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云洁属于那种羽翼上沾满了自由光辉的鸟儿,有着满脑子漫的想,也时刻有把它们付诸实际的举。如果能稍微的挑一下她的绪,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会蠢蠢、跃跃试。而一旦她下了决心,就一定要去做成,阻拦是没有用的。这是个内心里反常叛逆的女子,有着与外表太不相似的格。当然要时间长了才能认识到这一点。我倒是喜欢这样格的女孩子,因为这脾气和我有些臭相投。
我们上了一辆绿皮火车,车厢里稀稀拉拉的坐了不多的乘客,而且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得很香得样子,整个车子里显得比较空阔。现在是半夜,谁会选择这个时候乘车呢,神经病和偏至狂自然被排除在正常人之外。上面没有空调,冻得人瑟瑟发抖。云洁坐在我对面,占了三个人的位置,我倒希望她坐在我边。她的兴致还是蛮高,谈兴颇浓,开心的很,看她像只小猫咪的样子,真让人不忍。这是一只灵,认识这样一个宝贝是我的福气。
念书的时候,我来过苏州一次,待了三天,对这个粉墙黛瓦的江南小城感觉还不错,记得当时还租了一辆自行车,游览于乡泽,小巷石桥,车行在震得铃铛丁呤响的石板路上,看着旁边走过的有着千年典韵的姑苏美女,听着让人骨头发的吴农语,品尝着风独特的小吃,让人忘记了生活中诸多的烦恼,真正会到生活的适与惬意。每次翻看相册的时候,我总是对苏州那一栏的特别关注,发誓等赚到大钱后就去天堂养老终生,当然要那种传统的携美人归,就像范蠡和西施一样,在风光了以后,看尽了人间繁华,就去太湖漾波归隐。
上海到苏州很近,只有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所以被称为后花园。余秋雨说她也是中文化的后花园,二千五百年了,就像满头银丝的老太,还守着那一份尊贵与矜持。苏州火车站广场很宽敞,也比较净。我们大口的呼着这里的空气,有逃离了那个大都市的压抑的快感。其实,凌晨四点半的空气,无论在哪里,都很新鲜。等了几分钟,还不见有出租车过来。我拉着她的手说,咱们去坐公车吧,1路车直接到市中心乐桥。
苏州的夜晚真他的安静。站在市中心的乐桥上,旁边是人民路,下面是将路。此刻,没有川不息的车河,没有接踵的行人。我忍不住高喊,哦噢,哦噢,让外人听着倒像是的声音。实在喊不出有创意的语句来,在青玉女边又不好吐出脏话来。云洁则大喊,自由万岁,单无罪。看她那样,我能确认了,她肯定是被男朋友甩了。切,不就是个失吗。
发完了,云洁提议,咱们去寒山寺吧,我好喜欢张继的《枫桥夜泊》。
我打个哈嚏,表示我困了,对云洁说,如果你不觉得冷的话,那好。“月落乌啼霜满天,江风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孤男”,哦,还得加上一个寡女。你知我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我实在想找个暖和的宾馆去洗个热澡,然后钻被窝个暖和觉。
云洁一副嘲笑的语气,哎哟,看这人,就这么点出息。我都不累,你个大男人退什么?
我最受不了别人这样的语气,去就去,谁怕谁?
寒山寺附近也安静的出奇。没有灯光,只有即将落下的冷月洒下的寒辉。我凭着印象,牵着云洁的手,沿着南侧的墙,悉悉簌簌得一直走到枫桥,真像两个古代的窃贼。枫桥不长,也不高。登到上面,我是没啥感觉。云洁似乎陶在其中,双手并拢,里念念有词。我悄悄的走开了,不想打乱她的绪。这里不是江,顶多算一小河,听不到潺潺,只是散发出扔了很多生活垃圾后的腐朽的,河中央停着一艘乌篷船,不知是不是张老人家诗里描述的那艘呢?走到石阶梯的下面,有片正方形的区域,估计是古代人捣衣的地方。我伸手去触了一下河,凉,赶快又回。
枫桥还是那个枫桥,冷天还是这样一个冷天。只是,那只啼的乌鹊飞哪里去了?客船上载着的那个孤独的江种过客呢?我比张继幸运,这里同样也有寂寞的心,不过是两颗年轻的心,可以互相安可以互相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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