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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爷,你放心好了。”云豆笑嘻嘻的将一颗鱼丸塞进了马树名的嘴里,“我心里有杆秤,孰好孰坏,都逃不过本小仙师的法眼的,在我面前使坏,不好使着呢。经过我验证。”爬到椅子上一手扶着桌子站好,调皮的拍了拍马树名的肩头,“你还是个不错的好老头儿,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还有呢?”
云豆眼睛里一喜,更确定自己姥爷绝对不是一个海鲜贩子那么简单。“自己亲妹子结婚,不能亲自参加,我爹心里得多难受。我是在帮我爷爷圆脸儿呢,我娘不去,有孩子说的过去,我爹要是不去,外人会怎么议论?”
马树名欣慰的笑着揉了揉云豆的小脑袋,“行,熊孩子,脑瓜儿够用,我最近想出趟远门,有兴趣跟我去吗?”
“去哪儿?”云豆眼睛一亮。
“龙城。”
“好哇,太好了,姥爷,什么时候出发?”
“在你家待一宿,明天,我们直接出发,还能省一点儿路途。”
“呀呀呀,太好了,太好了。”
马树名不知道云豆有什么打算,也没问,但是知道这熊孩子,一定是早就成竹在胸了。
这龙城离清河县城并不多远,一百多里的样子,乃是连接南北的一个重要通道,也是防御倭寇入侵的一个军事重镇,也是平辽府所在地。
第二天一早,云礼将马树名和云豆送到了清河上的一处渡口,找了一个小船,谈好了价钱,爷俩上了船。
云豆没有出过远门,更没有坐过这种船,感觉特别的新鲜,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可是过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了,马树名好像兴致不高的样子。
“姥爷,你有心事?”
“没有。”
“可是看你很不高兴的样子。”
“没事儿,玩儿你的去吧,我就是昨天喝的有点儿大了,还有点儿迷糊,眯会就好了,你玩儿你的吧。”
云豆一想也是,昨天,好吧,昨天是一个不怎么开心的日子,亲家家办喜事,自己搭了不少的海鲜贺仪不说,人家连杯水酒都没给,老头子不窝火才怪呢。昨天大伙过的都不痛快好吧。
自己将事先准备好的鱼竿拿出来,一边儿跟船家祖孙聊天儿,一边儿钓鱼,吹着越来越暖的风,很快就把烦恼都扔到清河了去了。
“咦。”过了两个时辰的功夫,她突然发现了河岸的异常,“姥爷,姥爷,你快来看看。”
“怎么了,怎么了?”在船舱里打盹儿的马树名,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机灵翻身起来,到了船头,“怎么了?”
“姥爷,这里应该就是前些日子溃坝的地方吧,可是感觉好奇怪诶,怎么瞅着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溃坝,这口子倒像是人为的。”
这时候船家孙女赶紧走过来了,“小客官,可不敢瞎说。”
小女娃的举动,令云豆很好奇,她爷爷的举动就更加的令人好奇,这河面上,很宽,附近也没有船只,那老船家,竟然还惊恐的往周围看了看,生怕被人听到似的。
“好啦。”马树名赶紧拍了拍云豆的小脑袋,“小孩子家家的,那么多的好奇心,船家,日进中午,该开饭了吧?”
“客官是在船上吃,还是上岸?”船家小女孩问道。
“船上吃吧。”
云豆自己做主了,虽然景色很美,但是巴掌大点儿地方,哪有平常满世界疯跑来的自在,有点儿后悔选水路。
船家小姑娘,有点儿羞怯,未说话,脸先红了,“船上吃,要另外加钱。”
“没问题。”云豆一笑,“以质论价,你先给我弄两只飞龙来看看。”
“你,你欺负人。”小姑娘一听,脸就更红了。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云豆的鼻子尖儿指责。
“哼。”云豆也不是老实人,“不是说好了吗?五十个钱,管两顿饭,登岸吃的话不找钱,咋的,看我们一老一小的好欺负是咋的?上了贼船了还?”
小姑娘被云豆说的无言以对,只能没出息的啪嗒啪嗒掉眼泪。
“豆豆,不许欺负姐姐,我们加钱就是,赶紧做吧。”人家小姑娘被云豆都给欺负哭了,他不能不管了。掏出来五文钱给了那个小姑娘。
小姑娘眼睛一亮,顿时止住了悲声,仔仔细细的把铜板给收好,去船尾做饭去了。
哟,云豆也是一亮,这丫头有钱途哇。赶紧凑了过去,“姐姐,鱼鳞别扔,那可是好东西。”
“哼,你少管,我就扔,我就扔,你能把我怎么滴吧?”
哗哗,船家女孩就把鱼鳞给丢到了河里,还得意的冲云豆露了露整齐的一口小白牙。
不错有个性,但是,你气我没门牙就不对诶,你不能当着矬子说矮话,没教养。老纸一定得把你给治服了,让你给老纸当牛做马。你欺负老纸没牙,老纸欺负你一辈子哦。
粳米粥,炖大鲤鱼,云豆又拿出来从家里带来的馒头,在火上烤了烤,焦焦的,抹上蟹油,给自己姥爷一个,给老船家一个,自己一个,就是没有那么小姑娘的。
“为什么没有我的?”小丫头委屈的嘟起了嘴巴。
云豆眨巴眨巴眼睛,“尊老爱幼啊,你爷爷,我姥爷,比你大吧,我”,没羞没臊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尖儿,“比你小吧,所以咯。”
“你,你欺负人。”
“我哪有,我好乖的好吧。”
“你有,你有,你就是有。”
两个老头子相视一笑,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反而是推杯换盏,很高兴的看着两个小丫头叽叽喳喳的吵个没完。倒是让平常的旅途,热闹了不少。
顺风行舟,速度自然很快,傍晚十分已经到了龙城外的渡口。
上了船,临分别的时候,云豆冲这船家小姑娘,神神秘秘的一笑,“想发财不?”
“想。”
当然想发财了,不想发财的那不是傻子吗?小姑娘显然不傻。
云豆高傲的一甩头,跟着自己姥爷弃舟登岸,往下啥也没说,上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