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林身死魂灭的一刹那,遥远的药王宗内,正打坐修炼的洛广陵仿佛是有什么感应一般,心中一颤,打断了他的修炼。
“难道是林儿的安危有了什么差池?”
洛广陵这般担忧着,急忙来到宗门的保命玉牌存放处。当他一打开门时,就看到看守的弟子双手捧着一块断裂成两半的玉牌,正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玉牌上刻有两字——张林。
犹如一拳狠狠的打在头上,洛广陵只觉脑子一昏,整个人趔趄了两步,才堪堪稳住身形。他上前推开了那名弟子,双手拿起玉牌,身影从房间内消失不见,只留下一脸发懵的弟子。
下一刻,洛广陵的身子就出现在宗主峰的山巅,看着手里碎裂开来的玉牌,他心中一阵发苦:“哎,没想到这一次试炼,竟然让我师徒二人阴阳两隔……”
张林乃是他花了大心血培育的弟子,无论是心性还是实力方面都是十分出众,也是他们那一辈中力压群雄的杰出弟子,未来继承宗主之位十拿九稳。
而现在张林就这样死了,怎能不让洛广陵心痛?心痛之余,他满怀愤怒,恨上了杀害自己弟子之人,心中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血债血偿!
…………
陈鱼这边,张林身死之死,田莹莹也有所反应。她手里的玉牌忽闪几下灵光,失去了对张林位置的感应。
“不好,师兄那边可能出事了。师弟,我们能不能再快些,我怕出什么意外。”田莹莹急切的说着,有了几分惊慌。
师兄与他失去感应,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师兄主动断开联系,以秘法屏蔽掉玉牌的作用。二是师兄遇到不可抵抗的危机,面临巨大的危险,不得已舍弃了玉牌。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田莹莹不敢想,那就是师兄死亡,玉牌落入敌人手中。
田莹莹自然不相信以张林师兄的实力会轻易陨落,也就理所当然的排出了第三种答案。
不过无论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都说明张林师兄的处境越来越危险。因此她才会问陈鱼能不能再提高一些速度。
陈鱼倒是没有反对,点点头后,一手拉住了田莹莹,从怀中掏出一柄飞剑踩在脚下,速度更是爆增了一倍,发出了音爆之音。
在这样的疾速下,约莫花了半个时辰,陈鱼二人抵达了张林最后的位置。
一片片黄沙飞舞,峡谷内空无一人。
陈鱼邹着眉头,他在峡谷内感受到了强烈的灵力波动。于是陈鱼索性放出神识,仔细的在峡谷内和周围搜索起来。
一边的田莹莹则静静的等候陈鱼的行动,她虽然担心师兄的安危,但还是知道自己实力不济,应该听陈鱼的安排。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陈鱼的神识很快将周围都搜索了一边,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反而沉默不语起来。
因为在陈鱼的神识里,已经发现了张林的尸体。
田莹莹却是不知道这一切,开口问道:“陈师弟,你可有什么发现?”
一时不知道如何向她说明情况的陈鱼,叹了一口气,带着她飞往张林尸体处。
飞到空中,陈鱼指了指远处落在地上的尸体,低声道:“抱歉师姐,我们来晚了。张林师兄,他……”
顺着陈鱼手指的方向看去,田莹莹也看到了那具躺在远处的尸体。当她看清尸体的面容时,瞳孔微缩,整个人都震惊在原地。张林之死,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田莹莹陷入了失神之中。
一滴悔恨的眼泪,从田莹莹的眼睛溢出,她喃喃自语:“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贪功兵分两路,师兄他今天也,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如此地步。”
陈鱼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陷入自责中的田莹莹,只能独自飞到尸体旁边,细心观察起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一跳。张林的心脏处撕开了一个大窟窿,死状非常凄惨。并且从伤口上,陈鱼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一股阴森森的鬼气。
“是他?”
接触到鬼气的那一刻,陈鱼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个浪荡不羁的身影——刘小帅!
“可是刘小帅怎么会和药王宗产生纠纷呢?等会,鬼云门属于晋国,难道他们得知了药王宗将要投靠魏国的消息,因此才找上门来?”
陈鱼的脑海飞快的运转,抽丝剥茧,利用自己得知的消息,一点点的拼凑出一个自己认为最可能的真相。
放出一缕神识,再次体会了尸体上附有的鬼气时,陈鱼也不由得对刘小帅的实力惊叹起来。刘小帅的攻击在瞬间洞穿张林的护体灵气,残留的灵气中都可窥探一般。
陈鱼转头,看到田莹莹还在哭泣,摇了摇头,上前将张林的尸体收了起来。在收尸体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腰间的位置,并没有发现储物袋,多半是被刘小帅那厮拿走了。
等陈鱼收好尸体,准备带着发呆的田莹莹离开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个男子阴森森的笑声:“原本以为会钓上一条大鱼,却没想到居然遇到了一位故人,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声音忽远忽近,又道:“好久不见,吴鱼道友。”
接着一个人从峡谷中的裂缝中走了出来,正是鬼云门的刘小帅。
田莹莹看到刘小帅后,满目的怒火。从此人的话里,她哪里还不明白,杀了师兄的正是眼前这人。
不过她没有轻举妄动,这人能杀死金丹初期修为的张林师兄,杀死她更是易如反掌。可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白白牺牲了自己的性命。而且,她也听出来了,这人好像与旁边的陈鱼还认识。可是,师弟怎么不是姓陈吗?那人怎么却叫师弟吴道友呢?
所以她带着疑惑看向了陈鱼,静静等候陈鱼的应对。
陈鱼自然看出来田莹莹的疑惑,传音道:“行走江湖,多些名字身份很正常,师姐不用多虑,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就是。”
田莹莹只是点头同意后,就低下了了头,没有说话。心里却是忽然想到:“难道师弟姓陈,叫陈鱼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