过去，要用什么样的语气啊？”
原本正看着窗外的季凌寒微微皱眉。
语气？
打电话过去约人出来见一面需要什么语气？
他没说话，就听到范叔在那边自言自语：“您瞧，我这打电话过去是要约人出来谈判，如果语气太软，搞不好对方没把我放眼里，一口拒绝，那接下来的戏就唱不下去了，可要是太硬，万一对方性格比较软，被我这么一吓，没胆子出来，那后面的事也就黄了……”
季凌寒：……
现在快要五十岁的老头想事情都这么复杂的吗？
他收回了停留在范叔身上的目光重新看向车窗外：“随你。”
大概是最近有一部香港枪战片比较火，范叔清了清嗓子，故意压低了声线，听起来比正常的嗓音要深沉不少：“大少爷，您看我这样的声音，还行吧，威慑力什么的不错吧？”
季凌寒：……
你戏这么多不去当演员真的可惜了。
试了好几个声线，最终范叔还是决定用自己原本的声音。
“关小姐，明天早上十点，我会在你家门口等你，关于林先生这件事，我想目前也只有我才能够帮你了。”
当关欣怡接过电话说了一声“喂”之后，范叔急匆匆的把话丢了出去，紧接着就把电话给挂了。
坐在驾驶座发了会儿呆，他机械般的回过头看向季凌寒：“大少爷，我刚才的表现，还不错吧？”
季凌寒：……
就打一个电话而已，你希望我说些什么？
哪怕说的不好，这会儿也不可能ng重来啊。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满足了范叔的自尊心。
毕竟刚刚约见面的一句话，是他酝酿了半天的情绪，想了半天的台词，尽管到最后那句话好像比原本设想中的多加了好几个字。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
“大少爷，您说我明天要不要去借一身黑色的大衣，再戴个墨镜，还有还有，嘴里叼个牙签什么的，我看人家电影里去谈判都是这副打扮……”
季凌寒：……
拜托你以后少看点电影好吗！
……
季凌寒再次踏进病房的时候，姜乃文刚刚好睡了一觉醒过来。
他将手里拎着的饭盒放在床头柜上，弯下腰将病床摇起来：“还好吗？”
姜乃文点点头：“嗯，呼吸顺畅了很多，也没那么疼了。”
“那就好，慢慢的会恢复的，”季凌寒坐在床边，眼神定定的凝视着她，“你太瘦了。”
姜乃文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其实读书的时候我还挺胖的，可是后来为了上镜好看，只有拼命的减肥，不瞒你说，我曾经有过低谷，那段时间，不仅嗓子坏了，还得了厌食症，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