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占蓬的电话,巴律想了想,又给洪谨打了过去。
洪谨的私人电话常常得连着打好几个才能接通,这次比较幸运,第二个那边就接上了,
“阿律。”那边洪谨如清流击石般的声音传来。
“谨哥,拉斯维加斯那边的泰勒,你有印象吗?”巴律开门见山。
“有,当年差点弄死你,是个人物,怎么了?”洪谨问道。
“他的私生子好像跟我兄弟占蓬跑了的老婆有点关系,占蓬现在在m国,我怕他被泰勒盯上吃亏。”
“泰勒的私生子那么多,不会在意的,他是个生意人,只在乎哪里能赚到钱,不会管私生子的感情问题。”
“事情可疑的地方就在这里,他的冷血拉斯维加斯人尽皆知,但是却在几年前将他遗弃在泰国的私生子接了回去,总不可能是良心发现吧。”
那边的人沉默两秒,“这就有意思了。”洪谨带着几分猜测,“那个私生子应该对他有用,而且,有大用,这么说来,占蓬的老婆很有可能被他注意到了,但他隐而不发,要么,就是真的不在意,要么,就是有别的目的,只是时机未到。”
“占蓬查到他手里握着当地一半的d品和大麻市场。赌场已经不是他的主要业务,d品才是。”巴律开口,隐隐有点担忧,“谨哥,占蓬很可能已经被盯上了。”
“他为什么会盯上占蓬?”
“因为我回了仰光后,缅北缉毒的事主要由占蓬在管,这一年多来,他付出了很多,连老婆都跑了,也树了很多敌人,儿子都养在国外,不敢带回来。
谨哥,他是我过命的兄弟,我不能看着他有危险。”
“你这么说,事情都能对上了,现在国际上三大d品来源,金三角,金新月,银三角。随着m国政府对d品的逐渐松绑,有点实力的都看上了这块肥肉,占蓬这样的一线j毒军人,就是他们的眼中钉。
如果,泰勒真的盯上了占蓬,那很有可能,是他想沾手金三角的d品生意,不仅仅想要零售,还想参与源头。”
“你的意思是说,这本身就是一场阴谋,雅娜只是他们用来钓占蓬上钩的一个诱饵?”巴律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紧绷了起来。
“这些人惯用的手法,想要参与一个地方的生意,先将当地的j毒先锋杀一个用来祭码头。
不过,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毕竟对方还没有出手。”
“我知道了,谨哥!”巴律心事重重挂了电话。
走进餐厅的时候,看见南溪身边坐了个四十来岁,跟她眉眼很像的女人,先是一愣,随后看向邻桌的彪子。
彪子一脸同情,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巴律一头雾水走了过去。
“姑姑,他就是巴律,我的丈夫,您叫他阿龙就好。”南溪见他过来,自觉挽着他的胳膊,拉着他坐到自己旁边,给南尔淑介绍。
巴律一愣,看了看南溪,随后又看向对面的女人,舌头像是打了结,“姑……姑姑好。”
南尔淑上下打量着巴律,像是在盯一头啃了自家白菜的猪。
“你是缅甸人?干什么工作的?家里几口人?收入怎么样?跟我家溪溪怎么认识的……”
南尔淑像是刚见到女婿的丈母娘,各种盘问。
巴律喉结动了动,双手放在大腿上,“我是缅甸军人,收入来源比较多,没仔细算过,私产大概几个亿美元,家……家里父母都去世了……”
他居然真的一本正经开始回答起来。
南尔淑一开始脸色比较严肃,可是越听他说,脸上表情越开心,到了最后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
“不错不错,有钱,没父母,长的帅,鼻子也高,除了黑点儿,职业不怎么好之外,别的都还行。”
巴律将在原地,华国人找女婿都是这个标准么?
南溪有点尴尬,“姑姑,你别逗他,他会当真的。”
“这就护上了?”南尔淑点了点南溪眉心,“得亏你那个黑心眼的爹死了,要不然,就他,能入了南振国的眼?你越护着他越会从中作梗。”
“姑姑,爸爸都去世了,您就别记恨他了,忘了过去的事,开开心心的生活吧。”南溪叹了口气。
自从姑姑嫁了人,她就跟南家断了,偶尔来学校看她一两次,是对这段亲情唯一的依恋了。
就连爷爷和爸爸去世,她和姑奶奶都没有出现。
南溪怎么都没想到,能在京市碰见她,这才知道表哥去了国外,姑父不久前去世了,家里就姑姑和表哥的女儿两个人。
“我知道,溪溪,我是替你庆幸,你别怪姑姑说话难听,要是南振国没死,他是怎么都不可能让你嫁给他的,南振国就是个变态,见不得别人感情好,幸亏他死的早,不然,你可就步了姑姑的后尘了。”
南尔淑喝了口水,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个上等的羊脂白玉观音吊坠,递给巴律,
“拿着吧,见面礼,这是当初我嫁人时,从南家搜刮的嫁妆之一,本来打算溪溪结婚的时候送给她丈夫的,不过现在送也一样。”
巴律挠挠头,双手接过,“谢谢姑姑。”
“小伙子憨憨的,挺可爱,以后可不许欺负我家溪溪,要听老婆话,知道么,尤其是钱必须交给老婆管,男人拿钱就学坏。”南尔淑笑的一脸和蔼,这个小伙子越看越中看。
“知道了,姑姑,我可不敢欺负她。”巴律拿起水壶,给南尔淑杯子里添水。
“姑姑,您一个人逛街吗?我和溪溪正好没事,吃完饭我们陪您逛逛,没想到会碰见您,没准备礼物是我的失礼,您今天看上什么,我来买单。”
“不错,还挺会来事。”南尔淑满意点了点头,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
“你风哥要是有小龙一半的懂事,也不至于把你嫂子气跑,现在又跑去了m国鬼混,金山银山经不住败家子儿,我真怕他把家败光了,我无所谓,可是允芊才三岁,她可怎么办呢,摊上那么个爹,真是造孽。”
“姑姑,风哥他,总会慢慢成熟的,就是以前家里太溺爱了,您别多想,墨家的根基深厚,怎么可能就这么败了,您好好培养允芊,她以后一定会很优秀的。”南溪安慰道。
“哎,每次看见允芊,我就想到了小时候的你,她跟你一样可爱,也跟你一样命苦,有个不靠谱的爹,但是你比她幸运,最起码,肃之宠着你,护着你。”