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在淮海路上有家巴黎婚纱摄影店,走过橱窗的时候,看到那些幸福的小侣在里面挑选试镜,面部洋溢的是幸福的微笑。
我笑着对胡蝶说,“羡慕人家吧,什么时候也到咱们去呢。”
胡蝶惊诧的说,“咱们?你和我?不会吧。”
我说,“当然不是啦,你想哪里去了。我是说什么时候咱们各自拍自己的结婚照。靠,越说越糊涂了。给你讲个笑话吧,我有个客户的未婚和朋友一起逛街,逛到这里被引去,一冲之下提前十个月预约了拍照的时间,还付了定金。还有就是拍结婚照花了八千块钱,后来又被商家鼓着又添了伍千块钱,结果拍的照片屋子里都放不下了,只好堆到储物间里。真有意思。”
胡蝶说,“那也没什么呀,人家不就是图个高兴嘛,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谁不想留个完美的记忆。”
我不服气的说,“那也没必要这么铺张费,什么事过了度就不好玩儿了。我爸当年追我的时候,他们的结婚照是我爸爸自己画的,就对着镜子,两张充满希望的脸庞由自己亲手描绘,多有意义。”我没告诉胡蝶,我爸爸的遗像也是自己画的,那是他住院时,实在闷的慌,勤快了一辈子的双手停不下来,就让从家里拿来了那些画画的工,自己用黑白素描出来了一副,大家看了后,都觉得比照片还真。爸爸一时高兴,说如果老去了的话,这就做为遗照吧。结果不幸言中,他再也没有拍过照。每次回家的时候,看到镜框里的爸爸神抖擞的脸,我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在拉扯。
胡蝶说,“嘿,老夫子,你怎么不说说你家家谱上的那些老祖宗们的图像呢,只有寥寥几笔脸部廓,那才是绘意呢,世代相传,多好。我个人倒是愿自己给自己拍结婚照,看那些个女人男人们长的真不咋样的,经过化妆和电脑理,拍的照片都像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也真是扫兴的。结婚照真没必要拿来说事儿,它就是两个人的事儿,快活就好,其他随意。”
我说,“这倒是,像你这种资深的小美女,即使素面朝天的,也上相的。”
胡蝶说,“巴像涂了似的,跟谁学的。我是老女人了,不过也算资深老牌美女。哈哈。”
巴黎婚纱的旁边有家北京烤鸭馆。走到它门口的时候,我挪不脚步了。我深深的喜吃烤鸭,每次看到那的鸭皮儿,两眼都要放光了,吃起来的时候也是如秋风扫落叶,被钱小琴斥为没有吃相,一点都没礼貌。她见我也确实喜欢,自己就吃一点点,都留给了我,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我拉了一下胡蝶的衣角,说,“哎,同学,中午吃的饭都消化掉了,该到晚饭时间了吧。我们就就近解决吧。”[吾文学网w,“是哦,该吃饭了,可我还没逛够呢。那还是遵从你的意思吧,嘻嘻。”
我们坐在馆子的靠窗的位置,要等上菜的时间,看着满堂的穿清朝廷打扮的服务员穿梭,外面是光异彩的淮海路。
我指着窗外问胡蝶,“你说人是不是贪婪的。有了基本的拥有还不够,总是想要的更多,人的望就像鸿壑,总是难平。”
胡蝶指了我一下,“你呀,就是满脑子的理想主义。你别忘了,你现在生活在上海。这里的生活成本这么高。再说了,人是不能满足于现状的。比如你适应了一种生活环境,即使这个环境是市井了,离开了它你就浑不自在,这样就可怕了,说明你已经堕落了。你要有远大的抱负,就要不断的去追去更高的目标,人要勇于突破。”
我说,“更高的目标,无非是去赚更多的钱。一旦理想等于了金钱,似乎也很可悲噢。”
胡蝶,“让生活过的更好没什么错吧。”
我说,“很多的亿万富翁也没见他生活的更快乐。”
胡蝶说,“快乐是什么?”
我说,“快乐就是无忧无虑,没有烦恼。”
胡蝶说,“那你快乐吗?”
我说,“不快乐。我寂寞,寂寞的时候能吃掉一头恐。”
胡蝶说,“也许你要求太多。我一直以为你能看清楚很多东西的。这也是我欣赏你的原因。那你把我当垃圾桶吧,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只是怕有很多感受你说不出来。”
我说,“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哎呀,你说咱们聊着聊着,怎么话题就这么沉重了。有没有积极点的想。”
胡蝶说,“有想,或者说有思想,总比没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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