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陋巷,纸伞,女子。
三个人,挡住二十人。
张副厂长感觉自己的心脏,不争气地跳动了几下。
对面那个女人,虽然瘦小,但却如同一头雌虎一般横在路上,任何人都无法越过她。
张副厂长身边的壮汉,带着一群人下了车。
没有打伞的意思,他就那样走到了雨帘里。
身后的二十来个汉子,也一样跟着,走进来雨中。
领头的壮汉一脸凝重,往前走了几步。
走到足够近的地方,他冲着瘦小的女子抱拳抬手,拱了拱手。
“三姑。”
对面的瘦小女子,也就是三姑,冲着他微笑了一下:“刀子,有些年没见你了。”
“我已经不在江湖上了,现在开个汽修店,赚钱糊口而已。”被称为刀子的男人,态度十分恭敬,同时还带着点警惕。
“既然你已经不在江湖上了,为什么还要蹚这趟浑水?”三姑看着刀子。
“回三姑的话,张老哥和我是多年朋友,而且这次的事儿,他使足了钱。”刀子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这个当弟弟的,不能让老哥的脸跌地上。”
顿了顿,刀子十分谨慎地看着三姑:“另外,据我所知,三姑也很多年不在江湖上行走了吧?不知三姑今天为什么要拦我和我的兄弟们?”
“和你的目的一样。”三姑挥了挥手,语气轻描淡写道,“你车里那个人,我要带走,你和你的人散了吧。”
刀子皱了皱眉头:“三姑,哪怕以您的地位,这样强行要把我的‘客人’带走,也有点过了吧?”
“我欠你一个人情。”三姑语气软绵绵的,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另外,刀子,既然三姑我敢站在这儿,就说明,我有足够的把握,把你留下来。”
那个站在三姑身后的,一直在淋雨的壮汉,狞笑着往前踏出一步。
脚下一团水花溅起。
谷/span刀子一看到他,脸上立刻露出凝重的表情。
“蒙武……”刀子脸色十分紧张,后退了一步。
他看向三姑:“三姑,我十分清楚,有蒙武和四爷两个人在,您可以轻而易举把我们这二十多人全留下。”
“但……”刀子神色严肃起来了,“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如果就这么把张老哥撇下,以后我刀子,在西山省,就立不住了。”
他一抱拳,往前一步踏出,脚下同样踩起一团水花。
“三姑,得罪了!”
那二十多个汉子,同样沉默地往前卖出一步。
“小姐,一会儿恐怕需要您自己撑会儿伞了。”三姑身边的老者,把伞朝三姑递过去,“老头子,估计得活动个几分钟筋骨……”
“不用,这样的小场面,不需要你们动手动脚。”三姑轻轻挥了挥手,看着刀子,“两个人情。”
“什,什么?”正准备动手的刀子,听到这句话,一下子停住了。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三姑:“三姑,您是说……你的人情?”
“对,我的人情,而且是两个。”三姑举起两根手指,“我的两个人情,什么分量,什么价格,你应该很清楚。”
刀子几乎没有犹豫,直接扭头,冲着自己兄弟一招手:“把人抓住!”
张副厂长大喊起来。
然而他一嗓子还没喊完,肚子上就被人重重锤了一圈。
他跪倒在雨水里。
大雨倾倒在他身上。
他感觉自己像一条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